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阳伍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目羽峰真诚道:“小伍,这次谢谢你。”
阳伍笑道:“这没什么,我又做不了什么。”
目羽峰道:“你别这么说,现在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阳伍微微一愣。
目羽峰微笑道:“给我找些吃的,我快饿死了,还有酒,多弄些酒来。”
阳伍眨了眨眼睛,然后很开心地笑了,看到目羽峰并没有因为差点丢了性命而恼火、冲动,他真的很高兴,他知道目羽峰的酒量,就算喝个几大坛也不会醉的。
没过多久安伦派弟子过来医治他的伤,还送了不少上好的疗伤丹药来。
过了数日,安伦来看望目羽峰,不由惊叹他的恢复力,短短数日除了骨头断裂的伤,其他的伤已经恢复得没什么大碍了。
其实目羽峰自己也觉得恢复速度比以往快了很多,虽然有些不解,可这总是好事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估计和修炼了轮回练体诀有关吧。
安伦这次来拿了几部功法给他,说是焕老头交代让他修炼的。
他笑嘻嘻道:“这几部功法也算是上乘,是师父特意为你挑选的,师父说你主修土系,次修火系,基础十分扎实,应该受过名师指点,而且肉体强悍,想必是修炼过练体术。
这些都是极好的,只是过于注重基础,缺少好的攻防手段,不利与人争斗,所以给你选了几部功法。”
说着拿起一卷玉简道:“此功法名为混元无极盾刺,修真界也有称此功法为混元乌龟刺,乃是土系一部知名功法,攻防一体,适合近身搏斗。
门内精英结丹弟子才能修习,不过师父说你灵力充沛,经脉极宽,对土灵气防御很精通,非常适合你修炼。”
安伦又取出一部功法道:“此功法名为炎芒,是一部火系功法,擅以少量火灵力伤敌的攻击术法。
特点是消耗小,对灵力要求低,攻击隐蔽快速,是一部辅助攻击和偷袭使用的功法。
另外,师父问你善用什么兵器,他老人家要帮你炼制。”
目羽峰一听不由觉得奇怪,焕老头这是怎么了?突然对自己这么好,可白给的好处不要白不要,不管有什么目的,先要东西是真的。
他想了一下,要了两柄剑,一轻一重,要了一张强弓还要了许多箭矢:一百支空心易碎的,一百支极细极硬的,一百支分量重的,一百支哨箭,还有一双金属靴子,可以做为武器攻击那种。
安伦听得呆了,修者的武器往往就是剑,因为剑用起来方便,可远攻可近战,强者即使只有一柄巴掌小剑在手也不容轻视,可目羽峰的要求确实杂乱了些。
安伦牢牢记住,回去告诉师父去了,临走前笑嘻嘻道:“师父他老人家说你的资质比他想象的好,只要你好好修炼,他可以考虑提前给你解了脚锁并收你为亲传弟子。”
目羽峰听了这话不由一呆,仿佛天上突然掉下个大馅饼砸晕了他,老家伙竟然要解开自己的脚锁?自己没听错吧?
目羽峰今天高兴极了,得到两部功法,还可以全盘换了武器,焕老头子还说要把脚锁提前解了,这让他如何不喜,至于什么亲传弟子他可从来没在意过。
当然,他不是傻子,焕老头突然给他这些好处让他觉得不太寻常,只是想不明白,心中暗自警惕罢了,反正现在他如鱼肉,人为刀俎,没办法。
修炼无岁月,一晃又是大半年过去了,这段时间,目羽峰不停地做着那一日五役。
他觉得自己的肉身在一次次突破极限,虽然过得很辛苦,可压迫与欺凌却给自己带来了更快的成长。
还有一件重要事情令目羽峰兴奋不已,那就是他终于在一卷无关紧要的简牍中发现一处提到过阿斯帝国。
记载中只是提到:很久以前,一名弟子偶然路过西方阿斯帝国时,在北疆的一处断崖处寻找到一株极其罕见的灵草带回宗内,却没有记载阿斯帝国的具体位置。
不过,对于目羽峰而言也是如获至宝,至少可以说明一点,这阿斯帝国还在仙桥宗西方颇远。
这一日,焕老头叫了目羽峰进大殿。
到了大殿中他却发现只有焕老头一人在,而且正面带微笑看着他,两位师兄都不在。
焕老头见他进来示意他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目羽峰也没客气,大模大样地走过去坐了,他对这位师父大人从来没有对明钰的那种发自内心的亲近与尊重。
焕老头道:“为师今天叫你来只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就是一年多以前为师为何要强掳了你入门。”
