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轩道,“我打算到贵校就读。”
他早前答应甄慧敏考一所大学,虽然甄慧敏没有催他,但王梓轩却一直记在心里,当然他并不想浪费时间,只是纯粹想要混个学历交差。
王梓轩在香江大学的林荫小道上见到张大师。
这是一位神采奕奕的慈祥老人,身材消瘦,三缕胡须,青色长衫,眼窝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
“张大师。”王梓轩恭敬朝他一礼。
对方与他的契爷早年有些交情,只是在契爷解天罡去世后,就断了往来。
张大师微笑,“轩仔,一晃长这么大啦?”
王梓轩微笑点头,“大师风采依旧。”
“是你破除噬魂阴煞阵?”
“正是!”
张大师心惊,许家一直对破阵之人守口如瓶,他也是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张大师不由正色打量王梓轩,“你怎知噬魂阴煞阵的破阵之法?”
王梓轩微笑道,“契爷传授。”
那只是形似神不是的阴煞阵,但王梓轩是不会出卖自己的。
张大师将信将疑,他与解天罡相交多年,从不知他还会破解噬魂阴煞阵,难道是那老不正经以前跟他藏私?既然有这等本事,何必还托他看护后人?
厉鬼出自薄扶林道的香江大学的学生宿舍,他们自然要先从这里看。
薄扶林道是一条很长,历史很悠久的道路,比香江大学还要先建成,由西营盘开始,直达港岛南区,全长49公里,而香江大学位于坚道和薄扶林道两旁之间。
校务处密斯陈陪他们两人四处查看,走向学生宿舍。
“四不像”位于主入口的楼梯的两旁,因其头和鼻似大象,身和尾似麒麟,爪似狮子,但又其实以上三种动物都不像,故被称为“四不像”。
学生已经被校方事先请走,所以宿舍附近看不到一个人,王梓轩两人来到石梯前,看向石造的四不像。
让密斯李退避,王梓轩与张大师站在宿舍石阶之前。
“我们开始做法灭鬼?”张大师开口。
“没用,这女鬼已经在这只四不像里。”王梓轩凝神望气,看了一下,断言道。
“那就将厉鬼逼出来。”张大师诧异的看了一眼王梓轩,没想到他如此笃定,不知他怎么看出。
“那好,速战速决!”
“轩仔,有无准备好?”张大师询问。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可以破除噬魂阴煞阵那等凶厉阵法,张大师也不敢小看王梓轩。
王梓轩一本正经道,“捉鬼我不擅长,我为大师护法。”
张大师闻听一愣,吹胡子瞪眼,“偷懒耍滑,当我不知你八字纯阳?”
王梓轩讪笑,岔开话题,“能者多劳么,对了,都有谁知我生辰八字?”
他的基础并不扎实,以前跟着师傅周康节就学够酷够给力的东西,罗盘有时都看错,摆法器设坛什么的他嫌麻烦,以前都由其他师兄去做,虽然他也会,但做的很渣。
所谓扬长避短,献丑不如藏拙,王梓轩对自己不擅长的都尽量避免。
“我……”张大师刚想说话,忽然阴风阵阵,直冲王梓轩和张大师二人。
王梓轩神情淡然,如清风拂面,他八字纯阳,阴煞退避。
张大师可不敢怠慢,不少成名不易的风水师都在此处栽了跟头,他双臂交叉护胸,左右手剑指,各掐着一张红符,满脸警惕。
普通人只能察觉凉风,王梓轩眼中却是阴风滚滚,隐约可见女鬼从“四不像”中飘忽出来。
“流金火铃,元始之精。中佐北极,上侍玉清。威灵第一,头戴七星。口吐火焰,万里光明。……玉清令下,火急奉行。急急如律令!”
张大师掐诀诵咒,指间符纸自燃,一指女鬼,万千火星扑去,蔚为壮观。
我勒个去,火铃威光咒!
这个他也会,但王梓轩绝对施展不出这个效果,可见张大师是真材实料,比他这半桶水强的太多。
令人他们二人骇然是,两片火星却仿佛火苗遇到的了水,噗嗤两声符纸熄灭,掉落地上。
忽然狂风肆虐,王梓轩与张大师竟然被推出七八米远。
王梓轩凝神望气,不禁咽了一口唾沫,这至少是百年的女鬼,之前鬼船上的厉鬼恶灵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他小心肝乱颤,今天这是要交饭票的节奏啊。
但意外的是,女鬼无心伤害王梓轩和张大师,仿佛怕生的小姑娘,嗖的一声重新缩入四不像体内。
“轩仔,她应该已经被我击伤!”张大师喜形于色,大有乘胜追击的架势。
王梓轩心里一翻白眼,击伤个毛,作死别拉上我。
“我们打碎四不像,为她超渡吧!雷……!”张大师以为之前是碰巧,又抽出两张符纸,一抖点燃。
王梓轩瞪眼,一把将符纸拍灭,“这四不像是香江大学的古董,打坏了你赔?”
张大师不以为忤,抚须笑道,“那你来!”
损色,王梓轩心思百转,苦笑道,“张大师,这不是普通女鬼,这是更狠的千年厉鬼,谈何超渡,真逼急了她,咱们爷俩一起被她超渡。”
王梓轩习惯的语出惊人,百年的女鬼经他一说成了千年厉鬼,张大师都骇然变色。
“啊?千年女鬼,那可麻烦了,难怪符纸无效,但什么也不做退出去,会砸掉招牌!”张大师顿感骑虎难下,他知王梓轩八字纯阳,普通鬼魂视若等闲,他这么讲,一定不会错了。
一世英名,难道要一遭丧尽?得名不易,张大师也发愁了。
“我跟她谈一谈!”王梓轩想了想,剑指眉间,掐诀诵咒。
张大师知他要通灵,赶忙小心戒备,为他护法。
“神仙小姐姐,在不?我是好人啊……”王梓轩上来劲,连鬼都敢糊弄。
十分钟后,他终于睁开眼睛。
“轩仔,如何?”张大师问道。
“哎……”王梓轩摇头长长发出一声叹息,心中却满是得意。
他连忽悠带骗,与百年女鬼谈妥条件,但还要张大师同意才行。
“怎讲?”张大师关切道。
王梓轩语调沧桑的道,“她是一位对爱情忠贞不渝、徒步千里为丈夫送寒衣的奇女子,却被倭寇掳走,为了名节,投海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