枳云哽咽的看着面前的人,“小姐……”
要不是看到她手中的珠链,她可真的要被吓死了。
“你怎么这副打扮?”
沈穆时将事情的大致给她说了一遍后,枳云听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一想到沈穆时会在汴京待上一年心底也愉快了起来。
看到沈穆时刚换下一身白衣后又从柜子里寻了一身黑色外衣,“小姐你这是......”
“好枳云,我出去一会儿,你替我守一下,要是爹娘来看望就说我已经睡下了。”
“诶小姐!”
枳云还没阻拦,便看见那一抹娇俏的黑影从院墙跳下。
沈穆时这厢一跳出国公府便拉了拉脸上带着的面纱,一路上掩道而行,看到东边的那一座熟悉的院落时嘴角弯了弯,绕到后门踩着旁边的石柱身子一轻便点脚翻过了那道墙壁。
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若是早些年她会翻墙的话也就不用屡次被国师府拒之门外了。
看了看身后紧闭的大门,内心感叹道,堂堂国师的府邸居然连个守门的都没有,连她们国公府后院都有两个小厮守门,这防卫也太松懈了些。
若是有心机不纯之人钻了空子岂不是亏大了,不说这年年国主赏赐下来的金银财宝,就是国师府最值钱的那位,要是被偷了可就不好了。
越想着沈穆时更是觉得自己有义务替他查看一番,免得进了什么贼人才好。
光明正大的在国师府逛了一圈都没看见有一个下人,抬眼看了看天色,现在也还没到就寝的时候,怎么偌大的国师府就已经熄了灯。
蹑手蹑脚的走到东院的主屋前,贴着耳朵听了听,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皱了皱眉。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好像还不止一个人。
沈穆时往四处看了看咬牙推开那扇门,屋子里没有一点光亮,一眼便看见了那空荡荡的床铺,随即翻身上去,将幕帘给放了下来。
一边屏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抑制不住的捂唇偷笑着,要是沈山孤进来发现她在他的房间还在他的床榻上估计会气死吧。
她偶然间想起,有一次她为了勾引他不惜爬上他的床榻,结果国师一回来看见她躺在他的床上,整张脸都沉了下来,气的发抖的让上苑把她赶出去,听说后来连一整张床都给换了。
给她乐了好一阵,她现在不仅躺在上面了,还连鞋子都没脱,脑子里已经想象出沈山孤皲裂的面色了。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沈穆时连忙屏住了呼吸,嫌不够般还把旁边的被子扯过来盖在脸上。
“丞相刚刚把京中几位大人的府邸都拜访了,看来事情是有些动静了。”
沈穆时挑了挑眉,她听出这是上苑的声音。
另外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国公府在里面吗?”
嗯?怎么还有国公府的事?
“在的,国公爷毕竟的皇后娘娘的亲哥哥,也是国主的亲信,自然算在里面。”
上苑迟疑了一会儿,“其实这件事我们也不必插手,主子您是国师,算不得朝中正经的一品大员,丞相来造访应该只是想确定形势。”
神无垢抬了抬手,示意他停下,余光瞥到被放下幕帘的床铺,神色动了动,才继续接道:“食君之禄,哪有能脱得干净的法子。”
“丞相是太子的恩师,他现在找上门来,断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沈穆时点了点头,觉得颇为在理,那她回去时看着那个带着幕帘的人就是丞相大人了,在联想爹在门口同丞相大人说的话,和这会儿的谈话皱了皱眉。
莫非是她离京的这几个月,汴京出了什么事不成?
正想着,便听到了上苑离去的动静和关上门的声响。
接着便听到一阵清浅的脚步声朝床边走来,沈穆时捏着被角的手紧了紧,那人似乎并没有急着拉开床帘,反而是站立在床前,过了片刻后便听见一阵衣服落的的窸窣声。
沈穆时更是把被角扯的紧了,大气都不敢出,心中忽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躲在床上了,躲在床后面也是好的啊,这下好了,没吓着人反而要把自己憋死了。
那人抬手撩开帘子,看到床上鼓起的一团被子,嘴角玩微微上扬,轻声道了一句,“出来吧。”
沈穆时从被子里把头露出来,只看到坐在床边目光正看向外头的一道身影。
“你是哪位大人送来的?”那人似乎迟疑了一下,“将军府还是丞相府,不对丞相刚刚才走。”
沈穆时额角青筋挑了挑,看来他还真是艳福不浅,这么多人上赶着给他送女人到床上来,伸手将刚刚在被子中弄得有些散乱的黑色面纱重新系好。
捏着嗓音,刻意道:“国公府的。”
神无垢略有些惊讶的开口,“国公爷怎么会送人到我府上,他要送也应该是把大小姐送过来才是。”
沈穆时捏了捏拳,压了压胸腔的怒气,细声道:“我可不比大小姐差。”
说着从背后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手来攀上他的肩膀,整个身子从背后贴近,沈穆时今日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长衫裙,袖口为了方便拿了黑色的束带绑上,刚刚直接是扯了下来。
感受到他的身形明显的僵了僵,沈穆时一边忍着笑意,一边贴近他的脖颈间,趴在他耳边呼气道:“国师怎么不看我一眼,我生的虽然没有大小姐好看,但是也算的姿色神清。”
“你好大的胆子。”
神无垢冷声道,即使没有回过头来他也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神情。
纤手带着薄纱一下一下的往他面上勾搭着。
“我胆子大不大,国师大人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身后的女子轻笑一声,抬手间神无垢便觉得面前一阵黑暗,只能看的见朦胧的景色,竟然是拿袖口上的缠带将他的眼睛给蒙了起来。
沈穆时更加肆意妄为了,看到他端坐在床边的样子,捂了捂唇,手指轻佻的勾起他的里衣,刚刚在帘外的动静,看来是他已经脱下了外袍准备上床就寝了。
神无垢抓住她往里试探的手,沉声道:“你现在走,我可以念在国公府的份上,绕你一命。”
“那我要是不走呢?”
说着更发恶劣的将他身上的细带给扯开,她的眼睛可没有被蒙上,所以细带扯开的那一下,那人袒露的胸膛便露了出来,沈穆时惊呼了一声,连忙捂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