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陪上课(1 / 1)

下午的政治课是一点半开始,两人在一号食堂一楼用完了午饭,离上课也只有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了,钟建军看了眼填饱了肚子心情格外不错的顾俏一眼,忍住心中的不舍,道:“时间也差不多了,你回去上课吧?”

“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哦……那就拜拜啦!”顾俏轻快利落的朝他摆了摆手,看看时间,的确是差不多了,新学期第一节课就迟到不太好,跟钟建军告别之后就直截了当地转身小跑而行。

你就这样走啦?钟建军心里的失落遮都遮不住了。可是你又在期待些什么呢?你们也不过只是普通朋友,也许朋友都算不上……钟建军觉得很不是滋味,却是突然喊住了她,顾俏停住,在他没有看到的的地方,眼底闪过一抹奸计得逞的的光亮,转过身去,眨眨眼睛带着困惑地问:“怎么了师兄?”

“你不是政治课吗?政法学院大楼不是走这条路的。”伸手指了指反方向,“我们刚才从一号食堂出来,政法学院要往东面一直走,过了湖边的大图书馆再过一个小篮球场才是呢。”只见顾俏乌黑的眼珠子一错不错的盯着他看,似乎还带着茫然,钟建军忽觉心头似乎被热水浇过,脑子一热,就说:“我带你去吧,反正下午也没什么事情……”仿佛是怕她拒绝,直接就前面带路了,“走吧!”

土著就是土著,就算不是自己学校,也熟得很,顾俏跟在后面走,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无语。等到了政法学院的时候,很不巧,上课铃声已经响起,气喘吁吁的上了四楼,顾俏带着点可怜的表情望向钟建军:“要不要进去?要不你先?”这妞儿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关人家什么事儿?

钟建军倒是没有她那么气急,汗都没有流一滴,看她这个样子,一阵不忍,只说:“我先进去吧,老师会先看到我。”说着就先推门进去了,教室里还是吵吵嚷嚷的,大家相熟的坐在一处说这话,上政治课的是个眉毛都白了的老头儿,看到推门进来的钟建军,似乎略微皱了下眉,扶了扶眼睛,又看到他后面进来的顾俏,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就不再关注。

刚进入大学的孩子们对于未来总是有着无限的憧憬的,做什么事情都是严谨而认真的,就如同上课占座位,就算是枯燥无趣的政治,也都是抢占前排靠中间的位置的,这种现象在学生质量普遍优秀的B大来看,更为明显。何小甜就在从前往后数的第四排位置朝她扬手,左手边坐着512寝室的另外三个人,右手边的几个位置也都空着……其实她也就用书占了一个位置而已,奈何刚进大学的男生们还远没有学长们的厚脸皮,对于女生也还是维持着便面不屑的态度的……当然了,他们心里也指不定怎么闷骚呢。于是乎,钟建军就跟着坐在了顾俏的左手边。

白眉毛政治老师已经举起了小扩声器,当惯了好孩子乖孩子的学生们渐渐安静了下来,白眉似乎很满意,看了看能容纳两三百人的阶梯教室被塞得满满的,也就没有做大学老师最喜欢干的事情之一——点名。直接就开始了他激情澎湃的演讲……嗯,好吧,其实就是上课了。

B大的学生认真的实在是不少,整个教室一大半的人都拿出了笔记本开始做记录,何小甜自然也帮顾俏把书本跟笔记本都带来了,顾俏将书给了钟建军,轻轻地在他耳边道:“你什么都没有,目标太大了。”然后果真就看到了钟建军略带局促的点了点头,翻开书看了起来,耳尖通红。顾俏心里偷笑,面上也带了出来,眼睛亮闪闪的,像极了干了什么坏事儿的小狐狸,钟建军余光瞄过来,心脏猛烈的狂跳了数下,急忙又埋首于书本,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顾俏不再逗他,也翻开了笔记本,握起原子笔在手上一转一转的似乎是在表演特技,眼睛似乎很专注的盯着白眉,思绪却是早就飘远了,嘴角抿着一抹浅笑,眼睛弯弯的,嘴角梨涡深深。而钟建军只觉得这一个半小时是又甜蜜又煎熬,既盼着时间能过得慢一些又想着再慢一点我还能多在她身边待一会儿。只是我这样死皮赖脸的跟着她来上课,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啊,她会嫌我烦吗?不过她又好像总是对我笑,她是不是也很喜欢跟我呆在一起呢?脑子里东一个思绪西一个想法,扰得人心下忐忑不已。

看他们俩你偷看我一眼,我偷瞧你一下,还都一脸的猴子屁股颜色,何小甜在旁边看得就别提多欢乐了,也不去打搅他们,只是看到这两只明显就是相互动了情却还是一副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架势,又有些着急,这要等真成了,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这一堂课,白眉老师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同学们在下面听得目露深思,并且奋笔疾书,而这三只却是本子空空,脑袋空空。最后随着下课铃响,最先晃出了教室。

两节课一个半小时,现在也不过才三点钟,出了教室,回寝室的回寝室,跑图书馆的跑图书馆,顾俏寝室几个,董芳自然是去图书馆无疑的了,赵兰兰则是跟要去外院找高中的好朋友,何小甜虽然很想知道最新的八卦消息,却是个厚道的,再加上顾俏早上带来的饭菜她可还想着呢,就拉着一脸好奇的刘颖菲回寝室了。

回到寝室,刘颖菲很是不满:“甜甜姐,你拉我干嘛呀,人家还想看呢。”

