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有计算时间,但她这番话,语速真的好快啊,您是在展示疯狂日语吗?
“唉,当领导的就是气粗。您是自卫队炮兵团出身的吧,不然连珠排炮打不了这么快。”
难道梗梗忽然服软了?
“您教训的是,我错了。不过我还是很怀念您这里的食堂,我们这就动身,带我去最后拜望一下那绝望的生鱼片吧。”
“绝……,你最好立刻切腹,我倒不介意做你的介错人。”但很明显,学生妹的滔天怒火已基本消了。
“您又欺负我是文盲是吧?哪有请漂亮介错的……小的要是真冒犯了您,也只好按您这里的规矩来,我以身相许吧!”梗梗又乱讲,就怕是又要有苦头吃了,我不禁想。
“没问题!”什么!?听到这我不禁大感意外,答应的真这么干脆?
“只要你立刻自宫谢罪,我马上就娶你!”的圆圆脸憋得通红。
“这个……,领导且息雷霆之怒,休发虎狼之威。”我赶紧打圆场,“我们本来这就要告辞了,只是还没请教,您是?”
“晴子,小泽晴子,福岛大学、外国语言学部、中文系主任研究员。”学生铁青着脸。
“哎呦我去!真是对面未闻金镶玉,有眼不识富士山!您已经是主任啦?福岛大学看来干部年轻化工作进行的相当顺利嘛!”我嬉皮笑脸的直给她戴高帽子。
“废话少说”,小泽主任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听你们两个笨蛋这么‘标准’的若松口音,是中国兴州来的吧?”
“完了!”这真是透心凉的感觉,虽然我表面上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您真是冰雪聪明、明察秋毫!我俩这下真是jerry遇上了to!”我这回只好用汉语了。
记得念初中时,英语老师就总是说,发音要标准,要有论蹲音,你们听不出来暗是闪洞寂难的吧?唉,我们是真听不出来。
再装b下去怕是要死翘翘,说不定我们被打成什么现行反革命、潜伏敌特之类,身体不禁打了个寒战。我心想,还是和盘托出,或者能换取信任?
“俗话说的好:当着真人不说假话,到了日本别提艾薇。其实我们两个吧,是考古学家……”梗梗不敢直视小泽主任,声音小的几乎听不到。
“哪有这句俗话?”晴子忍不住笑出来了,“真要用你们汉语说的话,扯淡!鬼才信!也不看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样子……”系主任又变得一脸的不屑。
这时有人开始通过高音喇叭在附近来回喊话:“预备开往国见町的汽车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发车了,还没上车的市民请抓紧时间!还没上车的市民请抓紧时间!”
“容我们以后跟您详细解释,蒙谁也不敢蒙您哪!”我朝晴子呲了呲牙,干笑了两声。
“哎,就是!就是!”梗梗忙在一旁随声附和。同时拉着我急速向校门口跑去。
一边跑,我一边回头看了看小泽主任,别说我还真怕她带人来捉拿我俩。不过,她一直站在原地没动,我只瞧着她白色的身影慢慢小了……
我和梗梗挤在等待上车长长的队伍中,百无聊赖的东张西望。我瞥见旁边有两个医护人员正在聊天,只是无意间,他们的谈话内容,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神经病你听说了么?脑子被震坏了吧,穿着一身铠甲,满嘴古文,像演戏着了魔似的,哈哈!”
我不由得心中一动,急忙走上前问道,“不好意思,劳驾劳驾,能告诉我你们说的那个人在哪吗?”
这两个人像打量怪物一样的看了看我,“已经被送到精神康复病院去了,不过那家伙力气真大,我们好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按住。”
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和梗梗商量了一下,就当是看个热闹,也不想错过了。现在手头有钱粮,又没啥可惊慌的。
在地图上仔细查找,管制精神病院离我们这里并不算远。而此时终端电量开始报警,还好本丸门口就有无线充电基站。终端搜索到可充电基站后,低电压自动开始补充电量了,看来大地震对无线充电站的运作,没有产生什么影响。和高效能的太阳能蓄电池板一起工作,满电我看不会用太长时间吧。
日本在发生地震的地段,有不成文的规矩,所有交通设施如:地铁,新干线及公车等,震后一个月内的重建期内是不收费的。在国内我是不知道怎么定的,不过这里还是挺人性化的嘛。
我俩登上了通往管制精神病院的车,坐稳之后,我翻了翻分发给我们的衣服,应该是一种类型的冲锋衣,既结实耐用又防水保暖,就是席地而卧也能将就了。
车内的音响开始放出颇有节奏感的歌曲,旋律这么熟悉,哦,是dragon/ash的静かな日々の阶段を。
we/go/everyday!
we/go/everyday!
