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他是黑衣人?”孟无涯抱住了船身,他们几个本来是可以御剑飞行的,可无奈船身翻的太快,还来不及就落了水。
“啰嗦那么多,赶紧的。”胡天野已经被呛了好几大口水,小女孩在水里也支撑不了多久,已经渐渐无力,手却依旧牢牢抓着胡天野的手臂。
孟无欢先御剑飞了上去,然后她想伸手拉胡天野,可是手指头差点就触碰到了,黑衣人突然出现,一道冷光,吓得胡天野赶紧甩开了孟无欢的手。
再一次掉进水里,因为手臂上还绑着小女孩,所以胡天野用脚勾住了翻板,然后顺手一托,将小女孩送上了翻板,他也趁机松了口气。
“哥哥,小心。”小女孩刚坐定,差点又掉下来,她竟想凭自己一己之力扑过来为自己挡刀,胡天野飞天一脚,甩出了一大片水花,溅了黑衣人一身。
“胡天野,快带小女孩他们离开。”孟无涯乘机一剑劈了过来,反手剑光一闪,黑衣人的衣角被划了个粉碎。
“孟无涯,看你的了。”胡天野自小在清明镇的河边水岸长大,划水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清江湖太大,体力消耗太大。
“咦,那个船夫呢?”胡天野划了一会儿,才注意到这个问题,雾气浓重,隔了不远的地方,船身被劈开了,上面趴着一个庞大的不明物,只看的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让胡天野顿感后脊发凉。
“咱们可是第二次交手了,这位仁兄,给个面子,让我瞧一瞧你的庐山真面目吧?”孟无涯用剑挡住了黑衣人的刀,手指发力,冲劲十足,狠狠将黑衣人差点打进水里,他可真能沉得住气,竟一直一言不发。
你退我进,你躲我闪,俩人对打了好久,孟无涯觉得没什么意思,既不想要人命,干嘛屡次来犯?
孟无欢几人已经到了对岸,孟逍不会划水,所以掉进水里时,手脚又抽筋,差点交代了。
“我先去救人,孟遥,你看着他。”孟无欢说完御剑飞走了。
胡天野拼了命的往前游去,他已经准备好了,必要时幻化出控梦神仗,当他一点点靠近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时,一只手垂在下面,再仔细一看,竟是‘消失’了的船夫。
“舅舅。”小女孩哑着嗓子喊了一声,胡天野无语了,孟无涯竟然用夹板上的绳子把他活生生绑在了板子上。
“他的喜好还真是够奇葩。”胡天野吐了口水。
“亮出真本事我们打过,总是这样吊着多没意思?”孟无涯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
黑衣人却不慌不忙,又是一阵刀光剑影,然后手一挥,雾气散去了,风也停下了,直到胡天野跟小女孩被救上岸,他狠踹了孟无涯一脚,又用短刀割伤了孟无涯的腰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孟无涯捂着腰部的伤口,来不及还手,那人竟又跑了。
“无涯,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孟无欢御剑将孟无涯拖上了岸。
“姐,我无事,不过这人的功夫绝对在我之上。”孟无涯道,刀跟剑不同,用刀者必须出手稳准狠,因为它的受力小,而剑讲究的是快,可那人显然是练过剑的,真正出手之际快的让人措不及防,可是他出现了两次,每次都是点到为止,所谓何?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山洞啊?”说话的是那个被孟无涯五花大绑在夹板上的船夫。
“这是一座山,有个山洞不是很正常的吗?”胡天野将小女孩放下,还好她只是湿了鞋子。
“我去找点东西生火,大家烤一烤衣服。”孟逍道。
胡天野觉得这个孟逍很是无趣,从上马车到现在几乎没听见他说几句话。
“我来帮你。”孟遥也去了。
“船家,你说这个山洞你从未见过?”孟无欢觉得可疑,这么大的山洞,但凡经过一次就肯定记住了,莫非这个船家是个新手?可他划桨的熟练程度又不像。
船夫眉头紧锁,拧成了一条绳子般,道:嗯嗯,我在清江快二十年了,以前靠打渔为生,但却从未见过这个山洞,这是座实山。
船夫所说的实山,山里人都知道,就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一座山而已。
胡天野倒是有点好奇了,凭空化物?却又真实的可怕。
“哥哥。”小女孩拉了拉胡天野的衣角,一双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
“他不是我舅舅。”
小女孩说的时候,一直盯着船夫的方向,孟无欢此时正在跟他说话。
孟无涯跟胡天野面面相觑,俩人相互递了个眼神,似乎在问彼此的意见,胡天野挑了下眉毛,决定试探一下。
“你叫什么?几岁了?”
“我叫小君,今年七岁了。”
“孟无涯,你过去问问,看看这个船夫知不知道他外甥女几岁了?”胡天野靠近了孟无涯道。
孟无涯本想翻个白眼,可是小女孩无辜单纯的大眼睛实在让他没法拒绝。
“姐,你们聊什么呢?”
孟无欢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正甜甜笑着,见孟无涯过来了,连忙拉了他的手,“无涯,这位船夫大哥祖籍是朝歌,跟我们是同乡哎。”
人生四大幸事,这其一嘛,就是他乡遇故知,怎能不算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呢。
“这么巧啊,就是口音不太像。”孟无涯提出了质疑。
孟无欢连摆摆手,“他祖籍是朝歌,可是离乡多年,自然生疏了些,这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也是,不过船夫大哥,你姐姐已经婚嫁生女,你为何还是一个人?你家里人难道不着急吗?”
船夫面露难色,这个不上不下的年纪,又带了个孩子在身边,看来孟无涯不是第一个这样问他的。
“也是心急的,但不是没有办法嘛,第一个娶的媳妇跟人家跑了。”
呃,这要怎么问下去?孟无涯心想就知道好事胡天野绝对不会让他来干。
“这样啊……”
“无涯,你别问了。”
“好吧,可是那个孩子都十岁了还要缠着我讲故事,真是有点烦。”
“她是这样的,总长不大似的。”
孟无涯心想他竟没反驳,自己刚才明明把小君的年龄说错了呀,看来他还真是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