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清秀的面容神『色』淡淡近乎怅然:“大伯,琳琳养着,难道就不费粮食?”
她这样子,看的老太太又是爱又是怜,心里对儿子的恼火就甭提了。
许盛良心底的廉耻让他神『色』很不自然,可脱口而出的却是:“那怎么能一样!”
整天窝在楼里,一小点八卦转眼就能传的所有人知道,更不要说方才尤朗大嗓门的那一声,许多人都探出头来看师攸宁这里发生了什么。
也有几个胆大的异能者干脆走到门口围观,毕竟白正文在这里,挨到跟前了,说不准能多知道点末世的消息。
“盛良,这猫是清檀收养的,既然是她带回来的就是她的东西,孩子说不换那就不换!”老太太难得强硬起来。
围观的人这一会儿也看明白了,往师攸宁怀里的小猫那里瞟了好几眼,嘴上虽然不说,可是看着白正文和许盛良这对翁婿的目光却不大对了。
白正文脸上挂不住,心底着恼的很,心道既然好声好气换不过来,他日后也有的是办法。
心里这么想,和蔼的长辈样还是一如既往,对师攸宁笑笑道:“你这孩子,既然不愿意就算了,来了好几日也不见你上楼找许爷爷,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尽管说。”
师攸宁垂着眼不说话,倒是老太太客气道:“真是不好意思,让亲家公失望了。”
白正文点点头算是接了这个台阶下来,转身背着手上楼了。
许盛良浑身的不自在,他要走却被老太太叫住了。
见他们一家人有话要说,尤朗挥散了围观的人贴心的关上了门。
门关上了,老太太踽踽往床边走去。
许盛良自觉被侄女驳了面子,可要教训几句又自觉许清檀自小无父无母的本就可怜,故而故意冷落般的不看师攸宁,跟着老太太身后往前走。
师攸宁对许盛良这个便宜大伯没什么好感,觉出他的故意冷落心头只觉好笑。
“妈,您叫我留下来,是……”许盛良琢磨着岳父生气了,想着妻子白茹生病了,自己往床前殷勤的照看着点,也许能挽回一点好感。
他心里琢磨着,冷不防方才白正文还在时面『色』谦恭的老太太再转身,一张岁月催生了无数皱纹,又因早年带着两个孩子生活艰苦而摧残的肤『色』黑黄的面容冷的像是凝固一般,一抬手先给了面前的儿子一记耳刮子。
师攸宁愕然抬头,先是惊讶随后便是满满的感动,她知道老太太这是为她出气呢。
“妈,你干什么?”许盛良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他从小到达老太太待他都是恨不能含在嘴里捧在手心,只有七八岁的时候因为嘴馋拿家里的一个鸡蛋换零嘴才挨过一回打,这是第二次。
“你还问为什么!”老太太气的浑身颤抖,因上了年纪而浑浊的目中流出泪来,冲师攸宁招招手:“清檀,你过来。”
她将师攸宁揽在自己身前,看着既不解又气愤的儿子,年近四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拎不清:“这是你亲侄女,你嫡亲弟弟的独苗,你怎么能,你怎么能这么欺负她?”
“不……不就是一只猫……”许盛良倔脾气上来,不服的反驳道。
“就是一棵草一根针,是清檀的你就不许动!”老太太声『色』俱厉:“你要是不想我这把老骨头死都不安生,你就记的清清楚楚,听到了吗?”
“什么死不死的,您老的命还长着呢!”许盛良急道,可看老太太不错眼的看着他,最终许盛良的还是点了头:“记住了。”
当天下午,六楼
“外公,我不喜欢养猫,再说许清檀那只猫又瘦又小『毛』『色』还杂,丑兮兮的谁稀罕!”白子琳对白正文道。
“唔,丑?”白正文摇头:“琳琳啊,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那只猫本事大着呢,日后要是有它防身,你到外面外公可一点都不担心的。”
“那也不要,物随主人形,谁知道那猫沾了许清檀有什么坏脾气没有,不要就是不要!”白子琳摇头。
白正文被外孙女缠的没办法,最终还是松口道随她,可是外孙女高高兴兴的离开了,他的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现在已经不是一只猫的事,那个尤朗还有许清檀敢当众忤逆自己,就该死!
