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龙大河被杀了,不仅给何仙舟不好交代,而且关系到他在公社里的威信,甚至直接关系到他将来在银龙岭如何立足,何书记左思右想决定趁夜深人静的时候,让民兵将龙大河赶到渡口。【高品质更新】
大槐树下早杀了一棵大槐。龙大正接受“树刑”。“树刑”是小尨河发明的一种酷刑,即将树锯开成两半,再在两块合缝处凿了一个碗口大的大洞,逼“罪犯”将一只脚放进洞内,然后两块合拢,两端加锁,在半蹲半立的折磨里接受惩罚。方便的时候,将一头的锁打开。等结束了,再锁上。龙五公以为当地主像是当模范,将来儿子们不愁说不上媳妇,就乐意替尨家当了地主。兄弟四个没有了女人,便到处沾花惹草,不过也就是嘴上享受享受,婶子嫂子们大小便露着大白屁股的时候,经常偷看。有时碰上孩子喝奶,去摸上一把。
“当先生的也来了!”龙大讥笑地问。
“我和你不一样。你又耍流氓了?”
“大河老师怎这么说?我们连女人的大腿没有碰过。阄”
“你敢说你没有?静槐怎么死的?”
“大河,对不起。我是摸过黄静槐的馍,她的腿,但她可不是我害死的。我是被逼的。”
“狡辩!你和你兄弟就是流氓!哦”
“你享受那么多女人,黄静槐,尨海燕和何仙舟,如今是不是和尨仙荟又那个……被抓了?你才流氓呢。”
龙大河想起了自家糊里糊涂地当了“犯”,如今又成了“杀人犯”,看着双脚套在枷锁的龙大,走到身边用怜悯同情的目光望着他。
“把龙大河捆在大槐树上,当教师的身子弱,他跑不了。”何书记命令民兵将龙大河捆了,向看守要过了枷锁的钥匙,放进裤兜里,“你们回去吧。累一天了。通知明天早上全体社员到大槐树下,开批斗会。这里你们放心,我也是从炮筒子里跑出来的人。走吧。”
民兵走后,何书记背着手,围着大槐树转。转了几圈,来到龙大河面前,“你罪不轻啊!把贫下中农的孩子推进河里,这是人命啊!”
“何书记,你也这么说?我为什么要害他?”龙大河辩解。
“现在阶级斗争炽热化,当年龙老公殡葬的时候,他们怀疑你和龙大河救走了他。现在县城到处传言龙槐德,你的爷爷还活着。他调集了叛乱分子策划一场叛乱。你死定了,除非跑了!我亲自看着,你能飞吗?”何书记又转向龙大,“你真***出息,牛累一中午了,放在地头歇息、吃草。你就把母牛办了?”
“我控制不了。如果我爸不是地主,我早娶媳妇了。”龙大说。
“你小子报复牛呢。让你跑了,生产队的小母牛还不被你糟蹋了。”何书记在龙大的大腿间狠狠地踹了一脚,龙大喊了一声,豆大的汗水浸满了额头。“我见你一天踹你一脚。明天你们青龙岭书记来要你,到他们的手里就不是这一脚了。为了一个小牛,游街、批斗、坐牢不屈啊!滚!”
深夜,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龙大河在漆黑的大槐树下,他思绪万千。年代初,黄静槐爱上了他,然而却有情无缘,后来在龙永图和尨海声的帮助下,他放弃进城当文教科长的机会,在槐树园大槐树下,当了民办教师,娶上了尨海声的小妹。后来,何仙舟进入了他的世界里,他觉得她是那样的俊俏,那样的温柔,那样的善良……她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少女。但是命运对她又是那样的不公,尨海燕猜疑心重,投河自杀。黄静槐吊死在渡口的大槐树上,尨海燕又出现在小尨河畔……尨顺行这个伪君子!大流氓!他竟然奸污了十三岁的尨仙荟,将罪行转嫁给龙大河。尨顺行那一双的目光始终在盯着何仙舟。“我要保护仙舟,我不能让仙舟像梦槐一样。我已经对不起一个女人,我不能对不起仙舟了。我是个男人,不能再等。必须走!”他这样想,他在寻找机会。
“你死定了,你想跑,看你哪里跑?”何书记喊。
龙大河突然明白了何书记的良苦用心,他听到何书记酣睡的鼾声,知道他就倚在身边的大槐树睡着了,那打开枷锁的钥匙就在他的裤兜里。想到这里,龙大河双脚相互合作脱下鞋子,摸索着将一只脚慢慢伸向何书记的裤兜,可怎么也伸不进去。突然何书记屁股向后靠了靠,又鼾声震天。龙大河的脚刚好伸进去,用脚趾将钥匙夹了出来。摸索着轻轻敲了敲枷锁。
龙大明白了龙大河的意思,忍受着身体抽拉的剧烈疼痛,终于取到了钥匙,打开了枷锁,又替龙大河解开绳索,在夜色的掩护下逃走了。
当夜,耿亮过来查岗发现了,何书记不好交代,只好通知了公社,并向领导递交了一份检讨书。
黄金槐说:“小尨河一带一定有内应。地、富、反、坏、右等五类分子极其子弟们联合起来向干部和贫下中农要反-攻倒算,报仇雪恨。中国有一个邵阳县,一个什么队杀了很多人,先杀党,后杀团,贫下中农看情况,刀对刀,枪对枪,血洗万里如牛羊。龙大河的后台就在外地,为了加入组织,淹死了顺风。贫下中农要团结一致,向他们专政。他们很有可能在小尨河一带有他们的队伍。”
黄副主任的话给白热化的阶级斗争的烈火上浇了一桶油。
“龙槐德的叛乱分子来了!”
