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你轻一点,慢一点,我肚子里的孩子三四个月了!”她双手推着他的胸膛,松开了腰带。【高品质更新】
“没事!我让你一年俩孩!”龙大河拽下了她的裤子。
“轻一点。但我们不能要孩子!”
龙大河慢慢地俯下身子与她的高地接触。那碰触的一瞬间,他的身子犹如触电一样惊惶,连神经骨髓一样酥麻地震颤、紧张、激动,等到跳跃的心平静下来,怔怔地呆了一会儿,脸上红得像醉酒,一个惶恐而羞涩的感觉,让他来不及思考、欣赏、向往、满足……任何体验和心绪都无法表达,唯有躺下去包揽她的全部,才可以将全身心的爱倾诉。他血红的眼睛,血红的唇和血红的舌呈现在女人的身体之上,他已经全部变作了一匹狼!
尨海燕起初还担心这一匹狼将自己吞掉,后来整个身子瘫在他的怀里了—她把自己,连同躯壳也给他了,她迎合着,喘息着,平时不出汗的她被细细的汗珠包裹着,在龙大河的精耕细作中被送上了天堂。
“我听到骡车的声音。”尨海燕爬起来,临风而立,一身飘逸的衣裳,垂着两条乌黑的大辫子。清丽的脸庞上,黑亮的眸子在月光下闪烁……
“昨天我来过,知道路不通了,在这等你们。走吧。我送你们!”何仙客控制着缰绳,骡车缓缓前进。
“送我们?还是领着领导去杀大槐树吧。”龙大河一想到那一片片倒下的槐树就上火。要不是看在他是尨海燕朋友的份上,早就狠狠教训他一顿。
“你认为我想啊?那不是形势逼的吗?”何仙客说着将骡车停下。
龙大河观察何仙客刀削一样的瘦脸,尽管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是从他藏不下阴霾的眼睛里猜测到出现了什么事情。龙大河把何仙客拽着转过身,悄悄地问:“何老师,是不是学校出什么事情了?”
“没有!”何仙客果断地回答。
“哪是大槐树被砍了?”
“没有啊!”
“哪是我?”
“也没有啊!”何仙客见尨海燕过来,支吾过去,像是告诉了龙大河一些事情。Www..Com
“太麻烦您了!多谢您能帮我这个忙。”尨海燕说。
“哎!别那么客气,我本来是想帮你们开介绍信的,结果被领导请去了,要把我调到县城炼钢铁,在那当会计。老师就让给了别人,我在校搞了交接,把你们忘了。”
“当会计自然比社办教师强。”尨海燕说。
“没想到啊,要去我校办工厂啊!听说你们也去,就在此等你们。”何仙客说着去整理骡车,“我以前是不对,但哥婶要给我赎罪的机会啊!”
“我大字认识不了几个,你说我到那地方能上学?”尨海燕一边询问,一边喊:“大河,上车!”