何小甜白了她一眼:“看什么呀看?有什么好看的?想看你自己去谈一个呀?”很没好气的回她。刘颖菲跺跺脚却没再说话了,把头凑到何小甜的边上,带着嫌弃地看了眼饭盒子里已经结了冻的红烧肘子:“甜甜姐你怎么爱吃这种东西的呀?溺死了……”

何小甜不理她,盒子一盖放好,她不喜欢正好,晚上自己就可以多吃一块儿了,哼着歌儿爬上床,拿出一本《读者》来消磨时间。刚上完课的两本《思想道德与法律基础》被随意仍放在床尾。

顾俏的那几个室友离去时似笑非笑的目光虽说让钟建军觉得有些迥然,但还是欣喜占据了窘迫,只剩两个人的时候,钟建军觉得阳光都灿烂了几分,问顾俏:“你是不是要去洗照片,我知道有一家相馆很不错的,我带你过去吧?”顾俏看了他一眼,心里自然是愿意的,嘴上却道:“那也太麻烦师兄了,我还是找别人吧。我们寝室也有一个本地的,改天等她有空了我让她带我去好了。”这话说的极有技巧,说明寝室那位今天没空,还要等改天,并且也有麻烦室友的意思。钟建军听到她的拒绝,失落了一小下,听她说完,又似乎是活了过来,几乎是立马道:“那也别去麻烦你室友了吧,我反正也有时间,走吧。”竟是有种不容拒绝的架势了。

顾俏的目的达到,她也不想跟他分开,小小的矫情了一下而已。

在寝室楼下等顾俏拿了相机下来,又一起来到自行车停靠的雨棚下,钟建军将他骑来的那辆脱了漆的凤凰牌自行车推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你不要嫌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把已经有些生了锈的后座擦了又擦,擦了三四遍以后灰是没有了,上面的锈迹斑斑却是愈加的明显了。钟建军想了想又抽出两张纸巾垫在后座上,然后带了一点为难地看着顾俏。顾俏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有些生活习性几乎能够称得上龟毛的,但是看着眼前二十岁的大男孩儿小心翼翼的为自己将位置擦干净,身影与记忆中那个日渐冷冽却会尽力抽出空闲时间围着围裙在厨房忙碌的军子相结合。

也许有人会疑惑,顾俏是真的喜欢现在这个几乎是一无所有的钟建军的吗?还是只是爱着记忆中能为她生为他死的军子?现在的钟建军不过是后来的军子的一个模糊的替代品,是顾俏重生之后心累之后为自己找的一个安稳所在?不,这一刻,顾俏能够确定,她是爱他的。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是十几年后他自己的替代品。他就是他,军子是长大成熟后的钟建军,钟建军则是少年青涩的军子。他就是他!他的温柔体贴,他的细心呵护,他的懵懂羞涩,都有让她想要流泪的冲动。

看到顾俏几乎没有犹豫地就坐了上去,钟建军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激昂欢悦,咧开嘴傻笑着坐了上去带着他心爱的姑娘慢悠悠的晒着夕阳驶出了校门……是的,这一刻,钟建军从没有过的,清晰地认知到自己的内心,她就是他心爱的姑娘……

顾俏伸手揽他精瘦的腰身,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绕过去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子都僵直了,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却没有放开。夏末的暖风吹在脸上,细碎的发丝飘起,周围的景致在她的视线中退后。

而感觉到她的两只小手围在自己的腰腹间,钟建军只觉得那一处都变得滚烫滚烫的,逐渐地向全身蔓延,仿佛是一串电流,所到之处令人忍不住就要一个机灵地颤抖,却又酥酥麻麻的让他通体舒畅。

九十年代末的北京街头,俊男美女,单车出行,自然能够吸引不少行人侧目回首,更是有穿着大喇叭裤的红发小青年朝她们吹口哨,“嗷呜嗷呜”地怪叫。钟建军低声道了句“抓紧了”,同时加快了脚下的频率飞速掠过,顾俏骇地用手更紧的搂住了他的腰。直到再也没有那群人的身影,车子的速度才慢慢的又恢复了龟速前进。

顾俏嘴角的弧度就一直没下去过,她不知道的是前面骑车的人也是一直面带笑意。

这样温馨的时刻,谁都想要留住,钟建军已经慢了又慢了,四十分钟以后终于还是到了他所说的那家据说很好的照相馆。因为是数码相机,没有胶卷,所以可以直接电脑洗出来,只是这样的话价格要比平常的贵上三倍,如果不用电脑洗的话最早明天才能拿到。老板的话一说完,就听到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那不要电脑洗!”视线相对,都有一些不好意思。老板会意,写了个单据给他们,明天过后的一周时间随便哪天过来拿都行。

拿了单据除了相馆,看钟建军脸都要烧起来的样子,顾俏总算是有点良心没再作弄他了,轻声道:“我这里面还有好多都是同学的照片,要是电脑洗的话他们还以为我赚他们钱呢,不太好……”钟建军连连点头,说:“那确实不好。”然后说明自己这段时间都挺空的,这个地方又不好找,他可以再载她过来拿照片。顾俏也不客气,答应了,只是说了不能让师兄白跑,今天晚上就请师兄吃晚饭吧。谁知道钟建军却不肯,只说中午已经是顾俏请了,晚上怎么着都该他了。要是真的想谢他的话就下次吧……得,约姑娘越发的得心应手了……

顾俏忍笑点头说好,在附近找了一家据说味道很好的家常菜馆吃了晚饭,然后又骑着车,历时五十五分钟才将人载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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