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子是你吗?你竟然没离开我?”
静得令人窒息的环境里,黑母骤然听到的是熟悉的声音,就犹如又在失落时见到朋友,于是内心生出充满生机的信心。那位故意用粗声大气吆喝的老人是谁,还需要问吗?除去本已认定是消失在了身后的老夫子,还能是哪一位?
绝望之情仅爆发瞬间就立即退散,黑母猛然睁眼,认为这下没正确把持住姿势就真完蛋了,淹在水里不死才真是奇怪了,却不料出声时完全听不到水纹浮动的怪音,他也没给呛到鼻子和喉咙。
“啊?哪道咱俩来的怪地方,其实一滴水都没冒出来?!”来不及嚷嚷“向老师敬礼”之类玩笑又况下就只好勉强发泄,这样既不会吓唬自己,又不必打击对方。
“分析来分析去,咱俩竟然莫名其妙就睡着了?然而身体就一直躺在水里,没地方可去?”
实际上老夫子却根本无暇理会黑母那听似笑的悲,一个劲只顾自己尖叫。他最担心的是,若没来得及往前赶路,直到走出水域,说不定就得给淹死了!
想到这儿,他正式询问黑母:“我问你最关键的话题,梦奇在哪儿?假如他一直不出现咱俩就钻不进鲁班七号的梦境,那种可怕之处在于,老夫反而没进梦里时能见到他,等需要借梦与他相会时,却啥都见不着了!”
老头子这话怎么听都无比委屈,黑母就算自己胆儿大也不敢保持安静,更别提他其实比老夫子更惊惧!
这样一来,被问话的结果不再是回答,而成了呐喊,黑母不顾一切地用两手捂着嘴吼叫:“梦奇,你快出来呀!现在最至关重要的证明就是咱们进入的是你的梦境,而不是我那没用的梦境,所以你必须向咱们证明此刻你是最具有威力的主宰呀!”
“傻了呀你?竟然称自己的朋友是最具有威力的主宰?”老夫子那叫一个不服气,不由分说就教训黑母不该如此乱说话。
可也就在他想都没细想就教训人的情况下,不同寻常的景象终于出现了!
“黑哥,夫子老师,本来我不好意思装成熟,就只敢躲在你二人身后的,现在却叫你们大呼小叫地给含出来了!”
那声音听起来既轻柔又飘渺,与平日里梦奇发出的幼稚声线相比,别提有动听了,可真想找到他仿佛魔兔子的外形时,又啥都见不到!
“黑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在梦里也该有办法呀!可为何咱俩只能听其声而不能见其人?”老夫子那几句话既象在抱怨又象在惊问。
直到此刻,黑母那重如宇宙的威力才全面发挥出来,将看似年长的老夫子给抛去了身后。
他说道:“奇弟,我已全然明白,今时今日你究竟身在何处了!”刚说这句出话又顿觉不对,急忙忙纠正道:“哎呀呀,我的全然明白之处在于我们究竟身在何处了!”
老夫子揪心揪肺就要弄清真相,却怎么听都听不进核心,急得他抓耳挠揌使劲催:“学生呀学生,要不你就直接说要说的吧,否则老夫就得给你惊醒啦!”
如此时刻可不是该醒来的时候,黑母等不及地就说出了要点:“是这样,我们进入虚境后没跑偏核心之地,也就是说没与梦奇永隔两世,而是钻进了他的梦珠,而那粒梦珠就在鲁班七号的身边,咱这一趟形成有惊无险,半分地儿都没走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