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灯豁然亮了,一种深深的罪恶感使尨顺行从**中解脱出来,“不,我这样怎样去见龙主席啊!”他看到尨海鸣和那位少女回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高品质更新】尨海鸣在两个少女之间坐下……
何仙舟的耳根滚烫而且绯红,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直盯着对面的尨顺行……“我不想去欲都,去北京,想回家,哥哥嫂嫂一定找我好苦。”慢慢的眼睛里蕴满了泪水……
“等天亮的时候我们就要进京了!”尨海鸣淡淡地说,手握住了那位少女细腻的手,用眼睛看着她。那少女换了一身衣服,腰扎皮带,头戴军帽,低着头,没有反抗。
“我们就要离开尨城县了!”尨海鸣告诉大家,尨顺行站起来走向车窗,那少女没有先前的微笑,木然地躺下,转过身啜泣起来,那臀部印出一片血迹。
何仙舟坐在那儿看得清楚,似乎也知道了那少女哭泣的缘故,不由想到了哥嫂,泪水也充盈了眼眶。
“哭什么?一点考验都经受不起,到什么北京啊?你看尨顺行的同学多坚强啊!”谁知尨海鸣一劝,那少女越发哭得厉害。
尨海鸣从少女身边移到何仙舟的身边,聊着,聊着,一支大手竟然拍在了何仙舟的肩头,“党中央龙主席把你们看作早上8、9点钟的太阳,我们尨城县也需要你们这些如花似玉的革命小将打天下啊!”
尨海鸣另一只大手想去扶何仙舟的另一个肩头,何仙舟却像灵敏的小兔从他的怀抱里跳出去,不声不响地扶在车窗。尨顺行走过去,借着月光打量着眼前这漂亮的女孩,他想到了一个人,问:“你长得太像欲都的何江龙副主席!”
“好多人说我他是我的父亲呢!”何仙舟说着,望着即将离去的家乡。
“何副主席经常去北京。据说他从北京带回来一个什么大革命的方案,回来就得到龙主席的更大器重,据说连经济大权都交给他了。”尨海鸣口若悬河地说,“到了欲都,你见到何主席多替我美言几句。Www..Com”
“是何副主席。”何仙舟纠正说。
“早晚的事!”尨海鸣非常懂得这政治措词,他怎么不知道正副之别呢?可是有哪一位下属称呼副职的时候在姓氏后面加“副”字呢?“什么不用提,只说跟我到欲都、然后去北京的就行!”
何仙舟淡淡地一笑,说:“我倒希望有这么一个爸爸呢,可惜我们没见过面。我妈好像回避这件事。”
“或许你妈妈有难言之苦。”尨海鸣说,“或许你父母都另有新的家庭……”
何仙舟开始还说上几句话,后来就一直沉默,任凭尨海鸣滔滔不绝地讲。
好像到了一个小站,列车停下,那少女急匆匆地下了车,说要去卫生间。何仙舟纳闷了,列车上有卫生间啊,怕她出事也下了车。等她回去的时候,列车开动了。
何仙舟拼命地大喊:“停车!停车啊!”
尨顺行非常不解,生气地说:“准是二叔你倒的鬼!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姑娘出了事,我们担当不起!”
