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点灯(1 / 1)

听到荆辰,白文机停了一下,秦文君向来叫的都是荆之岺,怎么今日喊了荆辰。

“桑国传讯两国,荆辰被立为储君。”

白文机心里像是有一根紧绷的弦,现在彻底断了,许是悲极生乐,她苦笑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现在的她什么也不想去听,不想去想,只想回家找母亲。

小舒也连忙跟在身后跑了出去。

事后秦文君在札记里写下,今时今刻他告诉白哥哥两个消息,她最爱的两个人,以不同的方式,同时离她而去。

从这一天开始,白文机变了,变得沉默,成了别人口中嗜血好战之人。

·····

“你们三个蹲在这里做什么吗?”

一个声音打断了刘探儿的讲述,他们抬头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身穿朴素的蓝布大褂,但是却透着一种沉稳的贵族气质,手里拎着食盒,眼中带着诧异看着他们,有些疑惑这三人坐在归居墙边干什么,刘探儿还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乱涂乱画。

旁边还扔了满地的果壳碎屑。

刘探儿讲的正起劲,王清之董雨他俩听得正入迷,完全没发觉有人走过来。

刘探儿看见来人,连忙起身,扔掉手里一头已经被磨的圆润的小树枝,喊道:“姑姑,您怎么现在才回来,我给你介绍,这位就是我认的哥,王清之。”

王清之站了起来,见刘探儿认识来人,还向她介绍自己,说自己是他哥,便有礼说道:“、、刘姑姑好,我是王清之。”

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面前的妇人,便跟着刘探儿一起叫姑姑。

“嗯,我听探儿提起过你,不用太拘谨,你就跟着叫我姑姑吧。”刘姑姑笑道。

“这个也是我朋友,叫董雨。”刘探儿指着也已经站起来的董雨说道。

听到刘探儿介绍他,连忙笑道:“姑姑好,姑姑好。”

刘姑姑笑着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都进来吧,顺便帮我点点灯,对了,把你们这堆果皮处理了。”

刘姑姑拎着食盒,从衣袖里掏出钥匙,向‘归居’大门走去。

“好咧,一定打扫干净,我还没点过灯呢。”

董雨嘴甜像抹了蜜一样,跑过去要帮刘姑姑拎食盒,刘姑姑见他这么热心,也不推辞,笑了笑直接把手里食盒给了他。

“灯笼你没点过啊。”

刘探儿在后面鄙夷道,而后又对王清之说道:“走,哥,我们点灯笼去,别看这宅子小,前前后后可是挂了六十个灯笼。”

王清之点了点头跟着刘探儿他们进了归居。

进去之后,王清之站在门前抬眼望去,一个很大的院落出现在眼前,没进门之前,从外面望去像一个很古朴的小宅子,没想到里面空间却不小,进门之后入眼便一棵巨大的古树,树的四周有四条青石子铺成蜿蜒小路,连接着房屋走廊。

树的后面坐落着一排房子,被树遮住了,但看其长度大概有三间,走廊与房屋廊前,每两步便挂着一个红灯笼,只是现在太阳刚落下,还没到点灯的时候,除此之外院中便再无其他,不见一花一草。

再仔细看去时,发觉这个院子只是比与之前刘探儿带他看的宅院大,但给人一种很深很空旷的感觉,想必是因为院子只有房和树,再加上树很粗壮透着古朴沧桑的气息,所以才会让人一眼看去觉得深邃。

不知为何王清之觉得这里异常熟悉,就好像曾经来过一般,可是脑海里却没有关于它的记忆。

“今天啊,我就偷点闲,你们小子就把这院里的灯都给点了。”

刘姑姑走在前面,示意让董雨把食盒放在廊前就行,然后从右边绕过房子走到了后院,再出现时,手里拿着三个长长的灯挑。

想必这后院是厨房和放杂物的地方。

刘探儿走上前去接过灯挑,说道:“行,姑姑,你今天就歇着吧。”

董雨拿着打扫的工具,将外面的果壳扫了起来,然后跟着刘探儿一起去点灯。

三人分工合作,一人点二十个。

刘姑姑坐在廊前檐下,旁边有个矮几,上面有个冷掉了小火炉,她加炭点火煮上一壶热水,看着忙碌三人,脸上洋溢着温和的笑容,想着这里许久都没这多人,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

“你们之前在外面说什么,那么起兴?”刘姑姑笑眯眯问道。

“没、、”刘探儿刚想说没什么,话还没说完,声音就被董雨给盖住了。

“我们在听刘探儿说“归居”的主人,白文机与荆之岺的爱恨情仇。”

“多嘴,这下惨了”

刘探儿心中腹诽,暗暗的给了董雨一个白眼。

在王室里有条密令,除了“归居”的点灯人和王位继承人外,不允许任何人接触那三本书,因为那书里可不只是有爱恨情仇。

“爱恨情仇?”刘姑姑脸上笑容依旧,只是深深的看着刘探儿一眼,她就说那三本书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坏掉了,原来真是这小子弄坏的。

刘探儿默不作声点着灯笼。

“那你们讲到哪了?”刘姑姑问道。

没讲到哪,刘探儿刚想出声结束这个话题,一直未说话的王清之突然说道:

