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无论怎样模糊它都潜伏在我们心底,
使我们的心境永远得不到宁静”
天职者到来的消息传遍了草原。这让平时压抑沉默的人们,终于真实清楚的感受到了心中的空洞。这空洞平时便藏在人们脑海里,装作无欲无求的样子,却不断吞噬着人们的活力。
此刻,它破开了一个缝隙,自由的欲·望井喷一般,无时无刻不将新的诱惑,吹散在人们干枯的心田之上,唤醒了埋藏在身体中,沉睡的疯狂。
他们渴望能从陈昀的身上得到答案。
而此刻陈昀已经和黑袍启程。
今天的黑袍完全甩开了平时的懦弱,兴奋地背着陈昀,来到草原。连装腔作势的愤怒,都少了很多。
在这一望无际的青草面前,人是多么渺小,陈昀踌躇着,再次直面这片草原,陈昀心中却没有一丝熟悉。
“现在就开始了吗?”陈昀罕见地犹豫起来。
“有我在,完全没有问题。”黑袍弯腰撑着膝盖,喘着粗气。
“因为这件黑袍,所以我才没被冻成粉末,所以你才能在草原上走?”陈昀从黑袍的背上跳下。
“嗯。”黑袍脸上的汗滴不断地落下。
“这就是祭司的优势?”
“嗯。”看起来黑袍虽然有用,但是消耗还是很大的。
“那。”
“废什么话,快走啊。”
“你居然这么对待我,要知道,我可是天职者,也许就是带你们离开的契机。”陈昀
“那你想如何?”黑袍不理会陈昀,率先一步踏在草地上,苍白消瘦的脸上,酒窝还是一直挂着。
“呵呵,没什么,就是认识了这么多天,还不知道你的名字。”陈昀看着黑袍认真的样子,原本的不安也难以脱口。
“我,归鸣,雪原祭司,血色原力。是即将带着族人走出草原的男人。”黑袍面朝草原大声地喊着。这喊叫在草原上很快泯灭,引得青草的不断摇摆,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看着黑袍气魄,陈昀一边走上草原,一边嘀咕着好羞耻。
可是当陈昀踩上青草,颤抖的双腿插入了这层层叠叠的草从中。熟悉的空寂,淹没了自身,使他忘却了后退,忘却了自己身处何方,脑海里浮现了很多回忆,一步一步地向前行走,似乎在逃避,追在身后的记忆。
原来这就是领域,牵动身心,使人们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奔赴无穷的遗忘之中。
归鸣看到陈昀率先向前走去,暗自赞叹:“不愧是天职者,果然还是有过人之处。”却不曾想到,在踏入草原的这一刻,陈昀就已经沦陷了。
陈昀就这样茫然地走着,继续着上次未做完的梦。黑袍被甩在身后。腿上预先捆扎的植鹿皮毛,在这青草的切割下,慢慢洒落,划下一道灰色的痕迹。
或许天职者之所以能够走出去,只是因为一旦踏上这条路,便就再也不会停下去了。
此刻另一条不归路已经打开,外面的世界同样暗潮汹涌。
第二位天职者已经出现,而他之所以可以毫无顾忌地显露,似乎是因为他来自一个封印师这个大家族,可他在现世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如此强大的家族都需要忌惮世界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