“龙主席不接见这样的学生,像个资产阶级小姐,一上车和你卿卿我我谈起恋爱来。革命尚未成功,你们这样子怎么去见龙主席?……”
“我们谈什么啊,不就靠在一起看了窗外吗?她想家啊!”尨顺行站起来,“那我不当这红卫兵,我也下车。”
一阵鸣笛,列车缓缓前进,还未等列车停稳何仙舟先下了车,尨顺行抓起她忘在车上的行李爬出了车窗……
尨顺行跳下了列车,奔跑、呼喊,终于追上了在月夜里奔跑的何仙舟。“即使这一次去不了,还有机会。伟大领袖龙主席就是要保证无产阶级江山不动摇,就是要搞倒‘小五界’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会有第四次、第五次接见。放心吧,我一定带你们去。大伯父在警卫团干过,见龙主席不成问题。”
“你看你二叔哪像指导我们去北京?”正值妙龄靓丽的何仙舟,出去一躺已累得异常的狼狈,想到车厢里的那个少女,身体就自然有些颤抖。
“他又不是说你,何必生这个气!再磨蹭列车真的要启动了。”尨顺行说。
“走就走吧。不稀罕!”何仙舟告诉他。
“你真的想回去?”尨顺行靠近她问。
“是又怎么样?”何仙舟没有接尨顺行的包,拼命地跑上回家的路。
“一切由我在!再不回去就没机会了!”尨顺行拼命地追上,抓住了她的胳膊。两人靠得更近,几乎能听到对方因紧张而急促的呼吸声。
“仙舟!”随着一个洪亮的男子高音喊过,一辆骡车带着臭气飞奔过来,那男子汉正是龙大河。虽然尨顺行和何仙舟都穿着军装,他还是认出了他们。他说:“我听说你们去北京,正遇上何仙客去城里掏粪,就抓了车来,总算找到了你们。”
“大河哥!”何仙舟惊叫起来。
“何玮和你静槐嫂子到处找你!你却和他……”龙大河说。
“不,不……我和他只是同学。”何仙舟羞涩地解释:“当初我也是顾不得换衣服就坐上了北去的列车,身上穿得还是尨顺行备用的。”
“你是说学校让我们回去?”尨顺行问。
“你们回去好好读书!该去北京的时候学校选拔。我想你们都是高材生,还到过农村基层实践过,没问题。回去等下次吧。”龙大河苦口婆心地相劝,“黄静槐大小是师范学校的领导,她不会骗我们。她说,关于去中国北京的报告已经递交上去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何仙舟着急地喊。
“要不我们回去等?”狡猾的尨顺行不是不知道错过这个村再也没这个店!但看着龙大河那带不走何仙舟誓不罢休的样子,只能用缓兵之计。
“这车臭死了,我们不如步行自己回家。”何仙舟虽然觉得坐这粪车委屈,但还是跟尨顺行一起上了车。
“坐稳了?!”龙大河见他们坐好,一扬手中的鞭子,身子往后一仰,“啪啪啪”几声脆响,骡车像离弦的飞箭一样在弯曲的小路上飞驰,飞扬的尘土在晚霞里渐渐弥漫了走过的小路。
“那驾车的什么马啊?”何仙舟问龙大河。
“不是马!”龙大河答道。
“驴吗?”何仙舟又问。
“那是马和驴配的。”尨顺行向何仙舟说,娃娃似的胖脸布满了红云。
月光朗照下,何仙舟更显得妩媚动人:那鹅蛋脸看上去足以让人惊艳不已,两条柳叶眉灵动非凡,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秀气挺拔的鼻尖冒出点点汗珠,而一张自然润红的小嘴更是**,那薄薄的衣服下丰挺的山峰随车子的颠簸轻轻地颤动。
在这如诗似画的月夜,那粪车上的臭味完全被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的温馨所淹没了。尨顺行紧挨她坐着,似乎感觉她身上的体温,甚至感到跳动的心脏。对尨顺行来说,她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构成极大的威胁。她的那种性感的美,那种野性的诱惑足以让他不能自控,然而龙大河就像一只随时咆哮的雄狮,那股冰冷肃杀的气势,何仙舟再秀丽无比,让尨顺行也不敢靠近。
蟋蟀儿在路边的草丛里弹奏,夜鸟们在树上轻轻吟唱。车子停在了路边,龙大河将骡子拴好,说:“稍等,我到那边儿方便一下。”
方便,不过撒一泡尿而已。在这夜晚,他完全转过身摸出水枪解决完事,但龙大河不是那样随便的人,因为何仙舟还在车里。龙大河探索着到左边的沟里,找一棵大树挡着,刚打开那门,总觉得那女孩的目光望着他。他急忙收起,再往沟那边的田野去……
“再不走等待何时?就是等也不能回去等!跟我走—”尨顺行连哄带骗把何仙舟拽下了车,迅速越过右边的路沟,钻进茫茫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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