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番寻着自己,且还有些呆头愣脑的领头冥差,易从安不禁觉得好笑起来,他实在是等不下去了,便依靠着冥玉的眩力而主动幻现在了冥差的面前。
“是我,方才是我唤的你,小哥。”易从安正经的说道。
“唤我作甚?你是谁啊你?”那冥差一脸莫名的问道。
冥差打量着眼前这个与自己说话的男子,一小半衣衫都还是鲜红的血腥,脸色顿显得警觉,暗下一个手势,他身后的数位冥差立即将易从安给包围了起来。
易从安瞧着这番阵势,再往自己身上打量去,这才记起竟是忘了换一身衣裳,但他依旧不慌不忙从容的说道:“小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哈~那日我在那地府冥界的出入口之处,可是碰见了你,且我还说了些誓死效忠冥主的话,不知小哥还记得否?”
那冥差思量了一会,这才应道,
“是你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竟是还悠悠荡在这里?”那为首的冥差听完直呼道,态度不算好,应是对易从安的印象还是有些深刻,再度一番打量之后,这才缓了些语气,但围住易从安的其他冥差依旧没有散去。
“嗯,是我,这东西,你可认识?”易从安说完,便立即将手中的冥玉拿了出来,且在那冥差的面前晃了一圈。
为首的冥差一瞧见那冥玉之后,当真不得了,这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方才还围着易从安的众冥差们瞬即就放下了手中的兵器,全数都跪了下来。
易从安本是以为这也只是能稍微震慑到他们的东西罢了,没曾想到竟能让众冥差如此折服。他顿时被跪得破有些尴尬起来。
“呃...你们这是做什么?我是有正事要与你说的,可没有别的意思。”易从安指着那位为首的冥差说道。
“这这这,这冥界冥玉,见玉如见众位阎罗王,不知公子为何会有?”为首的冥差方才还有气焰,这会便立即转化为了弱弱语气的问道。
“冥主竟把这么厉害的玩意儿给我?”易从安喃喃念叨,忽觉得冰冷的冥身心头一暖,但易从安当是没有功夫去与他瞎掰扯那么多,直接就说道:“这你就不必管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子,我,我叫秦涧(jiǎn),只是这地府之中,一介普通巡视的下阶冥差罢了。”那为首的冥差思量了好一会,这才徐徐回道。
易从安望着这唤做秦涧的冥差,不禁憋笑说道:“勤俭?莫不是你还有位弟弟妹妹什么的,唤做持家?”
“公子如何得知?”
那唤做秦涧的幽冥先是一惊,便又继续十分认真的说道:“我当真有一位妹妹,是与我一同留在冥界的,她确是唤做慈葭!”
“噗呲...呃哈哈哈哈哈哈!哎哟,真是有才!小哥,哦不!大哥,你兄妹俩简直是太有才了!”听到这里,易从安忍不住捂住肚子大笑起来,其余众冥差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在笑甚,只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那一身白衣却小半身显着血腥男子模样的幽冥。
“哎哟~哎哟~我快不行了,咳咳咳...”易从安强行扭回笑弯了的腰,作镇定的对着那秦涧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到自己的跟前来。
秦涧虽是疑惑了会,却还是默默的起了身,持起自己的随身兵器,便是向着易从安缓缓走去。
“好了,言归正传,你身后的这些冥差都跟了你多久了?”易从安俯身在那秦涧的身旁,低声问着。
本是在冥孤决身前都显了娇小些了的易从安在这秦涧的面前,竟是还能出奇的高处那么一小截。
“公子?你问这些作甚?”秦涧疑惑。
“废话那么多,我问你答便是了。”
“这...我身后的这数十位冥差,连同我一道十一位,在这地府做巡视差事,屈指算来应当也有几十年了吧。”说道这里,那唤做秦涧的冥差神色忽然有些暗淡了下来。
“嗯...”易从安若有所思的低应了一声,又道:“跟着你的这些冥差,可算是忠诚?”易从安听似简单的问着,面上却多了一份警觉。
你这番瞧着去,真是瞧不出他肚子里究竟憋了什么东西。
“当然!我秦涧那是敢以冥身相保的!我们十一位哥俩,这几十年来勤勤恳恳,相互扶持,对冥界地府可是绝无二心的!”被这番问话,秦涧以为是要有什么大事,登时严肃的不行。
易从安瞧着他这番模样,不禁又觉得有些好笑,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不禁念道:“若是,地府之中,都是如此忠诚不阿的冥差,那冥主当是要省心不少...”