龙大河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没有思想和**的、僵硬的却还需要蠕动的躯壳,被尨海燕拥着上了车。既然何仙客主动认错,就应该宽容些,这才是小尨河的男人。他刚从对何仙客带人砍杀槐树的怨恨中解脱出来,又被离开学生的痛苦压迫着,他希望自己就是那片槐树林中被砍杀的一棵,能给孩子做成桌子的一条腿,甚至弥补桌面漏洞的一块木片。可是他现在要离开他的学校、孩子,太自私了!他知道孩子们比大炼钢铁还重要,但面对尨家,面对政治,盼望着有一天能够转正,他又不得不去,绝望的情绪翻江倒海涌上来,像洪水猛兽在吞噬他的全部。
骡车在地头停下来,“海燕,这里是你的校办农场,下车吧。”
在一片望不到边的乱石堆里,深处是多年无人收割的丛生的野芦苇,蒺藜和野水瓢爬满了苇杆,芦苇荡里“嘶嘶”地爬过一条水蛇。在芦苇荡间的空地上,隐隐约约的是一片片野草,野草中凸起的地方大都是解放前穷人家或战争中无名英雄的坟茔,一只白狐正追赶着成群的野兔。
尨海燕突然想起爷爷讲过狼吃人的故事,看着这荒凉、恐怖的地方而毛骨悚然。“这那是学校啊?”她的声音里有一些颤抖。
“这是姑娘、小媳妇们劳动的地方,清一色的女人。”何仙客说。
“那……我更不敢在这里了。要是碰上蛇、狼什么的,都是女人怎么对付啊?”尨海燕抓住龙大河的手。
“要不仙客把她送回去吧?海燕胆子太小了,她怕蛇、怕狼啊!天天提心吊胆的,怎么劳动,怎么学字啊?”龙大河故意去激尨海燕。
“我怕什么?我什么时候怕了?”尨海燕心里怕但嘴上不服,不情愿地下了车。
龙大河也下了车,木然地看着尨海燕,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了,整个尨城县都在进行一场家庭革命。女人能做的事情不再男人做,老人能做的事情不再青壮年去做,男女老幼分开住,各自编在青壮年男子班、女子班、老年男子班、女子班、少年男子班、女子班里,他告诉她,不知何时他们可以回家。他把她揽在怀里,自己又一次变作了狼,他想把她吃掉,连一根骨头也不剩下。
“大河,我有点喘不过气来。”尨海燕从龙大河的怀抱里走开,朝前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本想狠狠地让龙大河再拥抱,再狠狠地啃她的嘴唇,就是脱了裤子她也心甘情愿。然而何仙客就在骡车上尽管装着什么没有看见,就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在这分开了,但心还在你那里。等你回校的时候,我们一起回去。我在这里等你!别忘了大河!”
龙大河跳上了骡车,频频招手。等看不见她的影子了,怅然地对何仙客说:“不知谁想这样的馊主意,男女分开?”
“省的男女在一起搂搂抱抱,光顾得亲热了,谁想着跨越?”
“你现在是光棍,当然不想。”
“想外遇的骚娘们、色狼们才想分开住集体宿舍呢。”何仙客嘟囔着,“抗战时期,贼党就诬蔑我们gongchan共妻,现在不是给他们帮了忙吗?还是一家大、中、小结合得好。”
“你说你嫂子也算大家闺秀吧。她从来没受过罪,她到了农场会怎样?”龙大河惦记起妻子了。
“刚分别就想啊!”何仙客说,“那里你放心,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学育婚乐,还有理发、洗澡、缝纫公社包了。还不时有领导关怀啊!不像我们下边的教育,唉!说不定什么时候……”何仙客戛然而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目送着尨海燕消失在茫茫田野里。
“仙客,学校出了什么事?”龙大河问。
“没有啊!”何仙客不想告诉他,怕他再出事。他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的,但瞒一时是一时吧。
“你必须告诉我。来时你支吾什么?”龙大河一把抓住了何仙客腰,狠狠地一抓。
“现在正在上坡,过了这个坡我告诉你。”何仙客非常谨慎地抓着缰绳,鞭策着骡子过一个小桥。
“你马上告诉我。”龙大河非常坚定。
“请不要告诉嫂子。”何仙客赶着骡子。
“她不是去工地了吗?婆婆妈妈的,说。”龙大河又是一抓。
“昨天下午,公社大院组织教师‘交心’,尨海鸣表彰了嫂子等6名红专积极分子,于槐江也在内,充任了槐树园小学校长的职务。但有10名教师被打成右翼派。”何仙客越说越激动,忘了再喊一下骡子,骡车停在半坡上。
“回去!问问大哥。”
“龙大哥,他们也不好表态,我问过他们。尨海声让我告诉你。你去农场不是教师,而是要好好改造。驾!驾!”何仙客鞭策着骡子上坡,那缰绳绷得很紧,霹雳啪啦地响。
“谁反对大跨越了?他们要干什么啊!”龙大河坐在车上,双拳紧握着,大喊。那愤怒的样子就像跑到小尨山的山顶上嚎叫的孤狼!
“大哥,跳!”突然何仙客大喊,滚落在桥上。缰绳被挣断了,龙大河连同骡车一同栽到桥下的水沟里,还有拉车的这头犟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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