“右派儿子造反了!”
“地主儿子杀人了!”
“地主儿子跑了!”
“地主儿子跑小尨河里了!”
…………
喊声如潮,一浪高过一浪涌进银龙岭大街小巷。
群众迅速拿起扁担、锄头、鸟枪赶到小尨河,将芦苇荡团团围住。不敢近前,等待着耿亮的到来。这时,火把像一条火龙从远方游向了芦苇荡。
不到半夜,耿亮的队伍就把于槐江和刚抓来龙五公和他的龙三、龙四,用铁丝穿着。送到大槐树下,接受“树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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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到龙大河的影子。耿亮仍不死心,仔细寻找,突然见树丛的小路上有丝丝血迹。“跟我来,其余的看好地主,别再让他们跑了!”耿亮像条嗅觉灵敏的猎狗随着血迹寻找……
狗吠马鸣,小尨河西岸灯亮了,有一群人影晃动。在人影的前面,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拼命地跑,沿小尨河北上,眼看追人逼近,人影跳入卧龙潭。等耿亮和几个民兵赶到,只有水波荡漾。
他们以为有鬼,不敢下河。耿亮一声枪响,三个民兵跳下深潭,耿亮在后面逼着,像四个缩头的乌龟小心地上了岸。
民兵们站在岸上向东观望:卫生所的门前有个人影在晃动。不一会儿,影子消失了。
卫生所里夜不闭灯,人声鼎沸。
耿亮闯进来,对手下的人说:“把他们看好了,半夜了,就是个窝点,要不怎么灯亮到深夜,还有人讲话,把她们抓起来狠批猛斗。”
耿亮去了里间,转过来问黄香槐,“龙三婶,龙大河藏哪里了?”
“不知道!”黄香槐非常果断,非常镇定。
“给我周围搜!”耿亮命令,“谁跑将罪加一等。”
“他们来看病的!别把贫下中农吓着!”
耿亮对视着黄香槐,“你敢说这些人中没有大地主?这里就是个窝点。念你和三叔是贫农,希望你将功补过,现在交出龙大河一切不予追究。”
在病人中确实有一位地主,是银龙岭的,正是龙大河的父亲。他深知耿亮手段残暴,不死也剥层皮。连一些革命派都被批斗了,儿子到处被追杀。他一个地主落到他们的手里算是完了,手里握着剪刀藏在里间一张床下,早吓得瑟瑟发抖。
民兵进来,扫视了一周出去报告。耿亮不信,亲自过来搜查,见病床上躺着一个人:头往里,额头上盖着漂亮的毛巾,床单里的身子不停地发颤。
“你要干什么?那是孕妇!”黄香槐跑进来,情急中拽住了耿亮要掀床单的手。
“去你的!”耿亮甩开了黄香槐,忽地掀开了床单:那饱胀的白馍儿、高高的肚子、翘着的雪白大腿一览无余。女人像是害怕被谁认出,用毛巾捂住了脸。尽管痛得满头大汗、全身发颤,还是一动不动,一句话不说。耿亮饱餐了秀色,觉得不过瘾,伸长脖子探出头想看看是谁?“给你说没见于老师!”黄香槐一声喊,耿亮把被单给病人盖上。
“谁家的女人这么白嫩?让我看看!等生了孩子,好送馓子、鸡蛋啊!”耿亮想去拿病人脸上的毛巾,黄香槐疯了一般,拿针就往他的猴脸上扎。
“发现龙大河,要马上报告!”耿亮尴尬地出了里间要走。
身后的民兵突然听到床下的动静,将头伸进去看。这个地主见走头无路,破罐子破摔,横下心来挺而走险。趁民兵不备,抓起一把剪刀向民兵脸上猛刺,民兵急忙将头缩回,捧着血淋淋的脸。那地主将剪刀落在地上,趁人不注意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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