目羽峰一听心中巨震,这一年以来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山上的生活,当初的警惕心也渐渐去了,如今老头子突然提到了此事,他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焕老头子道:“这么长时间你应该也知道了山上的一些事情。仙桥宗这许多年来逐渐壮大,可达到一定程度便会产生内部矛盾。
如今八大殿之间各自为政,互相抵触,时间长了,矛盾便日渐激化,难以化解,长此以往必定引起纷争,轻则内乱,重则分崩离析。
所以,八大殿之间想出一个解决办法,既不影响宗门的大体实力,又可以为八大殿排个序,决定以后谁来发号施令,谁来跑腿儿办事,那便是各殿的筑基期弟子来个生死大比拼。
如此,结丹期以上弟子得以保存,宗门的主体实力不会有影响。
筑基期弟子的实力便是以后几十年甚至百年间的各大殿实力,如果哪一殿的筑基期弟子在比拼中死伤惨重,这一殿日后必定没落,所以这次排名对以后各大殿的地位非常重要。
因为如此,宗门大肆招收弟子,为这次比拼做准备,然而,招收的弟子如果分配不均,势必影响各殿的实力,所以最后只能采用抓阄这种笨办法。”
目羽峰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焕噩道:“你恰好这个时候来到了仙桥宗,恰好被我遇见。以你的实力,虽然那时只有筑基中期,但与同阶修者相比基础扎实,肉体力量强悍,综合实力完全可以与一般筑基巅峰的弟子相媲美。
经过这一年多的苦练,实力更有大幅增长。
如果你是来参加入门应试的,那日我会坚决赶你下山,因为即便收了你,分到我焕殿的几率也只有八分之一,可以说对我不利,而你恰恰坚决不愿入门。
我当时就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掳了你入门,那你就只是我焕殿弟子,与其他殿无关,这再好也不过了。
我给你带上脚锁,在山上众弟子面前做一日五役,一是希望你尽快增强实力,二是做给其他殿看,让各殿都知道你不是来入门的,是被我强行掳来的。这样一来他们便对我无话可说。”
焕噩声音又柔和了些,道:“我掳了你做弟子自然是我的不对,但在山上之时我自然会如亲传弟子般对你,你可以在此学到宗内精英弟子才可修习的功法,享受精英弟子的待遇。
只要你在比拼中按我所说击败其他弟子,我自然会放你下山,还会给你很多好处。
另外,我毕竟做了你这么久的师父,以后无论何时,你都可以以我弟子的身份回到仙桥宗,你看如何?
如果你愿意与我一心,为焕殿做些事,那么我现在就可以解了你的脚锁。”
说完面带微笑地看着目羽峰。
目羽峰只觉得脑中嗡嗡响,尤其是听到那句“如果你是来参加入门应试的,那日我就会坚决赶你下山。”心中有如打翻了五味瓶。
自己在山上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丢了性命,无时无刻不在为如何逃下山绞尽脑汁,却听到如此一句话,只觉得这件事真他娘的荒唐,恨不得跳起来大骂:你这个老杂毛,当日你为何不这么说?你这个混账王八蛋。
可现在说这些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并不傻,琢磨了一会儿,思前想后,把整个事情理顺了一下。
焕老头子白白捡了自己这么一个强力打手,做出强掳自己做徒弟这种乖张事倒也说得过去。
给自己带脚锁是为了不让这个白捡的打手跑了,当着殿中众弟子宣布自己的身份,还明确说明自己是被掳来的自然是通过他们的口将这件事传给其他殿。
让自己带着脚锁做一日五役是为了给他们看。
在山上感觉到的隐隐敌意甚至有人用大石想要自己的命是因为其他殿对焕老头的做法很不满。
给自己功法还给自己炼制装备是为了自己更好地为他卖命,更好地杀人。
想来想去之前的种种疑问都解开了。
目羽峰只觉得自己自始至终都在这个老家伙的安排下行事,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都在为这老家伙做嫁衣,不由心中不甘,可偏偏又没得选择,只能狠狠盯着他,以此发泄心中的不满。
焕老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一伸手,手中出现了一个兽皮袋扔给了目羽峰,道:“这里是一千块下品灵石,等你做完了这件事,我会再给你两千块,算是你这次为我办事的酬劳。
而且,只要你能活着回来,拼杀中得到的东西都归你自己,这样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