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朦胧笼罩一池碧水之上的凌云阁,如梦如幻恍若仙境。
叶云兮躺在自己阔别半年的大床上郁闷不已,她的私人别墅成公共住房了。赵恒美其名曰方便观察调理她的病情带着花明玉和花离瑾住进凌云阁,一人一间都住在她隔壁,她想出去逛夜景都不方便。
“咯吱。”门被人推开,一人进来后又将门紧紧关上。
叶云兮瞪大眼看着花明玉抱着一床被子上了她的床,在她身旁铺好被子,然后坚持一贯的裸睡习惯脱净衣物钻进被窝。
呃…呃…呃…叶云兮傻傻的张着小嘴,咕叽半天说出一句话,“这是我的床。”
“你是我的。”花明玉斜挑凤目眼神妖冶的看着她,言下之意她都是他的,她的东西当然也是他的。
叶云兮欲哭无泪,她何时成他的了,他也太霸道了吧。她想质问,可又想起她现在是个傻子,哪有能力去辩解。
“你是我的。”花明玉又强调一遍闭眼睡觉。
“你是我的。”叶云兮无奈的傻傻重复一遍。草,你是我的,你家所有东西都是我的。
看花明玉自顾自的睡去,她把头下的枕头拽出来摆在中间做分界线,也闭眼睡觉。
翌日晚,叶云兮在虚掩的门上架了一个木桶,里面装满凉水。如果花明玉再敢来借床睡觉,她就让他推门的时候淋一身水。
“噗。”一支龙纹金箭射进木桶。
“砰。”木桶从门上落下淌了一地水。
花明玉拿着白羽金弓走进来,伸脚将木桶踢到墙边,关上门走到床边,二话没说脱鞋脱衣上床睡觉。
叶云兮呆愣愣的看着发生的一切,草,这么经典的整蛊招数居然被花明玉破了,神童之名应该封给他。转眸看眼闭眼睡觉的花明玉,还好没把他的被子扔了,要不然今晚就要和他亲密接触了。
第三日晚,叶云兮将房门用木棍销上,又找了根铁棒顶上门,她就不信花明玉还能进来。
“砰。”以前防小银的铁窗突然自己脱落掉在地上,花明玉从窗口爬进来,默默脱鞋脱衣服爬上床睡觉。
叶云兮傻了,以前这铁窗没防住小银,是因为它有一副削铁如泥的利齿。现在没防住花明玉,又是因为什么?牙齿吗?不可能。
又几日晚,叶云兮想了几个方法依然没挡住花明玉进房睡觉,她索性放弃了。不就是一张床睡觉,一人一个被窝没什么需要负责的。说到底要怪还怪她自己,谁让她当初在东宫时借花明玉的床睡一宿,这不,人家来讨利息了。
第十日晚,等叶云兮赶走花明玉等的失去信心的小银出现窗口,吱吱叫着督促她练功。叶云兮也明白无法摆脱花明玉,索性当着他的面练习天玄九式的招式,反正那些姿势都跟表演杂技似的不正常,她摆出来更像傻子。
花明玉对小银的出现视若无睹,对叶云兮练习高难动作也不过问。只在她练功的时候陪在一旁练习金弓的射术。叶云兮才明白花明玉并不是天赋神箭手,他的箭术也是练出来的。
两人就这样默默地每晚共同练功,共同睡觉。
另一方面,叶百草不相信赵恒能治好叶云兮,他又请了别人来给叶云兮诊治。叶家世代经营药材,叶百草虽不懂医术却有一堆神医朋友。三个月时间,他请了一个又一个神医朋友,却都是一个结论,无药可治。他只好将希望重新寄托给赵恒,好吃好住照顾他们三人,期望他们能令叶云兮恢复正常。
又过了半年,叶云兮的傻病有些减轻,这让叶百草夫妇欢欣鼓舞对赵恒三人另眼相看。
其实这是叶云兮的一个计谋,为她以后突然正常做铺垫。
神武十七年新年之际,在叶家将近生活一年的花明玉被皇上召回宫,花离瑾和赵恒都跟着回去。
“哈哈,我解放了。”叶云兮又蹦又跳,满府狂奔。碍眼的人终于走了,她可以恢复正常状态过她的纨绔富二代生活了。
凌云阁的浮桥外,叶百草望着四处乱串的叶云兮唉声叹气,一旁的苏恋晚偷偷抹泪,“老爷,那几个人一走,兮儿不仅傻还疯了。我们能不能求皇上让他们再回来。”
“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能在我们家呆上一段时间照顾兮儿也算仁至义尽,我们别再奢望他们还能回来。再说我们就是一个商人,哪有资格去见皇上。”
“可是兮儿的病又严重了,我们该怎么办?”苏恋晚眼泪哗哗的流。
“我去找个和尚试试,兮儿这病得的奇怪,也许是中了邪。”
“也好,听说慈悲寺的主持无尘大师佛法精妙,我们去请他吧。”
一身杏黄袈裟的无尘大师来了,白眉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身后还跟着两个清秀的小和尚。
“你们是谁?”正在房中清理花明玉遗物的叶云兮看到门口的三个和尚疑惑不解。
“兮儿,他们是我请来看风水的大师。”叶百草从三个和尚身后走出来。
“哦,你们看,我出去玩。”叶云兮将花明玉没带走的东西全部用被单打包扛在肩上,她要拿出去都烧了。从此断了她不勘的傻子过往。
“阿弥陀佛,小施主,老衲可否和你单独谈谈。”无尘合十说道。
“没兴趣,拜拜。”叶云兮吹着口哨,扛着包裹推开挡门的三个和尚扬长而去。
“大师,你看兮儿是不是中了邪?”叶百草看着叶云兮的背影消失后才转头问无尘。
“阿弥陀佛,小施主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宇俊朗,骨骼清秀是龙中之凤的上上人才,一般邪魔侵蚀不了她。”无尘一脸高深莫测的回道。
“不是中邪,这么说兮儿是真的病了。”叶百草脸色顿时黯然,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又破灭了。
“叶施主勿需难过,小施主命中不是疯傻之人,有朝一日她会恢复正常的。老衲告辞。”无尘淡然一笑再不解释什么,领着两个小和尚走了。
再说叶云兮扛着花明玉用过的东西去了凤城郊外,一把火烧了包裹,兴奋地围着火堆又跳又唱。
“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心情就像风一样自由,突然发现一个完全不同的我…”
“哧,叶神童原来不是傻了而是疯了。”一声嗤笑虽然轻弱如风却清晰传进叶云兮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