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琅静基本都是看过就不理会,也就偶尔回一封。
说的也都是正事,或是自己需要答疑解惑的问题。
反正有免费的‘百科全书’在,还是人家自己送上门来的,她当然不用白不用。
真让她如过去那般对人家掏心掏肺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既然人家都说了在商言商,那就只当是合作伙伴呗,商人之间的利益往来,哪需要付出什么情感。
往日的情分都已经被这份交易给抵消了。
只怪自己太天真,竟然真相信那些大家族出身的会有多少好人。
果然说书先生说的是对的,大家族的子弟整日面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能在这其中胜出的人,又会有多少良善之辈呢,情感照样能成为他们利用的工具。
可仔细想想,自己当初在接受对方的好意时,不是已经做好被人利用的准备了吗?
如今真被实打实地利用上了,怎么又开始自怨自艾,觉得对方不该利用自己了呢?
想来,终究不过是前后落差太大,让她有些受不了而已。
唉,此事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话说自从那日找到番薯之后,队员们便尝试再在野林里找一些番薯,最好与那片葵花田一般,一来就是几百亩。
如此便能让她提早将那上千亩地种满,而且还能早早地就大肆种植。
但很显然,上次遇到番薯已是可遇不可求了,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她们找了这么多天,也没再找到一颗番薯的影子。
时间久了,薛琅静也不再寄希望于此,能找着最好,找不着就算了。
在此期间,队里又收到两位队员。
如今队里除她以外已有二十三人,其中二十一位属于正式队员,新加入的两人处于试用期。
自从猎队提高标准之后,她在每位新入队人员身上的投入,光是卖身契、装备和药剂就要三百五十两左右的银子,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耗费自然更多。
好不容易攒的四百两银子,竟然还不够给这两人用的。
还好她们才处于试用期,银子的事自己倒不用那么急。
也就差二百两银子而已,猎队几天就能给它挣回来。
除了她们猎队,薛家如今也已经步入正轨。
果林陆续有产出,二姐的手段显然也不差,把果林管理的极好,每一亩地都打整的整整有条的。
而那养猪场,柳慧宁管的也挺好,猪仔们长的快,也没出现任何问题。
产出的猪粪隔断时间便会投到水芹所在的池塘里去,给它们当肥料。
被投入如此多肥料,水池里的水芹自然也是疯狂增长。
这一日,便到了收割第一茬水芹的时候。
一池塘水芹长的旺盛又高挑,一眼看上去便是绿油油的一大片,覆盖了整个池塘面,一时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种在田里,还是养在池塘中。
这怕也是作为管理者的薛瑜静这辈子见过的最能长的蔬菜了,那么一大片,中间根本看不到空隙,看起来着实喜人,也不知道能收获多少斤。
而薛家众人以及其他村民们也一样,若不是亲眼看到,还真不相信有哪种蔬菜能长的如此旺盛。
自从水芹长成型之后,薛瑜静每日都会关注它们的生长状况。
前几日,她觉得它们似乎与指导手册上所描述的已经成熟的水芹差不多了,便着人收割一些送到镇上的郑氏粮蔬铺去,让郑家的人看看,这是不是该收获了。
那边当日便派了人过来查看水芹的长势。
来人看过之后,便告诉她再过两日就可以收割,顺便又详细地教了他们水芹要如何收割、打理等等。
这玩意儿嫩的很,稍微放久些就会坏,等薛家收割之后,就算拿来喂一千多头猪也得喂好些天的,到时候肯定要坏,而且还不划算,最好还是由他们郑家收走。
对方整收的价格是一文钱一斤,产出多少就收多少。
具体价格几何,薛瑜静自己一个人也不好做主,便带他回家与众人商量了。
毕竟这一茬水芹怎么也得有好几万斤呢,这么庞大的数额,就算一文钱一斤,也至少值个几十两的货,她还真不敢擅作主张。
而薛家人在得知这一茬的收成至少有四万斤时,自然便没多少犹豫地同意了。
才十来亩地不到的池塘,也就过去两个多月而已,就能有四十多两银子的收入,她们哪还会得寸进尺,只觉得自家赚了,当即就给郑家了。
有人便问了,这仈Jiǔ亩地,才两个多月,就能收获至少四万斤的水芹,这产量也太夸张了吧?
若是十来亩地能挣这么多银子,那大家都去种水芹,不就人人都能发家致富了吗?
但众位要想想,这可是平均每日四万多斤的粪肥投进去才有的产量,肥料给的这么足,长得快自然是理所当然的事。
别人就算想种,一天四万多斤的粪肥也没地方找,怎么种的出来这么多水芹呢。
这水芹还真是个好东西。
植株大全上说,水芹以嫩茎和叶柄炒食,味道极其鲜美,并且还有平肝清热、清肠利便的功效,甚至对于头痛、晕眩、耳鸣都有好处,尤其是年长者。
定好了价格,双方便约定,薛家后日开始收割水芹,最好多雇几个人,一日内就全部收割完成,他们会派车过来接收。
确定了水芹的去处和收割时间,薛瑜静当日便联系了村里十几位手脚麻利的妇人,让她们后日一早便来自家池塘帮忙收割以及捆扎水芹,另外又请了两位力气大的劳力,帮忙搬运、装货。
收割日当天。
一大早,十几位妇人与两位青壮年男子便来到水芹池塘边等着干活。
而薛瑜静自然早早就等在那了。
前两日已经教过众人,水芹要如何收割,以及各自分配的任务,等众人来到后,她又重复了一遍。
之后,便有十来位妇人拿起专门收割水芹的镰刀下了池塘。
池塘约莫有四尺深,一入水,这水便没过了妇人们的腰身。
在她们收割时还要弯下腰,那水几乎便会漫过胸口。
妇人们自然不在乎,都手脚麻利地按照薛瑜静前日教的,伸手揽住一大丛水芹,将镰刀伸进水中收割,一丛一丛地割好,平放在水面上。
便有人专门将其他人割好的水芹一趟趟搬运到池塘边,再由上面的劳动力装进畚箕里,挑到干净的水塘边。
等在水塘边的妇人则负责将它们清洗干净,然后用稻杆一扎一扎整齐地扎起来,等着郑家派人来过秤拉走。
从早晨一直持续到天色暗下,这四万多斤的水芹终于被郑家派来的人全部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