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由好奇问道:“前辈,你们到底要找什么啊?我要找的只是古物罢了,可你们要找的,似乎是活物?难道这凤尾山还有什么天材地宝不成?我住在这里那么久,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清元子听她这么问,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道:“原来小丫头你并不知道这里的宝贝啊?那些死物有什么值得稀罕的?看来你都被你师父教坏了,小小年纪竟然也喜欢那些老古董。”
陆衡听着吴双的问话,微微瞥了她一眼。
吴双被他这一眼看得很不舒服,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吴双却总觉得他这一眼似乎是对她很失望?
他在失望什么?失望她修练天气却没有感应到这里有灵物?还是失望她只喜欢死物而不知活物的价值?
吴双正在猜测陆衡那一眼的意义时,清元子又开口了。
老道儿笑眯眯的说道:“小丫头,你既然是修练天地元气的,应当能感应到这里的气息变化才对。你不觉得这山林间的气息与其他地方有点不同吗?”
吴双一听这话,心道:果然,那个面瘫师兄真是在失望她的元气感应呢!
她有点疑惑,这凤尾山她从小爬到大的,没感觉今天和平时有什么不一样啊!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不同感,那就是这次上山感觉空气中比较闷热。但炎炎夏日里,空气闷热应该很正常吧?
吴双想不出什么特别,只好摇头道:“前辈,晚辈愚钝,没感应到有什么不同呢。”
“算啦,反正这事也不急。”
清元子见她疑惑不解,摇摇头笑道:“小丫头,我本来打算先在这里找找宝贝,待三天之后京城的小叶子过来了,再让他带我们去找你师父。现在既然遇上你了,那就先去见你师父吧!总归那灵物就出在这里,不会跑远的,见过你师父之后再来寻找也不迟。”
吴双见他不说了,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当下就带他们去找葛长风了。
因师门有贵客来访,她就不能再带着陈鸿宇了。到山下时,吴双就吩咐陈鸿宇先去和徐文静、梁沫二人汇合。
陈鸿宇有点不开心,他好容易才找到一次机会可以和吴双单独相处了,却不料又完了!但吴双有吩咐,他不能不听,而且他也不敢去打扰葛前辈会友,只好不情愿的离开了。
他走后,吴双继续带着清元子师徒往师父处赶去。
一路上,唯有清元子不断向她打听葛长风这些年的近况,陆衡却一个字也没说。
吴双越来越觉得这个师兄很古怪,这人也太沉默了吧?难道是在陌生人面前不好意思?可是看他刚才的行事和眼神,根本不像是性格软弱之人啊,为什么一句话都没有呢?
最让吴双疑惑的是,这位师兄一直面无表情,就连清元子讲到以前的趣事时,他的表情也没有变化。真不知道他是天生面瘫,还是心理有问题。
三人都是修为在身之人,脚程都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葛长风的小院前。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院内葛长风哈哈笑道:“哈哈,原来是你这老道儿要来了,难怪我昨天算到有贵客临门呢!不过你来得太快了一点,明明我徒儿算得是三天之后嘛!”
清元子听闻葛长风的声音,也开怀大笑道:“哈哈,葛老头,我总算找到你啦!你总爱乱跑,找你可把我找得累死了!”
两位老人见面,相互抱拳一笑,那相逢的惊喜不用多说已可以感受得到。
清元子笑声一歇,忽又惊道:“葛老头,你刚才说,你徒儿算到了我们三天之后要来?难道就是这小丫头算的吗?厉害厉害,竟能算到老道儿的行程了,真不愧是你葛老头的弟子啊!”
听人夸奖自家徒儿,葛长风毫不谦虚,笑容满面的答道:“不错,双儿自幼聪明伶俐,虽然才刚刚拜入师门八年,但她推演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过我了!而且她修的乃是天地元气,进阶的速度也极快。老道儿,当年我输给了你,但我这徒儿以后可未必会输给你哦!”
“呵,葛老头,瞧你那得意样!好像只有你才有好徒弟似的!”清元子一看葛长风洋洋得意的样子,立刻招手把陆衡叫上前来。
他指着陆衡对葛长风介绍道:“葛老头,你来看看我这徒弟怎么样?别以为只有你徒儿才能修练天地元气哦,我这徒儿也不差!而且我家衡儿已经修到五尺之境了,比你的小丫头强吧?”