“公子?你莫不是上头派来暗中考察我们兄弟几个的吧?”秦涧惊道,赶紧撤开身去,离得易从安老远。
“你想多了,我是来帮你的。”易从安方才还嬉笑的脸色更是正经起来,还没有等那秦涧反应过来,他便又立即说道:“你们冥差栖身何处?可有固定栖身之所,带我去,这里谈事多有不便。”
秦涧看着那一脸认真的男子,自己都还未成问他唤做什么,但又觉得,当真应当信了他的话才是,迟疑几许,他对身后的几位冥差好似说了些什么,随后散去几位冥差之后,其余冥差留了下来,便紧跟在秦涧的身后。
“公子,你,是要做什么?”秦涧一脸疑惑的望着易从安。
“去了你们栖身之地,再说。”易从安态度有些坚决的说着,话意无形之中竟是透着一股令秦涧无法拒绝,甚至是甘愿折服的魔力。
秦涧再度犹豫几许过后,
还是与其余的几位冥差带着易从安去了他们几十年以来一直住着的地方--镜湖。
冥差的幻现冥法虽是稍低了些,但也不至于低到了极致。
稍用了一些功夫,亦是能到了他们冥差常年所栖身住着的地方。
易从安幻现落地之际,
便被眼前的景象给惊了一番。
这偌大的地府冥界之中,
没想到,
竟还藏着一处风景如此盛目的地方。
极目远眺,
那是一片阔大得无法比拟的绝美盛景,湖面犹如姑娘家用的铜镜一般的泊,一间间大小不一的木屋便是幻建搭落在上边,古老略有年份却不知名的参天大树矗立在湖水的正中央,老树树干纵横交错着,树干强韧,形成许许多多简式般的材木秋千,湖面不时飘来温和的烟煴,这一整片地界,竟是透出一股莫名的和谐与惬意。
望着这如仙境一般的地方,易从安不禁有些感触起来,嘴中不自觉的便是念道:“这里...真好。”
秦涧听到眼前的男子发出内心的一番感叹,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便立即说道:“那是,这镜湖之上的栖身木屋,可是冥主还未曾登位之时,自己以那灵台神识给我们这些普通下阶的冥差们幻化出来的空灵冥域。
现时,我们大多冥差皆是栖身在此,所以,如今冥主登位,我们自是无比的尊敬他。”
“嗯...接下来我要与你说的事情,极为重要,若你想在这地府冥界有一番出息,从现在开始,便全要听我的,且不得有异义。”易从安对身后的秦涧说道,那是一副正儿八百的严肃模样。
“什么?公子,你莫不是在同我讲玩笑呢?”秦涧一脸迟疑,眸光之中透着的满是不可思议。
“呵~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一副善面,且我自己又是多有不便,我怎么可能将那么好的差事让给你?”易从安傲娇的说道,他瞅了几眼秦涧身后的冥差,随后便是朝着他们几位冥差勾了勾手指,让众冥差围成了一个圆圈,易从安揽着秦涧的脖子便是开始对他们低喃了谢什么。
被易从安这么一整空气似乎瞬间都紧张了起来,猫儿般的喃声道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了下来。
“什么?公子,你当真没有与我们哥几个开玩笑吧?”秦涧惊道,面上多了几分惊慌。
“这这这,秦头,我...我我还想多在冥界存活个几十年呢!”
“就是啊,秦头!不然这事儿,我们哥几个还是不参与了吧...”
不知大家听着那易从安说了什么,本是沉下冥身听易从安说话的几位冥差纷纷表示抗拒起来,不大认同易从安方才所说的东西。
“真是,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做什么呢?还有你,秦涧,你方才不还是义正言辞的说什么要做些光耀的事情么?现时我将机会给你亲手送过来了,你居然一脚把它给踢到门外边去?你是不是男人啊?”易从安故作激动的样子,想试着言语激化他。
“我...我,可是,这这这...”秦涧顿时结巴起来,瞧着样子已是有些松了懈。
易从安瞧见这幅模样的秦涧,嘴角得意的向上扬起,便凑近了秦涧的耳朵旁边说道:“别想了,听我的,去吧,记住了,我叫易从安,我不会害你的,这件事情,既随了我的愿,也是帮了你自己。”
易从安方才还带着一丝嬉笑的眼眸立即化为无比的虔诚。
此时,
秦涧低下了头,
他似乎真的被易从安方才所说的事情给动摇了,
一股荫凉凉的异风吹过,让整个镜湖荡起涟漪,那湖面上下轻晃之际,就好似秦涧此时的心,摇摆,不能定。
“秦涧,你个大老爷们,犹豫什么?做不做给个痛快话?”易从安装作等不及的模样,推搡着蹲下的秦涧便呵声说道。
气氛忽的更是岑寂,
秦涧蹲在木质的地上,看着很是纠结。
“做!”
“他娘的,老子也是,怕个球,我就豁出去了!哥几个就此决定吧!我秦涧也决不会勉强你们的。”秦涧一副做了个慎大决定的老实模样,望着他身后的几个冥差说道。
“秦头,我们哥几个都是跟着你的,既然你都发了话,我们当然是要与你一道前去,怎可让你独自?”
“没错,秦头!”
易从安瞧着眼前几个一副好似要上那断头刑场的冥差,不禁翻了个白眼:“够了啊!差不多行了,别整的这么作好吧?”
声落,
秦涧同他身边的几位小冥差这才齐目向着易从安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