心中不由得一声叹息,我们这么每天价到处奔波,到底是为了什么,将来又会何去何从呢?
胡思乱想中贪看外面的街景,翠绿的林荫飞快的从眼前掠过,我也开始有些犯困了,此时移动终端上却突然飘过了一条新闻。
“请市民注意,本次大地震中由于建筑损毁,很多古物古籍流离失所,绝大部分已被发现民众送回临时存放处。若有新的发现,请市民配合送往福岛大学语言学院。另据旁观人士透露,有两个不明身份的人,曾在若松城废墟附近出现,已有价值未知的文物被其窃走。若在任何地方见到这两个人,请市民立即向警署举报!”
下面列出两幅图像,从相貌特征上看,分明就是我和梗梗!,我一下子困意全无,这又是啥情况?到外国也会惹官司!
我赶忙带上斗篷,也把一旁熟睡的梗梗脸挡住,心里很担心的环顾了一下四周,还好看起来还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们手里这些书信,没想到都已经惊动官府了,也许里面真的藏有什么秘密也说不定,那还就真叫梗梗说对了呢。
管制病院这就到了,我们简单的假装病人溜达进去转了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高危险,具有攻击性的病人都被看押在顶层的五楼。走到地下一层,我们发现有个房间的房门没有关严,隐隐看到不少仪器、屏幕:
“主控室!非员工请勿进入!”
就是这里了,又不是什么军事要地,没人看守。但是保险起见,还是晚上再说比较好些。
我们在一楼的长凳上闭目休息,一直到深夜。再看左右,问诊的人寥寥无几,绝大多数医护已经不再走动,我和梗梗对视一眼,是时候了。
在一楼的问诊区,这里本来是应有两个武装巡警不断走动的,但现在已经无人职守。
进门后发现空无一人,难道值夜班的也没有了吗?我和梗梗尽管很诧异,也忙从墙上取下两件医生的大褂穿上,这样就是有人看见也不会起疑心,询问我们也好搭话了。
监控视频墙上显示着遍布大楼的所有角落,任何风吹草动都一览无余。很奇怪主控电脑已经打开在查询状态,正显示病人的登记情况,
“昨日中午十一时二十七分,第三医务小组收治,狂躁易怒,气力极大,有臆想症状,已收治在管制病房504,初步诊断需服用镇静药物……”
看来有七八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到五楼看下情况吧,到底是何等样人呢?
借着楼道里微弱的灯光,我俩个从消防楼梯才爬上四楼,就听得楼上呼呼喝喝的有打斗声。这番吃惊可不小,等从楼梯口出来,从房间排列顺序来看,正是504号那个方向!
我们蹑手蹑脚趴在墙边查看动静,有四五个人被揍的倒地不起,在那里呲牙咧嘴、叫苦不迭。有一个头不高的精壮身影看了看那几个人,随即向电梯口走去。
我们见他进入电梯,连忙走近看着指示灯,它最后停在了一楼。我们于是从逃生楼梯狂奔下去,冷不防随着轰隆一声,整栋病院大楼立时一片漆黑。给我们两个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搞不清这是不是余震又来了?耳边只听得身前身后吵吵嚷嚷,仅剩的医生护士也都溜之大吉、逃命去了。
满以为刚才那人一定是向大门逃去,却看他停在一楼登记处那里,似乎是借着月光,不紧不慢的翻查着病历记录,完全没有着急逃走的样子。难道他是在找什么人吗?
过了一阵,看来他是找到了想要的东西。起身走向楼梯,在三楼的一间病房前停了一下,走了进去。
“两位也一起进来吧,跟了我这么久,也是有缘人了。”
被发现了!但以他独挑四五个的能力,这也并不稀奇。可一想起医生的评语“狂躁型”,虽然隐隐头皮发麻,我也只好迎上前去。
病床上躺着的人,几乎全身都包扎着绷带,面目全非之下,我还是立刻认出来了。
“你,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