葛长风刚才就已经看到陆衡,早猜到这是老道的徒弟了。
虽然他对陆衡的元气进境颇为赞许,但听到老道这么说,葛长风却摇摇头。
“不行,你这徒儿怎么比得上我家双儿?虽然他进境比较高,但你也不看看,你家徒儿多大?我家双儿才多大?他至少比双儿多练了十年吧?才多两尺之境,不足为奇!而且你家徒儿身有顽疾,将来到高阶时必然进境困难,哪里比得上我家双儿是天生灵体呢?”
清元子原本还想和葛长风好好比比徒弟的,一听葛长风这么说,他也不比了,反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哎,葛老头你说的不错,衡儿早已年逾弱冠,比你家丫头大多了,多这点儿进境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清元子满面怜惜的看了看陆衡,随即又向葛长风说道:“葛老头,我此次带着衡儿下山来找你,就是想请你给衡儿治病呢!你既然已经看出他身有顽疾,不知道你能不能治得了他这个病?”
吴双在一边听得惊讶,她没想到他们师徒过来,竟然是为了给陆衡看病!她可一点儿都没瞧出陆衡身上有病呢!
看来,她的医术之道,比之师父还是差远了!
吴双心中好奇,忍不住就想召唤秘藏出来看一看,但她又担心自己的窥探会被陆衡再次抓住,只好按下好奇静听师父的解答。
葛长风已经猜到他们的来意了,因此听到清元子的话他也不惊讶,只是微微皱眉道:“这个病只怕很难治。时间已经拖得太久,如果你们是在20年前来找我,我或许可以解他困苦,但是拖到了现在……你们且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待我想想办法。”
清元子似乎也很了解陆衡的病情,当下长叹一声,跟随葛长风进屋去了。
屋内,陶然早已泡好了茶水。
葛长风又向清元子师徒介绍了陶然,待陶然拜见过清元子和陆衡之后,他突然吩咐道:“双儿,为师这里暂时无事,你和然儿且去玩吧。记得晚饭时回来就好,今天清元道兄来访,我们要好好招待一番。”
“是,师父。”吴双微微诧异,但还是听话的出去了。
待来到院子里,吴双和陶然相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好奇。
陶然先开口道:“我听说清元子前辈乃是全真派的掌教真人,从不下终南山,也从不指点本派之外的弟子,可他现在却带了一个俗家弟子来求医,那位陆师叔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吴双也觉得奇怪,不由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那陆衡的身份有古怪,而且,他的病一定更古怪,要不然,师父为什么要把我们支开呢?师父以前给人瞧病可从来不瞒我们的,这次这么做,真让人好奇啊!”
“嘿嘿,小师叔也很好奇吗?不如我们去偷听一下?”陶然眨了眨眼睛,眼神悠悠地瞥向室内道:“反正以后炼药的时候,师祖肯定还会让我们帮忙的。假如我们不了解病症,配错了药怎么办?”
吴双见他光明正大地找借口偷听,不由笑了笑。
这些年她和陶然在一起久了,两人早有默契,当下一个从东,一个绕西,都悄悄跑到了窗子底下。
屋内清元子正在说话:“……这孩子当时才4岁,亲眼目睹了父母被害的情景,从此就变了,只要在家他就会惊惧狂暴。他爷爷找了很多名医都无法治好他,只好把他托付给我……”
吴双听到屋里的话不由大吃一惊,原来陆衡的身世竟然那么惨,难怪他总是冷冰冰的不理人。
小小年纪就遭遇如此惨事,他的心灵肯定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吧?难道他的病竟是心病不成?
吴双正同情的猜测着,屋内清元子的话还在继续。
“这些年,我费尽心力也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怨恨和惊惧,每到月圆之夜,他都会发病,发病时他会大杀四方,除了我和他爷爷,谁都不能接近。他的心脉已经因此受损,我真怕他再这样下去,万一心性入邪怎么办?无奈之下,我只好来找你了。可惜我整整打探了五年,才知道你隐居在这里……”
屋内清元子的话到这儿停住了,室内一时沉寂。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葛长风叹息道:“哎,这可怜的孩子。不过老道儿你放心,我刚才摸他脉象,发现他心脉受损的并不严重,应该可以修复。只是他这心病,拖得太久了,我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如果真想完全病愈,恐怕还得靠这孩子自己抵抗住心魔啊!”
他的话音一落,清元子的声音又响起:“哎,如此就麻烦你了!不知他这心脉之伤要治多久?老道儿我且去准备一些行礼来。”
葛长风听了这话笑道:“你们来了我这里,哪还用准备什么?且安心住下就是,我会让双儿和然儿为你们安排好的。”
吴双一听屋内这谈话要结束了,连忙从窗下逃走。
她跑到院子里一看,陶然也早就逃回来了。两人再次相视一眼,都对那陆衡充满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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