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整个过程？”龙大胆看着他道，“就这样，你还希望我跟你们继续合作。”
“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的技能。”杰弗森看着龙大胆道，“而且我相信你会这么做。因为之前你已经做过了。之前去你诊所的那些病人，就是对你的一次试探。龙先生，你是个很好的医生，而且富有同情心。我相信你不会愿意看到有人痛苦而死，而你有救人的能力却袖手旁观。这是对医者最大的侮辱。
实际上无论你是否愿意合作，我们都会重启心月狐项目，进行人体试验。也许会有更多人死去，问题是你能不能做到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却袖手旁观。实际上我猜，你是过不去自己这一关的。你如果你硬要顶着不跟我们合作，恐怕你以后也无法原谅自己。你会想到，有人因为你拒绝跟我们合作而死。你的本性会确保你受到良心谴责。
你承受不了这样的事。”
龙大胆看着他，“所以我要成为你的帮凶？”
“这不是帮凶，所有接受试验的人都是自愿的。我们明确告诉过他们所可能遇到的任何情况和危险，并且在征得他们同意之后才会动手。即便是这样，我们也甚至需要对他们进行筛选，去掉一大部分志愿者。毕竟这项技术，对一般的术者来说简直是梦寐以求的机会。
就像是我们对一个混迹在发展联盟，无法进入职业联盟的篮球运动员说，你想不想成为迈克尔乔丹那样的篮球之神？你觉得有多少人愿意尝试？答案是很多人。我们跟他们的合作是你情我愿，不含任何强迫或者威胁成分的。他们愿意拿命来博一次，而你是看着他受尽痛苦死去，还是帮我们救活他。你是一个医者，我相信你自有答案。”杰弗森回答道。
“他们自己愿意去死，我不会拦着，我是医者，救不了求死之人。”龙大胆深吸一口气道。
“你真的会这么想么？你忘得了那些人最后时刻的痛苦表情？这些人的惨状不会让你以后睡不着觉？如果你以后一闭上眼就浮现他们痛苦的脸，你以为自己能够安心么？我没有强迫你，我只是跟你说事实，最终强迫你的是你的良心。我觉得你的良心会让你做出对我有利的觉定。”杰弗森回答道。
“杰弗森，你真是过阴险小人。”心月狐大声道。
“我是个阴险小人。我注重的是结果，我并不在意你们对我的看法。无论你们认为我是个好人还是混蛋，对我没有丝毫影响，我只是在做我自己必须做的事。实际上，我也有一种使命感，那就是完成这项研究。”杰弗森回答道。
“别废话了，我答应了。”龙大胆低声道。
“龙大胆，你居然答应跟他合作？”心月狐吃惊地道。
“我不参与他们的所谓研究，但我不可能看着有人死去，而我有能力却袖手旁观，就像他说的，见死不救——这是对身为医者的侮辱。”龙大胆摇头道。
“但是……”心月狐的话还没说完，龙大胆却转身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杰弗森看着龙大胆道。
“我想去地下七层看看。”龙大胆回答道。
“什么？你要去地下七层？”杰弗森吃惊地看着龙大胆，“为什么？”
龙大胆看着杰弗森道，“我想看看我曾经待过的地方。”
“可这又有什么意义？地下七层不是可以任人参观的地方，你根本不知道里面关的都是什么人。”杰弗森摇头道，“你必须放弃这个该死的想法，那地方就连我都不能进去。”
“但是我想去，因为我想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根据你的描述，我在那里昏迷了很久，接受你们的各种检查。但是在我的记忆里，我那时候却是清醒的。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龙大胆回答道。
“这不可能，我们彻底检查过你，你处于完全昏厥状态。而且昏迷了很久，我们甚至一度怀疑你脑部受创，成了植物人。所有的检查报告之类，都有保存，你可以随意翻阅。但是去地下七层，我不能同意。”杰弗森回答道。
“但我必须进去。”龙大胆回答道，“我清楚记得有人对我说了一段话，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坐在那里沉思的样子，完全不是你之前说的，我处于昏迷状态。我想知道，到底是你骗了我，还是这件事另有隐情。”
“你的那些所谓记忆都只是些残破的片段。我之前就跟你说过，这是无法恢复的。我知道你虽然用了某些了不起的办法，使你能够想起一些事情。但这样得到的记忆肯定也是片面而空虚的，甚至很多细节根本是大脑编织出来的谎言。也许你根本没遇上过什么人，也许是在其他地方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这都不能作为直接的证据，证明你真的清醒过。”杰弗森摇头道。
“没有商量，我必须进入地下七层，我要去我曾经待过的房间，那个墙上有狴犴浮雕的地方。”龙大胆正色道，“如果不满足我这一点，我就不会跟你们合作。”
“可是你知不知道，底下七层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而且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同了。我们最多只能管到外面，地下七层内部那里根本没有任何监管。”杰弗森低声道。
“怎么了？”龙大胆问道。
“地下七层规模很大，里面分abc三个区。当年你去的地方在地下七层的b区，那个地方是跟其他监区隔绝的。但是后来那个区域被打通了，现在那里都是犯人，没有理事会的看守。你明白吗？那里全都是些穷凶极恶的术者，在完全缺乏监管的状态下生活。我们的责任只是避免放他们出去危害社会，但不能在地下七层内部管着他们。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精力。”杰弗森摇头道。
“但我还是想去，你有什么办法么？”龙大胆看着杰弗森，平静地问道。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术医》，微信关注“优读文学”，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