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胡天野也不知道孟无涯问得究竟该如何回答才算是正确答案。
“你会控梦?你是控梦者?”见他支支吾吾,孟无涯不顾身上的伤口,一把揪住了胡天野的衣领。
“我,她会不会追上来啊?”胡天野指着小溪里的血水涌动,生怕白衣女子再从背后冒出来。
孟无涯可不关心这个,他手中的动作加重了几分,眼睛直盯着胡天野,“别岔开话题,她逃不出来,这血水封印了她,你是控梦者,不会不知道吧?”
这算是反问吧,胡天野自己还真不知道,他还是第一次进入别人的梦境,胡打乱撞的。
“回答我,你是不是控梦者?或者我简单直白点,你,是不是姓胡?”孟无涯的忍耐到了极限,他脸上的青筋暴露,胸口的血又渗了出来,十个手指关节硌硌作响。
胡天野扭头正视他的双目,然后答“是,我姓胡,男子汉大丈夫行不更名,做不改姓。”
听到回答,孟无涯反而松开了双手,厌弃似的一把推开了他。
“止血散?”胡天野拿着的药瓶有点不合时宜的追问了一句。
“胡一白是你什么人?”答非所问。
胡天野从来没听别人问起过自己的父亲,有点愣住了,孟无涯竟然知道自己控梦者的身份,还知道父亲的名字,“是家父的名讳。你认识?”
“不认识。”
“那你?”
“滚开!!”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孟无涯上一秒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此刻却是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开了。
“那……”胡天野还想叫住他,可他的态度明显是让自己离得远远的,本以为拉进了关系,没成想又搞砸了。
几只乌鸦被惊吓到了,扑棱扑棱的飞过,茫茫夜色中,孟无涯的身影消失不见了。
这还是胡天野第一次离开清明镇,一路上风光秀丽,大好河山尽收眼底,饿了就摘野果子裹腹,渴了泉边溪水甘甜,困了随意找一处遮风避雨之处,合衣便是一夜,如此潇洒快活的日子,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一路颠沛流离,总算是到了朝歌,朝歌的繁华真是让人瞠目结舌,热闹的大街上,到处都是买卖各种玩意的小贩,琳琅满目,胡天野一时看花了眼,这也瞧瞧,那也碰碰的好不惬意。
“想不到这朝歌竟如此热闹,真是好玩。”
胡天野跑到一个小摊面前,拿起了一个葫芦,摇晃了两下,里面竟发出叮咚叮咚的声音,好听极了。
“这位公子真有眼光,这又叫须无芦,放眼整个朝歌,可就独此一家。”
“须无芦?”名字听上去有点意思,胡天野掏钱买下了,然后又在路边吃了一碗胡辣汤。
于家既是大户,想必打听起来并不难,可是转了一圈,直到傍晚时分,才在一户农家打听到于家的下落。
“你找谁?于梦舟?”前来应门的是个壮年男子,一身灰色袍子,面带笑容,可一听于梦舟的名字顿时拉下脸来。
“滚滚滚,这里没有这个人。”然后胡天野被连推带赶给哄了出来。
“查无此人?”天色已深,明日便是中秋佳节,朝歌素有中秋赏灯的习俗,所以大街上依旧热闹非凡,胡天野耷拉着脑袋找了处破庙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