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笙姐姐脾气好大呀,被窝里的萧丹莫名感觉有点害怕,看着那个离自己很远的药碗,有些欲哭无泪。
咬着牙伸长了手,离桌子还是很远,童笙姐啊,你发脾气不想管我了,也别把药放这么远啊!
还是够不着,背上的伤口已经火辣辣的疼,全身的伤口好像都开始疼起来,他不敢再动了,只能无奈躺在床上,想着等童笙姐气消了,总会想起自己的。
“砰!”
门被一阵大力打开,萧丹吓得猛地往门那里看去,只见童笙面无表情的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捆绳子,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童笙,姐,你,你想要干什么?”
“让你乖乖听话,配合我上药。”
说完就向他走过来,这时他哪里还没有明白过来,这是要捆绑他,强行上药啊!
当即就想挣扎,可是重伤的他在童笙手里简直不要太轻松,只见童笙抓住他的双手,动作麻利地将人绑在了床头上,再将他的脚也绑在了床尾。
做完这一切,童笙站在床边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终于舒畅了,自己怎么早点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萧丹因为刚刚的挣扎已经疼的呲牙咧嘴了,一张脸是又黑又红,眼睛里还有些晶莹,一脸感到屈辱的模样。
“童笙,你干嘛?我不想你看我身体!”
呦呵!真是气急了,连姐都不叫了,还真是倔强的小子,童笙在一边调药,刚刚的伤口全部都崩开了,所以需要重新加一些止血的药,看向床上男人气鼓鼓的样子,她不禁笑了出来,随意说道:
“你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了,给你洗澡上药,都是我做的,你现在还有什么可害羞的?”
“什么!你还帮我洗澡了?”
萧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悲愤,还有一丝委屈。
听到他的问话,童笙眼里不自然闪过什么,大方说道:
“对呀,这里就我一个人,不是我给你洗的,谁还能给你洗?”
她说完,床上的许久没有回应,有些好奇,她看了一眼,看一眼就惊呆了,一双美目里满满的不敢相信。
“喂!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你又不吃亏。”
童笙忍不住喊了出来,她还真是第一次有男人哭得这么伤心的,想到他那张女子相貌的脸,心里又不禁怀疑到,这人不会连性子也像女子吧!
用被子遮住脸,在轻微触动,萧丹没有任何回应,童笙端着药走过去,想要拉开被子,可是却被里面的人死死拉住,倔强得不行。
她也没有强行拉开,这样也好,不然一会儿等她上药的时候,大眼瞪小眼,更不好意思。
没有去拉他脸上的被子,她从下面将被子拉开,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腿,肉眼可见那两条腿颤抖了一下,她将绷带全部拆开,用毛巾沾着热水,敷上去一点一点将那些血,还有之前上的药全都清洗干净。
“你不要再挣扎了,全身都是伤口,你越挣扎越好得慢,我就还要给你上药。”
这次萧丹终于有了动静,从被子发出瓮声瓮气的声音。
“我的伤,要多久才能好?”
童笙手上没有停,嘴角勾起笑容,真是像个孩子。
“你乖乖配合我,至少需要一个月。”
被子底下的萧丹听到这个答案,脸上是一阵复杂的表情,意思是他的身体还要让童笙姐看一个月吗?
感受到腿部传来的温柔触感,从未被女子这么温柔对待,心里不自觉想到了那个许久没有想起的人,就是将他卖了的娘。
鼻头一酸,眼眶里忍不住涌出泪水,从来他都是让自己努力融入大家,跟其他人一样,可是自己他自己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被娘卖了,他们都是因为家里穷,他不是,他只是因为娘嫌弃他长得像女娃子。
村里的男孩子从来都不跟他玩,因为他的相貌很是秀气,皮肤很白,很多大人就说他是生错了胎,应该去投女胎,娘听了很不高兴,也认为他不吉利,所以将他带到镇上,直接卖了他。
这件事情是他心底隐藏的最深的秘密,以前他从来不去想,可是自从被抓进去以后,他想那些事情,好像越来越频繁。
童笙已经上完了腿部,她有些纠结,人昏迷这的时候还没事,这醒着了那私密的地方她还真是有些,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医者,萧丹也是小姐的人,算了,没有男女之别,他自己也上不了药,全身都是伤,随便一动就又崩开了。
“萧丹,接下来我要上的地方,可能比较隐秘,你千万别动。”
女子的声音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想到她要上药的地方,心跳突然加快,脸上也是满满发烫,将眼睛紧紧闭上,坚定地说道:
“童笙姐,你上吧,我不动!”
听到他的声音,童笙也做好了准备,两人一个闭着眼睛,一个心里不断提醒自己,没有男女,没有男女。
在艰难的心里斗争中,那里的药终于上完了,两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很快了,上完了胸口上的药,对于背面,童笙直接说道:
“我帮你把绳子解开,你得答应我不许动,还得给你背部上药。”
萧丹不好意思的掀开被子,露出那张略黑的脸,声音也放小了很多。
“你解开吧,我不动。”
看来她刚刚的劝导还是有点用,起码这小子能接受好好上药了。
“行!”
她手上很利索,很快就解开了手脚上的绳子,帮助他翻身,看到背后鲜红一片,脸色瞬间就变得严肃,这死小子,出这么多血,竟然一声不吭,心里一股无名火开始升起。
“萧丹,本姑娘给你弄好了,你再崩开试试。”
听到她严厉的声音,萧丹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早就感受到了背后的血,只是一直没敢说,说实话,以前他怎么没有发现童笙姐这么凶?
童笙先给他处理好了背上的伤,然后才开始处理其他地方,整整花了好几个时辰才弄好,莹白的额头上,布满了细碎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将床单扯了下来,上面全是血,看得她一阵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