“快坐下,我什么都没做,当不得你这一鞠躬。”柏总理不在意得摆手。等云都重新坐好,他还语重心长得:“不过牢狱之灾非比寻常,这次能安然无恙得出来你确实该向救你的人好好感谢才是。”
“是。”云都恭顺地听着。
“那云医生可知道救你出来的是何人?”他仿佛什么都不知道,认认真真得疑问。
云都认认真真得回答:“知道。”
柏再贤追问:“是谁?”
云都:“是那些到警察厅请愿的民众,还有极具职业操守帮忙查明真相的报社记者们。”
她回答得如此郑重其事,一直站在柏总理身后的秘书韦礼安神色古怪得看了她一眼,相比之下,柏总理就镇定许多,脸上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起。甚至还欣慰得笑笑,“如此甚好,能得民众肯定的医生实属难得,所以我才说云医生万不能辞掉我家庭医生一职,我信得过你。”
护兵咯噔咯噔跑进来,啪嗒一下行礼,“报告总理,京城防卫队大队长要见您,就在前厅候着。”
“嗯。”柏总理唔了一声,觑了云都一眼,朗声道:“这个郑队长跟云医生也是旧相识,不若叫他过来一道儿聊聊吧?”
他打着征求意见的语气,却一挥手让护兵就此去了。
云都但笑不语,捧着茶碗喝茶。
没多大功夫,门口就出现一个人,苍蓝色的军服包裹着那人清俊挺拔的身姿,大盖帽微微遮住了眉眼,看不清他的神色。逆着光,那人却是站成了一道别样的景致。
云都出现在总理官邸的客厅里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他脚步略急得走进来,凝目望着面前的人,压抑得喊了一声:“云都,你怎么在这儿?”
云都对他矜持得点点头,“我原是总理的家庭医生,现自觉医术不精不能担此重任,特来请辞。”又扭头跟总理道:“陶院长已经为您重新择定了人选,稍后会与您商议。倘或总理不满意,则可以再另选他人。”
话已至此,再挽留就显得过了,毕竟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家庭医生。柏总理眉心稍蹙了蹙,点头将此事应了。
事已了结,云都便不想再留,起身道:“既然郑队长找总理有要事商议,我先告辞了。”
郑云卿进门到现在,她并未露出过多的关注,显得极冷淡。然郑云卿却控制不住,他本就是个多情的人,见着思慕许久之人,难免有点痴痴的,缠绵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又因为外人在,显得矜持压抑。
柏再贤哪里能放过他如此模样,眸光微闪,唇角向上勾了勾,问他道:“郑队长此来所为何事?”
郑云卿面向他恭敬到,“也无甚大事,总理解除敕令,我特来此向您拜谢。此后云卿定当恪尽职守,军中事务务必事必躬亲,决不再出现任何滋扰民众这等传言。”
他说传言,是坚决不承认那些指控了。不过,纪律委员会已经成立,不日就将赴任,目的达成,柏再贤也不纠缠这些言辞官司。遂体仁得颔首道,“如此,我便相信悟真能将军中之人节制好,至于对悟真你的指摘...”
“绝无此事!”郑云卿生硬得打断。
柏总理一挑眉,“那就好。”压下被不敬得怒意,他对云都轻笑道,“云医生,坐下聊一会儿再走。你看,郑队长在家自省才刚出来,想来二位也有好长时间未见面了,肯定有很多话想聊的。”
算时间,确实有小半年未曾见面了。这人风姿依旧,眼底却带了轻愁。
“是有日子没见了,郑队长一向可好?”当着外人的面,云都克制得问候道。
郑云卿也跟着淡淡点头,“劳云医生挂念,我挺好。”
两人再无旁的对话。柏再贤深觉索然无味,隔着茶碗对着两人看了又看。
京城防卫队大队长到访,官邸里的佣人自然要重新沏茶的。云都的茶杯空了,给她也续上一杯。
那佣人许是年轻,稍有点毛手毛脚,替总理续杯的时候,竟将云都的茶杯拂倒了,滚烫的茶水一倾而出,顺着桌面流淌。
云都“呀”的一声,足面上火辣辣得疼。她眉心深皱,可见是痛得。
郑云卿急得怒喝:“蠢货,没见着将人烫到了吗?滚!”
这是深宅大院里养成的习惯,遇见散漫的佣人理所当然得训斥。但他忘了这是总理官邸,不是他郑公馆。那佣人是总理的佣人,不是他郑云卿的。
但见那年轻姑娘被训斥得泪水涟涟,柏总理当即阴沉了脸。
郑云卿还不自知,着急要看云都的伤情。
云都猛地制住他,力道之大掐疼了他的手腕。她假意轻快得笑笑,“我没事,这水并不热,只是受了惊,刚才失态了。”
她歉意般点点头,对郑云卿使了个眼色。
郑云卿立刻收手,跟着展眉,“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这个人呀,最见不得姑娘家如玉的肌肤留下疤痕,那可是大罪过。云医生这般花容月貌,可不能被糟蹋了!”
他故作纨绔,云医生抿下唇角,不悦得瞪了他一眼。
一旁,韦礼安呵呵一笑,“郑队长不但长得龙章凤姿,性情更是温柔体贴,难怪京城里那么多姑娘对您前赴后继,想来是有原因的。”
郑云卿敛目不语,捧着茶碗喝着。
“时辰不早了,我还要回医院坐诊,便先告辞了。”将茶碗放下,云都再次起身告辞。
柏总理跟着站起来,郑云卿也拱手道,“我刚复职,防卫队和兵营里也有些杂事需要处理,等一切事务处置妥帖了,再来跟总理叙话。”
他二人相携离开,韦礼安跟着总理一直目送老远,后转身道:“这郑家军少帅禀赋上到底不如他父亲,居然当着您的面训斥总理官邸里的人,纨绔不羁四个字真真适合他!”
柏再贤撇了他一眼,负手走回客厅,拎起那个茶壶看看,“你道他是个纨绔公子,刚才他若真纨绔就不会轻易离去了。”
韦礼安接过那个茶壶试了试,烫得他赶紧撤手,拧眉道:“那个云医生...”
“想来烫得不轻。”柏总理哼哼道。
韦礼安沉吟半晌,“这二位的关系...不对,那云医生跟严会长可是情意相通的。这郑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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