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转身就想离开的美人的手,百里炎语气暧昧不明:“本王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总有资格向你讨个奖励吧?”
林宜离抽了两下手,没抽出来,无奈转身,“王爷想要什么奖励?”
他清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修长的手指在薄唇上暗示性极强的摩挲,眸中俱是挑逗。
林宜离心一跳,她可不想再和百里炎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当然装作不懂,一脸无辜的问:“王爷想要什么奖励?不管什么奖励,我人在这里,又跑不掉,不如日后再说。如今天也亮了,王爷再不走,早朝要赶不上了。王爷还是快快动身吧。”
说着大力抽着手,咬牙切齿道:“王爷快放开我!”
放开你就跑了!
百里炎可不让她就这么混过去,手上一个用力,将人搂在怀里,邪笑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必等日后,本王现在就有空。”
陷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雄性气息一瞬间将她包围。
林宜离面色一变,神情中不由露出几分惊慌,“百里炎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离儿猜不到吗?”牢牢的禁锢着女子,故意向敏感的耳垂吹气,百里炎满意的发现女子白皙的脸颊染上绯红。
女人的力气天生比男人小,百里炎的功夫又比林宜离高。林宜离无法挣脱,又要炸了。这个男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将她惹怒!
百里炎看着林宜离的动作就跟个小猫似的,抓他几下却又对他无可奈何,一双水灵灵的瞪的溜圆,他忍不住又把人往紧里固了固,眼神也愈加深沉。
这个变态!
林宜离头皮炸起,内心尖叫不停。心知这人不能在这里办了她,恐怕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占便宜的好机会。
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林宜离心中呐喊,棠棠飞红小茵惊弦南铭臣!不管是谁都好,快来个人!
上天没有听见她的祈祷,天蒙蒙亮的时刻,连侍女都不会出现在这个偏僻的角落。
林宜离欲哭无泪。
她不想坐以待毙,一脚踩在百里炎脚上,报复性的用力碾着,周身放着冷气,一字一句的问:“百里炎你放不放?”
百里炎原本只是想逗逗她,奈何手上手感太好,一时没忍住。这下把小猫惹毛了,爪子都伸出来了。脚上传来的痛感,让某个蠢蠢欲动的部位一下子冷静下来。
这人也坚挺,痛的都想跳脚了,还跟她讲条件,“你不要反抗,我就只抱抱你。”
林宜离不想和这人撕破脸,觉得只是拥抱的话,朋友之间也常有,在她可容忍的程度内。
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脚挪开。
嗞,这女人可真狠。
百里炎面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只是未有人有幸看见。
他也果真信守承诺,没再做什么多余的事,只是将人拥在怀中,头埋在林宜离脖颈上,闷声道:“这几天本王很忙,女人,你不要又搞出事情来,让本王替你擦屁股。”
林宜离对天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用他给她收拾烂摊子好吗。只是想到事件一二三,心虚的没反驳回去。
深呼吸了几口气,百里炎深知女子的大胆,这次没下成药,难保下次不再闯皇宫,再次强调,“关于太子……”
他想说,有他在呢,她是他未来的王妃,他一定会给她出气的,别自己一个人孤身去对付太子。
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怀中的女人惊叫一声,打断了他的话语。
“对了!我就说我忘了什么事!你离得远,可能没听到。太子深夜在跟几个人密谋,要截取大部分的赈灾款。朝廷上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忙,就想告诉你。本来一开始就要说的,我竟然忘了。好在及时想起来。”
林宜离懊恼的发现自己居然把正事都忘了,推了推百里炎,一张嘴噼里啪啦的说,还用眼神催促这人快走。
太子想贪污赈灾款?
对女子迫不及待脱离他的举动无动于衷,百里炎依然拥着她,还抱紧了点,以示他根本不着急离开的心态。
只是这个能在朝堂上掀起惊涛骇浪的爆炸性消息,还是让百里炎拧紧了眉头。
他微微叹息一声,难得这么好的气氛,又被太子破坏了。
记仇的某人在小本本上又记了太子一笔。
答应了抱一下,却没想到这个拥抱如此长久。林宜离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边的鱼肚白,戳了戳男人的后背,试图把事情说的十万火急来打动他,“百里炎你快去上朝,别在这里磨蹭。再磨蹭下去,你百里家天下的民心,都要被这败家太子败光了。”
男人低沉的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民心?”
她又不是文盲!
林宜离直瞪眼,“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好歹念过书好不?”
“得民心者得天下?”百里炎咀嚼着这句意蕴深远的话,眼睛暴亮。一连念了两三遍,他呼吸急促的追问,“谁教你的?是前首辅林大人吗?”
若是前首辅林大人有这样的见识,哪怕他退下来了不是首辅,做他的岳父,那也不亏!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竟然死了。
“怎么就不能是我啊?”林宜离不服气了。
林宜离作为闺阁女儿,百里炎想都没往她身上想过。闻言深深看了她一眼,“是你?”
“不是!”
她还没有无耻到把人家司马懿的名言当作自己的。
得到否定的答案,百里炎不知怎么,心里空落落的,像一片晃晃悠悠着不了地的羽毛。可能在他心里,潜意识的认为,她还能给他更大的惊喜吧。
林宜离可没空管他的失落,她看得很准,百里炎作为皇帝最受宠爱的儿子,一定碍了不少兄弟的眼,还把太子得罪死了。不管谁当皇帝,他都讨不了好。
见他有兴趣,也起了说不定能帮助他夺位的念头,自顾自说:“这句话是我在父亲书房里找到的一本书上看到的。类似的还有‘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要问我在哪里看的,我不记得了。我去了漠北四年,父亲书房早被林宜飞这个败家子搜的乱七八糟,这书估计是变卖了。”
把百里炎可能寻找的路子都堵死了。
百里炎苦笑。
他不缺为君之道的思想,上书房里专门教导皇子的太傅,思虑之深远,远远超过这一两句话。他在乎的,是能在普遍把皇帝视为天子的大背景中,一眼看出民心的重要,念头通达的饱学博闻之士。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得民心者得天下。
一语中的。
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又是怎样的风采?百里炎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