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要是我的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想不起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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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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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比天还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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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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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的目光柔和而坚定：“不是你的过失，所以如果想不起来，就让它直接消散，如果你先讨要回来公道，我去替你加倍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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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问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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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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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点都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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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你的心都在我这里，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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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柔柔的抱她一下，不像那种过分的亲昵，很快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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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反而觉得心口柔柔被安抚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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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人，我的心都在你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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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想起来的，又是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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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是什么样的人，就算白棠没有说得太明朗，他大概能猜到会是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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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虽然因为父母的婚姻不被长辈看好，从小寄养在白岩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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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见过白岩的护短，对白棠是极好的，怎么可能容忍她受到这样的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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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看白棠的样子，还是白岩的反应，应该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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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没事了，你还想找到当年的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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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说那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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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你的人，在我眼中都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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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再沉重的话题，都说不下去了，阿澈这护短护的，已经根本没有逻辑，没有原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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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句话来说，在苏子澈的眼中，世人只分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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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白棠好的，就是好人，对白棠坏的，就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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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得了名分，已经快成祸国殃民的妖女，居然把陵王大人迷得晕头转向，不分是非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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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何德何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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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告诉了你这些事情的，你先别说，让我来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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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的手指竖在嘴唇中间，还真的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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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岩两口子太过识趣，又知道如今的好日子，全凭借白棠的扶持，绝对不会用这种糟心事，旧话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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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白棠身边知道旧时事，又能说服她的人，只有那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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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石永言，那个外号石老大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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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无辜的看着他，表示还真的就被他给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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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亲眼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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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把石永言为了救下她，连捅了两个人，在外逃亡数年的过程简单说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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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没有人提醒，你根本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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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第一次在苏子澈面前有些张口无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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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该怎么说，说她一觉醒来，其实不是原来的白棠，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后来慢慢摸索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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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像这种当时的突发事件，肯定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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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本来的白棠就没打算想起来，她受了太大的惊吓，自己把这一段记忆给擦拭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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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永言对你算很好，他就算求不得佳人，应该也不至于会用这种烂借口来刺激你，所以说，他再次提起只有一种可能，他可能找到了当年犯事的人，他需要你去做个见证，然后彻底为你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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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是彻底说不出话了，都被阿澈猜全了，她还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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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对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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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都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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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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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其实也期待阿澈的反应，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慢慢对她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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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那件事情有多大，她知道有些人是不会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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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他笑眯眯的问了这句话，敬佩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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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敬佩，敬佩死陵王大人了，我这是失忆了，全靠你的猜谜能力来补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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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王大人，有句话，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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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永远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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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它就在你这会儿的脑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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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不好意思，说说看，敬佩我的分析能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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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还让我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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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本来以为我会说什么，会因为那么点小事情，立时做出嫌弃你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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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这个真的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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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是小事就是小事，不许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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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嘴巴张得，里面足足能再塞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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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阿澈好凶，但是为什么她心里本来的慌张不安，都被他凶的没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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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都想不起来的事情，你说能有芝麻绿豆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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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石永言的心思，苏子澈也能明白，青梅竹马的白棠，在他面前被欺负，又不得不背井离乡几年，这是憋着一口气，非要找个人出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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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所谓的凶手，这样的人，如果当时没有得手，还受了重伤，应该早就隐姓埋名，远走他乡了，怎么还会在荀陵郡中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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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陵郡离白圩村根本不算远，要是巧合些，早晚能够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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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这一次，不就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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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哥让人去盯梢，他说一旦制住那人，要我去指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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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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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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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的想法和阿澈差不多，如果已经是不在意的事情，又何必耿耿于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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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前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又想去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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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另有黑手，我们要抓出那个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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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眼底一片清澈，抓出来，就判个万劫不复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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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暗冷哼了声，这些人，这些居心叵测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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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哥已经亲自过去了，他说他能认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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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面对面用刀子捅过，石永言应该很清楚伤口的位置，只要找对位置，再核对口供，绝对没有弄错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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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时给你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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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会送去小院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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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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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反手一拉白棠，再自然不过，十指交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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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一如既往的干燥而温暖，反而是白棠手心湿漉漉的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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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抿着嘴角，一路大步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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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门前已经备下马车，他们才坐上去，迎面又来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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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越一见他要走，直接跳下车，想要拦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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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王爷，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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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都等我回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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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澈冷静的回道，放下了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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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清越是何等知情识趣的人，知道既然陵王发了话，就是觉得自己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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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先进府安排安排，等陵王回来再行商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