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严的反应也有些迟缓,他愣愣地看着突然蹿到了自己身前的少年,有些反应不过来。
“君凯。”余鹤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他不是第一次被打,他从来没有因为疼痛而哭过,可是此时,他却觉得有一种酸涩的情绪不停地在眼睛里蔓延,忍不住地向外涌。
简君凯的表情很平静,他站直了身子,安静地看着眼前醉醺醺的男人,浑身散发着一种慑人的气势,阴沉沉地压迫得人快要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余庆严终于反应过来,他挥了挥手里的铁管,骂骂咧咧地说,“你小子又是谁,老子打儿子你跑来瞎凑什么热闹。”
简君凯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终于轻轻的笑了起来,“你当他是你儿子过吗?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打他的人就是你。”说完他转过头去,对着慢悠悠站起身来的余鹤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乖,今天就听我的,去我家住吧。”
“好。”余鹤咬了咬下唇。
“哈哈哈,你是哪根葱,你要这”余庆严的话来没来得及说完,只见身前一道黑影闪过,简君凯一个跨步向前夺了他手里的铁管,另一只手猛地一个手刀批在了他的后颈处。动作非常迅猛,余鹤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前一秒还想行凶的男人已经失去意识地倒在了地上。
他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盯着君凯。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伤他的,只是怕他再伤到了你。”简君凯笑着摊了摊手,“你不会怪我吧!”
余鹤愣愣地摇了摇头。
“放心,我的力道不重,只是暂时让他晕过去罢了。”君凯捧住余鹤的脸,眼神里充满着懊恼,“脸上又紫了一块,都说了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结果又没有做到,看来我真是没用。”
“我没事。”余鹤低下头,颤抖着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他轻轻地握住君凯的手,“有事的是你好吗,你怎么可以冲过来,刚刚那一下打得那么重,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好啦,先去我家再说,好吗?”简君凯安慰般地捏了捏他的手,他的表情很自然,好像什么事也没有的样子。“不过现在换你骑车载我咯。”
等又到了他家,余鹤默默地把那个放在一旁柜子上的医药箱拿了过来,“脱衣服。”
“啊?”
“我说脱衣服。”余鹤突然之间表现地无比强势。
简君凯耸了耸肩,无奈地脱去了上衣。他的后背红了一大块,甚至泛着些充血的紫色,余鹤的眼睛有些红,但是他还是很么话都没说,静静地拿出一瓶药酒替他涂抹了起来。
一触碰到伤口君凯就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疼吗?”余鹤有些紧张。
简君凯摇了摇头,笑了起来,“你很紧张吗?”
余鹤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很开心哦,你紧张我。”他咧开嘴,笑得灿烂。
“你当时不应该冲过来的。”余鹤抿了抿嘴,“他就是这样的,会经常发疯,忍一顿就好了,他平常不在家里呆,只是偶然回来下,也都是为了拿钱罢了。”
“我受伤你很难过吗?”简君凯突然问道。
“当然。”余鹤抬起眼来看着他。
简君凯回过头来,认真而又严肃的看着他,“我不冲上去,难道要看着你受伤吗?你现在有多难过,我眼睁睁看着你受伤的时候会更难过。”
余鹤看着他,突然怔怔地问了句,“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照顾我,为什么这么在意我,为什么要替我受伤,你对所有的朋友都这么好吗?”
君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当然不会。军航那小子如果被人打了,我也会二话不说上去帮他挡刀帮他干架,但是,那是不一样的,跟你是不一样的。”
身后的余鹤沉默着,于是他继续说到,“如果是你,我希望可以好好的照顾你,不让你难过,不让你受伤,我会尽我所能让你一直平安快乐。”
余鹤手里的动作微微顿了顿,他总觉得简君凯说得话有些暧昧。可是他好像一点都不抗拒这样的暧昧,说实话,听着简君凯这样的话,他有些莫名的欢喜。
“所以呢,你要试着相信我,以后发生一些事,也可以试着跟我说,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以一起商量什么解决,就算解决不了,也可以一起去面对。”简君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暖暖的,似乎要暖到余鹤的心里,让他整颗心都莫名地跳动起来。
“嗯。”他肯定的点了点头。上好了药,余鹤看着简君凯j□j着的上身,突然间觉得脸发烫了起来。
“好了。”他连忙侧过身去,自顾自地整理着医药箱。
简君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也不再逗他,穿好了衣服。
“怎么办,今晚在我家住,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简君凯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心里被一种莫名地满足感充斥得满满的。
“啊!”余鹤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了什么,他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没有带毛巾牙刷,刚才只说了到他家来住,结果什么也没准备就这么过来了。
“嗯,你先去洗澡吧!先穿我的衣服好了。”简君凯推了他一把,然后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找衣服,“我好像还有几件偏小的衣服,应该比较符合你的身材,你先凑合着穿吧!”
“可是”余鹤皱了皱眉,莫名地觉得有些尴尬。
“好啦,快点进去啦,我还要过一会儿再洗,不然你帮我上的药都白上了。”简君凯拿着两件衣服走了过来,他握住余鹤的肩膀,一路把他推了进去,然后把衣服塞在他怀里把他关在了浴室里。
“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冷水,小心点不要烫到。”君凯斜靠在门边,脑海里突然幻想出雾气氤氲之间余鹤有些发红的脸,想着想着,好像连自己的身体都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