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仙舟和尨顺行跑进了师范学校,穿过一道道小巷,来到西北角的一个院子里。
“凡漂亮的,根本不敢跟他们革命。前几天,一个工厂领导领着三四个女职工去革命,晚上就把其中的二个做了!”尨顺行松开了她的手,编着不知从哪里听到的绯闻。
何仙舟上气不接下气,扶在门口的一棵树上,等尨顺行开了门,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进了那桩院子。
尨顺行打开了屋子,何仙舟进去。只见东墙上悬挂着龙主席的画像,画像下面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摞“红宝书”,两侧连四周的墙壁上贴了几幅革命标语,中间摆着用砖头垒起的锅灶,上面的锅像是没有洗过一样。锅的西面放着四张上下铺的木床,床单和衣服混乱地堆放着,床底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以前是我们的宿舍,现在不是革命吗?就变成我们‘思想兵’的司令部。”
“你也是‘思想兵’?”何仙舟想到了龙大河,她知道龙大河就是‘思想兵’,连龙永图书记也是,但从没有听说尨顺行也加入了这个“思想兵”,也没有听说还有一个“思想兵”的司令部。就试探着问:“我怎么从没听龙大河说过你和这司令部啊?”
“我们和他的‘思想兵’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尨顺行说。
“既然你们和龙大河的组织不是一回事,你让我来这儿干什么?”何仙舟想走。【高品质更新】
尨顺行很狡猾地劝住了她,说:“‘思想兵’是最大的战团,分好多派别,其实都是一回事,都是捍卫龙大槐思想。我们和龙大河战团所不同的是:他那个战团多是教师、医生等知识分子,多是成家立业的青壮年;而我们多是大中院校学生和部分中学生参加的,多是青年或小青年。像你何仙舟这样的学生大都在我这支队伍里。你加入吧。”尨顺行尨顺行眉飞色舞地解释,然后到床铺间取来一把暖水壶和一个瓷缸子,给缸子里倒满了水,然后笑着说,“水温正好,喝吧!”
何仙舟在凳子上坐下,看了看水没有喝,泪水就充盈了眼眶。
“是不是到这里有到家的感觉?当初我来这里像你一样地激动。”
何仙舟的芳唇辍动着,尨顺行坐在对面望着她,赶忙安慰她:“是不是怕我坏啊?我敢保证,我们的‘思想兵’清一色的革命者,绝对不会犯男女的作风问题。”
“我问你,你海鸣叔是不是思想兵?”何仙舟问。
尨顺行被何仙舟突然一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但又一想,她这样问很可能怀疑二叔的作风问题,他必须先从语言上降服她。他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思想兵,我不清楚,但去北京,他是总指挥。”
“我问你,孔雀躺在车厢里,她屁股上流血,你是看见的。是不是你二叔做的。”
“这事别人问,可能答不上来。可是,你问就有点装糊涂了。那是你们女孩子的事!”那个年月虽然没有开设生理学科,也不像有广泛的媒体传播,某些小学生都懂得男欢女爱之类,那个年月许多大中学生连例假都觉得丢人。但尨顺行不同于一般的师范学生,他对女孩的生理非常了解。
“我不是指女孩子的那事。”何仙舟的话里是指男女间的**,她的话里带着怒气,“你真不知道还是装憨卖傻?在那辆火车上,你二叔毁了她你知道吗?”
“我哪知道啊?二叔是党培养出的优秀干部,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尨顺行非常知道尨海鸣的为人,虽然搞过许多女人,但在火车上糟蹋一个女生绝然不会,因为众人看着,他也亲自目睹。要是摸摸扣扣还有可能,如果再跨越一步绝对不可能。“我们,还有龙大河。那夜都在一个车厢里的,你也亲自看着的。这种事情可不能瞎说。”
“今天,孔雀什么都告诉我了!还要说什么?”
“别听她瞎说。她是害怕革命,更害怕别人革命,才编出二叔的坏!”
“再会撒谎,一个女孩子总不能拿自己的贞操编故事吧。”
“即便二叔有贼心也没贼胆,相信二叔,相信我。今后,我会像你静槐嫂子一样保护你,喜欢你。”尨顺行看着她,想想怎样在一个天真清纯的少女面前发誓?怎样骗得她的芳心?
何仙舟看他那起誓的样子,竟然哭出生来。
尨顺行急了,着急地说:“我本来打算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没想到像一个资产阶级小姐一样娇气。到底为什么?说出来,我可以帮你。我们这里是一个无产阶级大家庭,就会给每一个同志温暖。为什么哭啊?”
何仙舟撸了一下耳朵旁的头发,生气地说:“谁让你关心我?保护我?你根本没在意我,我的长辫子没了,你都不知道!”
尨顺行一听笑了,“干革命何止为了头发,就是一条裙子和一双高跟鞋都可能随时扔了。党叫我们抛头颅洒热血也未尝不可!你以后跟在我左右吧。让我时时刻刻保护你。”
“还是让我走吧。我不想为了一个红卫兵,扎腰带、穿军装把自己打扮得男孩子一样!”何仙舟站起来要走。
尨顺行上前拦她,她抓过他的胳臂甩在一边,啜泣地说:“谁想加入你们这个流氓组织……”
“胡说!不要恶意攻击无产阶级革命的红卫兵,就凭这一点,就可以打你一个反革命!”
“怎么就不是呢?连你们的总指挥在火车都那样了……你骗我去欲都,去北京,让我脱了裙子换军装,剪了长发换短发……你怎么想我不知道?要不是碰上龙大河,你一定做出你二叔一样的事情。”何仙舟说着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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