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就写着“正在恋爱中”。
“小理姐，你是正在恋爱吧，你打电话时的语调，你脸上不自觉的微笑，都是恋爱时的表现啊，”姚真的表情很认真，“我说的对吗？”
董理笑了一下。这个姚真，跟自己的关系已经好到可以谈论这些了吗，感情，甚至是不被认可的婚外情，这些跟一般的朋友，甚至于跟父母姐妹都是会避而不谈的。
董理说你再吃几个煎饺吧，你现在太瘦了，没准你家老公也不喜欢太瘦的女人呢。
姚真不满地撇了撇嘴，董理转移话题的能力够笨拙，但是也表明了她不愿意谈论这个话题的态度。也是，她是一个已婚女人，若是竟在恋爱中，总是不太好听。
回办公室的时候，迎面遇上肖建国。他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说吃什么好的了，也不叫我。
“饺子，以后都喊你。”姚真说。
董理吃惊地看了姚真一眼。她跟肖建国的关系这么熟吗，竟可以这样的语气？平时怎么都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肖建国说饺子我喜欢，以后你们去记得给我打个包就好。
姚真马上又说好啊。
肖建国笑了下，对董理说，“你下午跟楚萌萌约一下，合同条款里还有一些执行方面的细节要沟通。”
董理说好的，下午我去一趟楚门贸易。
“你发现没有，最近肖总心情不错。”等肖建国进了办公室，姚真轻声对董理说。
“好像是。”董理竖起大拇指“姚助理好眼力。”
姚真轻轻地拍了一下董理的胳膊，说你不要笑我。
董理打楚萌萌电话，说自己下午去楚门贸易谈合同的事。楚萌萌说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边喝东西边谈。
董理说好。这个楚萌萌，工作生活真是混成一团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又有什么情感方面的问题要倾诉。
“我真的去相亲了。”楚萌萌说，“都见了十来个啦。”
“那，收获如何？”董理问，“有感觉没有？”
楚萌萌偏着脑袋想，眼睛还眨啊眨的。
这不用说了，没有直接摇手否定，那肯定就是有。董理喊服务员点单，要了两个大杯冰柠檬茶。不用说，今天下午又是一个故事会。董理准备喝着茶洗耳恭听。
“有一个。”楚萌萌竖起右手食指。
“百分之十的概率。不错不错。”董理笑。
楚萌萌说那个人吧，看资料倒不是特别突出，学历啊身高啊收入啊跟其他人比较而言，都处于中间水平。但见了面后，就觉得还行。
“什么叫还行。注意不要太谦虚。”董理轻轻敲桌子。
楚萌萌说好吧，我就觉得那个人挺帅的，董姐你知道，身边有一个长得帅气的男人还是蛮赏心悦目的。
董理哼了一声。什么鬼，搞半天是被颜值吸引了。不会吧，楚萌萌你不是这么肤浅吧。
楚萌萌说我也不是肤浅的人，但想着帅一点的话，以后孩子的颜值也不会差，你想想，每天抱着花朵一般的孩子，多幸福。
董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那个人真的很帅，比羊旭可帅多了。”楚萌萌很生气，“我给你看照片。”
“注意你的言辞。比谁帅多了？”董理板着脸，“你刚刚说比谁帅多了？”
楚萌萌捂着嘴笑了起来。“你看看照片再说。”
董理说不看。
楚萌萌非把手机伸到董理面前，董理装作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嗯，果然是个帅哥。鼻梁高挺，五官深邃，有混血儿的既视感。
“怎么样，帅吧，”楚萌萌一脸得意，“这生出来的孩子得漂亮成什么样啊！”
董理实在受不了楚萌萌的花痴样，“那他对你什么态度？”
感情这个事，可不是一个人的事。你看上了人家的颜值，人家能不能看上你就很难说。虽然以楚萌萌的美貌，倒也般配。
楚萌萌说就见了一次面，一起吃了晚餐，现在还在等。
“等？等什么？”董理不懂。
“当然是等对方发出再次见面的邀约啊。”楚萌萌说，“上个礼拜五晚上见的面，才过了四天，我总不好主动约他。”
“那介绍人怎么说，有没有问你对他的感觉，或者告诉你他对你的感觉？”
“没有。介绍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样。”楚萌萌皱皱眉头。
董理大概明白了。这个楚萌萌，真是够傻的。也是30岁的人了，恋爱也谈过了，还单纯得像个白痴似的。
“我估计没戏。一般来说，当晚见面以后，介绍人会问你们双方对彼此的感觉，如果你们感觉都不错，介绍人就会转达，并且紧接着安排第二次约会。”董理说。
楚萌萌愣愣地看着董理。
“我分析吧，介绍人应该是先问过他了，他说没感觉，介绍人就不好意思再问你，所以，不会有下文了。”董理分析得头头是道。
楚萌萌愣住了。像一个被点穴定住的傻子。
董理贴心地把楚萌萌的冰柠檬茶往她面前推了推。喝点冰的，冷静一下。
楚萌萌一口气喝了半杯。透心凉。
“你又不是恋爱专家，不要瞎分析。”楚萌萌醒悟过来，“才过了四天，没准他忙得很，要周末才有时间。”
“你们加了微信吗？”董理问。
“没有。”楚萌萌说，“第一次见面就加什么微信啊，万一感觉不好，到时候又删除多尴尬。”
董理直摇头。这个楚萌萌，真的谈过恋爱吗。她对此表示怀疑。
“你摇什么头啊？你有话就说。”楚萌萌气呼呼的。
“第一次见面，你的感觉还不错，你想不想加他微信？”董理耐住性子，“你说实话。”
“想啊，但是我不好意思提出来。”
“为什么？”
“我是女的啊，不是说女人要表现得矜持一点吗？”楚萌萌嘟着嘴，“我想着等他提出来。”
“所以啊，他提出来了吗？他是不是男的？”董理双手一摊，做出一副“还用说什么，真相大白了”的样子。
楚萌萌往后一倒。真是的，分析什么啊，感情又不是合同，还套用格式模板，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做事方法，没准这个美男子也跟自己一样，是因为矜持啊，是因为想等第二次见面再说啊。
矜持个毛啊。楚萌萌将剩下的半杯冰柠檬水一饮而尽。
“我这仅是个人观点。要不要找个男人问问，了解一下男人的想法？”董理说，“也许男人和女人真不同。”
楚萌萌一脸纠结。
董理从包里取出蓝牙耳机，自己戴了一只，递给楚萌萌一只，然后拨打了羊旭的手机。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