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一脸笑意看着徐啸虎，问道：“徐将军，你应该很想知道萧将军当年是如何做到的吧？”
徐啸虎略带怀疑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按老赵所说，萧青云丧失武功的情形和自己差不多，估计伤情也是一样，但连武当山紫阳真人都无法完成的事情，萧青云又是如何可以成功的？
老赵反问道：“你觉得我这是在开玩笑吗？”
“不像！”徐啸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道，“但我曾请教过武当山的紫阳真人，恢复内力这种事情，他似乎都没有什么办法。”
老赵嘲笑道：“紫阳老道应该是说一切随缘吧？”
徐啸虎摇头道：“不是。”
老赵“哦”了一声，似乎有些不信，继续问道：“那么紫阳是怎么说的？”
徐啸虎回道：“练心！”
练心？元通等人直接笑了，若是练心便可以练武，那些个有事没事整天念经的大和尚，岂不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了？
但反观老赵，却是一脸的凝重，喃喃道：“练心啊！”
徐啸虎点点头，反问道：“你也知道练心吗？”
老赵摇摇头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徐啸虎原本绷紧的心刹那间又松弛下来，仿佛失去了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从峨嵋山到青城山，到武当山，再到如今的西霞岭，他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希望和失望，再坚强的心境，也会经不起如此频繁且沉重的打击的！
老赵又说道：“但紫阳老道说的话，跟萧将军说的有些相似。”
徐啸虎似乎溺水之人抓住一根稻草，紧张问道：“萧将军是如何说的？”
老赵说道：“萧将军说过，习武之人，练力练气都是粗鄙，属于末等练武，唯有练心才是王道。”
“如何才能练心？”
“我不知道。”老赵摇摇头，说道，“但我曾听萧将军说过，非有大毅力大运气之人，恐怕都不能练心。”
大毅力大运气，这才是一切随缘好不好？还是听天由命呢！
徐啸虎忍住心中的抓狂，继续问道：“萧将军是如何恢复武功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老赵顿了顿，说道，“估计你要当面向他请教了。”
徐啸虎一愣，如何请教？闯入天牢吗？估计还没靠近就跪了吧！
徐啸虎灰心道：“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可说不定，萧将军做事，一向是出人意料之外。”老赵笑了笑，似乎对萧青云有着无限的崇拜，然后又说道，“而且有些事，要自己去争取的，不对吗？”
争取？难道真要自己闯进天牢不成？萧青云可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自己可完全做不到啊，徐啸虎一脸的茫然。
老赵脸色突然严肃起来，说道：“大家既然来了，就拜祭一下涂将军吧？”
元通囔囔道：“什么东西都没带，如何祭拜？”
老黑冷冷道：“和尚不是会念经吗？”
和尚念经，天经地义，但元和这些人，又岂是那种真正整天念经的和尚？
元通不甘示弱道：“改日你死了，我倒是会为你念上几句！”
老黑反驳道：“不用麻烦了，你肯定死在我前面。”
眼瞧一场口舌之争就要升级了，老赵怒喝一声：“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都给我少说两句。”
老黑立即闭嘴，元通也在得到元和的眼神示意后安静下来。
“啪”的一声，老赵率先双膝跪下，面朝云波亭，一脸的严肃。
没有多余的话，老黑，元和等人齐齐跪下，动作几乎一致，一时悲伤和怀念的情绪蔓延整个林子。
徐啸虎不知为何，似乎为众人的气氛所感染，又似乎敬佩涂将军的为人，他也双膝跪下，满心的崇敬。
整场之中，全部人黑压压跪倒，唯有沈嫣然一人翩然独立。
十年前，涂衡冤死于云波亭。
十年后，他的部下在此聚集。
“敬大将军！”
老赵大喊一声，众人仿佛回到了当年一起吃饭喝酒并肩作战的日子。
虽然可能今日喝酒谈笑明天就会战死沙场，但在老赵这些人心中，当年的那段时光，才是最洒脱，最激情，最豪壮，最肝胆，最逍遥的日子……
可惜，时光不能倒流。
可惜，此时无酒！
……
“给你！”老赵说着递给了徐啸虎一个锦囊。
徐啸虎接过，问道：“是什么？”
老赵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萧将军给你的。”
徐啸虎对锦囊很感兴趣，问道：“萧将军如何把这东西交到你手上的？”
话说天牢的守卫如此严密，就算苍蝇进出都无所遁形，萧青云又是如何把锦囊传递出来的？
老赵笑道：“这个不能说。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些事情，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徐啸虎又问道：“这么神秘，我能现在就打开吗？”
老赵耸耸肩，回道：“当然可以。”
徐啸虎忍住心中的好奇，说道：“那我还是回去再看吧。”
老赵笑了笑，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关于萧将军的秘密。”
徐啸虎竖起耳朵问道：“什么？”
“萧将军曾有吩咐，如果你遇见云波亭不拜的话，这个锦囊就不用给你。”
“为什么？”
老赵把手一摊，说道：“都说是秘密了，我怎么知道？”
然后他转头对其他人说道：“估计黄雀也该过来了，现在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然后他转头对其他人说道：“这次时间仓促准备不足，估计黄雀也该过来了，现在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其实他不是怕黄雀，西霞岭附近的黄雀人数不多，若是真正打起来，老赵这些人可以稳占上风，只是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谨慎一些的。
老赵说完，很快便和老黑离开云波亭，不带一点停留。
元和等人向徐啸虎告别之后，也很快离开了。
这些人的作风一向如此，做事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林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却见徐啸虎拿着锦囊，有些发呆状，沈嫣然轻声问道：“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徐啸虎回过神来，回道：“暂时先离开这里吧。”
顺着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估计石破天正集结大军在北面等着自己呢。
于是徐啸虎选择了向西。
走出没多远，徐啸虎回头，却见云波亭已然被繁密的枝叶所遮掩，再也看不见了。
但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自己和云波亭之间，远远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