至于现在昏了头的外孙女,白正文叹了口气,两个儿子三个孙子在大变的那晚不是变成丧尸就是被丧尸咬了,他这个年纪也不能再生了,就剩下这一点血脉,若不然怎么会如此纵容。
生活似乎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楼里面的异能者照例轮流结队往外界寻找食物,至于没有能力外出应付丧尸的普通人,则负责整理内务洗衣叠被之类。
在那次索猫的事过后,师攸宁趁着雷明与其他人组队外出的时候跟了出去,当着另外两个异能者的面将雷明狠狠的揍了一顿。
不知是一个妙龄少女将一个成年男子打的满脸桃花开太过震撼,还是因为雷明因为人品的缘故人缘不咋地,总之与雷明同行的另外两个异能全程都是看热闹的状态,就差嗑瓜子讨论师攸宁打人的力道了。
至于跟了钱伟的林巧,虽然突然住到另外一个男人的房间里有些不明不白,可是末世活下来就是王道,师攸宁还发现她胖了些,看起来过的不错。
当然,其他几个异能,身边也不乏为了过的好些主动献身的女人,还有一个长相不错的青年对师攸宁献过殷勤来着,不过被尤朗一嗓子吓跑了。
在雷明鼻青脸肿回来的那天,林巧还到过师攸宁的房间,什么话也没说,放下一袋方便面就走了,师攸宁笑笑倒没有拒绝,林巧估计是感谢自己揍雷明的事,可是能猜到雷明是因为自己受伤,本身就是个聪明人。
根据前世的经验来看,能在末世存活下来的人,多是异能护身或者是脑袋聪明的,林巧属于后者。
这一个多月里,师攸宁总共出去了三次,每次尤朗都一定要和她组队,甚至不惜和别的人发生冲突,她知道尤朗是担心白正文不肯罢休,不放心自己。
还有一个不放心自己的倒是白子琳,虽然每次来的时候别别扭扭,可是硬要跟着师攸宁一队。
白子琳的意思师攸宁明白,白正文总不至于在自己的亲外孙女面前行凶,这情师攸宁算是承了,时不时的从自己的小金库拿点难得的东西给这个别扭堂妹,算是感谢。
如此,堂姐妹之间的感情倒是有回暖的趋势。
这一日,又轮到师攸宁外出,大清早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是王辽。
王辽是拿着半个面包来换师攸宁的小电锅用一用,小电锅有几个异能者看着用着不错,也从外面带来了,普通人想要用就得那东西来换。
王辽还是瘦的麻杆似的,可额头上的痘痘倒是下去了,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吃的清淡的缘故。
师攸宁原本并不在意一个锅,想着谁用来拿就是,可是又一想人『性』这东西素来都是升米成恩斗米成仇,索『性』随了大流。
到底是曾经共生死过的,师攸宁还不至于收王辽的东西,直接拿了就给他了:“以后你随便用,洗干净就成。”
说着又塞给了他一根火腿,这个青年心地不坏,普通人里有病弱或者遇到难处的人,王辽能帮就尽量帮了,师攸宁对他很有好感,都说患难见真情,又何尝不是患难识人品。
王辽也不客气,直接将火腿藏好了,他住的那间屋子里有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这些日子饿的都皮包骨了。
东西装起来了,他拎着小电锅却没有走,低声的道:“许清檀,你这次出去,要小心。”
师攸宁看他面『色』严肃,回悟过来的点了点头:“多谢。”
她不知道王辽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可是白正文师攸宁一直提着心呢,那样一个伪善的人,记仇几乎是一定的。
王辽心里急啊,看眼前的少女一副不怎么重视自己话的样子,更急切的道:“一定要小心,小心白正文!”
“好,我会很小心。”师攸宁面『色』严肃而郑重,王辽面上的忧心才算少了些,这个少女是末世以来他所见过很好很好的人,他……他不希望她出事,至于其他的,自己一个普通人,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出门的时候,前几次都跟着的白子琳急匆匆的跑下来,神『色』却满是歉疚,只说是白茹病了离不开她,这次不能一起去了。
白子琳说的是实话,也想着都这么久了外公的气也该消了。
可对师攸宁来说,白茹真病还是假病可难说的很。
“清檀,你留下。”尤朗几乎当机立断,他几年前在部队的时候也曾执行过很艰巨的任务,对有些事的直觉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即使只是觉察一点点的不对,这个险也是不能冒的。
就尤朗的了解,白正文顾忌面子不会在大楼里动手,可出去了可就说不定,眼下是比『乱』世还残酷的末世,让一个人丢命的法子太多也太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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