“讲到白文机的父亲在祁云山被截杀。”

刘探儿现在后悔对他们讲这个故事了,事后姑姑肯定会找他算账的,姑姑一定猜到书是他弄坏了。

谁知刘姑姑并未发火,而是感慨道:“也不算是爱恨情仇,只能说两个人立场不同,才造就了一场有缘无份的悲剧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守护和必然要放弃的东西,不是恨,不是仇,是选择。”

“那她和荆之岺在一起了吗?”董雨好奇的问道。

闻言,刘探儿无奈摇了摇头,他真想知道董雨的脑袋怎么长的,一开始他就说白文机十八岁就死了,死了还怎么在一起。

“没有,荆之岺离开天邑城之后,他们就见过一面,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刘姑姑无奈的叹息道。

“唉,真惨。”董雨唏嘘问道:“那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

“嗯,那年白文机听到父亲被截杀的消息后,快马加鞭两天一夜,不眠不休,奔到汉城、、、”刘姑姑的目光突然变得悠远起来,像是她的眼前真的呈现夜奔的场景。

王清之默默认真的点灯,很小心的对待每一个灯笼,仿佛只有这样做才能缓解他心中的烦闷。

突然他的头突突发出一阵刺痛,像针扎一样,一顿,手里的灯笼掉到了地上,而他手也在不停的颤抖。

灯笼掉地惊动了三人,刘探儿见王清之脸上带着痛苦的表情,便上前询问:“哥,你没事吧?”

王清之微微皱眉,摇了摇头,说道:“没事。”

他定了定神,便将灯笼捡了起来,灯笼的底座已经摔坏了。

刘探儿觉得王清之今天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连忙从王清之手里接过坏掉灯笼,说道:“‘归居’什么不多,就灯笼多,后面仓库里一大堆。”

“那灯笼也该换了,你们点灯的时候,见哪个坏了,就给换下来。”刘姑姑应和道。

王清之点了点头,继续点下一个灯,而刘姑姑也继续说关于白文机的事,只是她说的避重就轻,捡一些能说的事,当作故事说给他们听。

、、、、

魏曦摇了摇手里空酒壶,酒已经空了,她躺在墙垣之上,身下便是百尺高的城墙,只要微微一侧身,一不留神,就能掉下去。

城头上睡觉,也只有她能做的出来了。

忽然她神情微动,偏头看着天空,嘴里喃喃自语:

“讯碟怎么又来了,这个归远、、”

她的话还未说完,突然神色一凛,整个人瞬间坐了起来。

不对,这个灵力波动不是讯碟的。

魏曦从墙垣上跳了下来,站在城墙上,暗中运起灵力,警惕的查探四周,城中热闹依旧,人们一如平常一般开开心心的做着自己的事。

可是在魏曦眼里,周围的一起都变得诡异,灵气流转的很慢,崩的很紧,像无数根将断不断的琴弦。

能够影响灵气流动的轨迹,这可不是凡间修士的能够做到。

紧跟着,她身边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城中的人依旧流动,只是看见他们哈哈大笑的表情和说话时嘴唇微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传到魏曦的耳朵,接着,天地之间刹那间失去所有明艳的颜色,只留下灰白两色。

她微微皱眉,魂识突然发出刺痛的感觉,让她全身战栗。

她忽然意识到这不是扭转灵气带来的波动,讯碟是通过灵气流动的轨迹从而达到空间跳跃,从一个地方可以瞬间到达另一个地方,而这是直接扭转空间发出的波动。

有‘人’在进行空间瞬移,而且这个‘人’还不是她能应付的了的,从刚刚到现在她都没探查到那‘人’在哪里。

那个‘人’应该只是为了空间瞬移,并无恶意,可是为什么别人空间瞬移会影响到她。

突然她的脑袋再次发出刺痛,在她周边空间撕裂的感觉,眼前的景象时而真实,时而虚幻,耳边还传来低语,有些癫狂,时而一个人低语,时而数万人一起说话。

魏曦稳住心神,而就在这一瞬间疼感消失,耳边也再次响起喧闹的人声。

她微微睁眼,可眼前的景象让她怒不可竭的将手中空酒壶扔了出去。

外郭城不见了。

本是热闹的外郭城,变成了一条结冰的护城河,和满是荒草的平地,路上还有一些稀稀散散要进城的百姓。

就算要空间瞬移,也不是肆意销毁城镇,更何况还是她最看中的天邑城。

正当她愤怒要聚集灵力发誓要抓到那个人时,又一个景象让她呆住了。

她刚刚扔出去的酒壶从一个行人身上穿了过去,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竟然没有碎。

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她转身走到城墙的另一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流,城墙、古老的建筑、无一不是记忆里的模样,街上的商铺门前还挂着红灯笼,应该是刚过完节不久。

刚完过节?

今天不就是新元节吗?

外郭城消失了,这里的人似乎也没有恐惧它为何消失,甚至是没有察觉到,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房屋建筑的风格也变了。

突然魏曦浑身战栗,瞳孔收缩,整个人都为之一震,她好像知道这是哪里了。

这是她记忆中千年前的天邑城。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里虚幻还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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