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于林浅的感情很特别,这些年他的心早已封闭,没有那个女人能像她一样,轻而易举的地闯入他的心。
他苦笑一下,低头看着林浅在他怀里安静的睡去。
胳膊都麻了。好不容易将她哄睡着,路不平才穿上睡裤,掀开被子躺在林浅身边,将她放到自己的臂弯里,就这样搂着她睡下。
其实他心里明知道林浅和他做假夫妻的动机也并不单纯,但自己却一点也不反感。反而当她不在身边的时候,竟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早上吃饭的时候,餐桌上的林浅有一点点尴尬,她一声不响的低着头,全神贯注的将盘子里的面包切成一个个很小的方块。
她故作漫不经心的抬头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路不平,他已经吃完了,正坐在那里看今早的《江海晨报》。
“咳!”路不平轻咳了一声,林浅急忙低下头假装喝粥来掩饰自己。
吃过早饭,李信从外面走了进来。
“浅儿,看一下今天的新闻。林一航被抓了!”
“什么时候的事?”听到这个消息,林浅大吃一惊。
“昨晚在在私人会所里组织卖淫,聚众吸毒。有人举报他*,被警察带走了。”
“那个会所?”林浅问。
“蓝夜。据说跟白莎莎有些关系……”
“他活该。”林浅平静地说,她转过身看这旁边的路不平。
他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今早的娱乐新闻,好像没有听见周围人在说什么一样。
“是你吗?”林浅淡淡的问了一句。
“黄赌毒,这都是政府管辖范围之内,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一边说,一边合上手里的报纸放到一边。
林浅拿起路不平放在身后的报纸,又重新打开,指了指报纸上的头条,‘《当红女主播白莎莎夜会绯闻男友》’上面还有一张白莎莎和一个男子激吻的照片。
“我是问报纸上这个人的是你吗?!”她将报纸摊在他面前,眼神像一汪秋水波澜不惊。但是声音却在不知不觉中冷了下来。
路不平抱着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脸淡定。
“我好像没有破坏协议吧?小妖精!”他爬到林浅耳边说了一句。
林浅冷笑一声,她想起昨晚地下车库的那一幕,还有他半夜回来时,身上淡淡的女人香水的味道。
白莎莎刚刚录完一期节目,回到投资方单独为她准备的休息室。
手机响了。她按下接听键。
“老板。”
“路不平最近在忙什么?”电话那边想起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
“帮他的新婚妻子林浅出气,昨天刚把林一航送进监狱。”
“我听说抓走林一航的事,你也有功劳?”
“是,我时刻谨记老板的指示,尽全力取得路不平的信任。”
“黑子的事,他那边进展怎么样?”
“听说黑子那边要走一批货,老猫想让他吞进来,等鸭子养肥了再吃。”
“你继续留意他的动向,给我盯紧一点。段义黑已经搭上了林家大小姐林一楠,想等林三丰死的时候分一杯羹,路不平站在林浅这边,现在又把林一航送进监狱。黑子很愤怒,最近要有大动作。你要注意。”
“我记下了,老板。”
“白莎莎,我警告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自作多情!别忘了你接近路不平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老板。”白莎莎小心翼翼的说,可那边电话已经挂断了。
放下手机,白莎莎看了一眼梳妆台上今天的报纸头条,老板一定看到今天的新闻了,她当然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跟路不平也有大半年了。在他的过往情史中,她也算是时间最长的了。
但是白莎莎心里清楚,路不平虽然对她不薄但也时刻防着她,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利用的成分更大一些吧。
白莎莎苦笑。因为林一航打了林浅一下,他就将他送进监狱,他何曾对哪个女人这样用心过。要是自己受委屈了,他会这样做吗?
老板说的对,也许是她太自作多情了,真的以为路不平喜欢自己,那才是愚蠢。
但如果就这么成全他和林浅那个贱人,白莎莎更是做不到,她就算得不到路不平的心,也一定要得到他的人。
她将桌上那份印有他和她的报纸扔进垃圾桶,转身走出了房间。
跟我抢男人,林浅,你还是太嫩了!!!
白莎莎开着路不平送她的红色法拉利跑车,来到了林家别墅。
在大门口,她拨通了他的电话。
客厅里,路不平抬头向外看了一眼,白莎莎那辆明晃晃的车正停在别墅门前。
“谁让你上这里来的?在门口等我。”他面色有些不悦,低声说道。
然后匆匆忙忙出了别墅大门。
白莎莎一想起昨夜路不平半夜撇下她回到林浅那里,心里很是不爽,
看到他走出来,她撩了一下头发,走出车子,故意用手搂上了他的脖子,眼神还有意无意的往别墅窗子那边瞟了瞟。
“别这样,莎莎。”路不平虽然没有发怒,但语气也有一些不悦。
“怎么?怕了?怕你媳妇找出来?”白莎莎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得寸进尺,还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林浅的眼睛,她站在三楼卧室的窗帘后面看着白莎莎热情的亲吻她的丈夫。心跳仿佛漏掉了一拍。
虽然他们只是假结婚,在她的心里也许并未想过和他继续玩下去,但是看到他和别的女人亲热,林浅还是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呵,果真是自己想多了,他就是一个情种,对于女人的投怀送抱一向来者不拒。整天在花丛中游荡的人,又怎么可能对自己一心一意。路不平,你演技太强了,这些天对自己这么用心,只怕这一切都是装的吧。
林浅漠然的转过身,不去看他们,她下楼来到厨房,端起一碗苦涩的药汁,一口气喝了进去。
路不平回来的时候,一脸凝重。晚上,他和小舟在楼下谈了许久,又开车出去了,走的时候告诉林浅早一点睡,不用等他。
但他并没有注意林浅苍白的脸色。
一连两天,林浅都没有见到他。她忙着去医院照顾爷爷,忙着工作,忙着公司的大事小情,像一个机器人一样麻木的,不停的运转着。
中午,在办公室,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阵眩晕,差一点倒在那。
“林总,怎么了?”许山听到声响,忙跑进来,看到林浅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汗。微微皱起眉头,好像很难受的意思,跟平日里的冷静,淡定截然不同。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林浅摆摆手。
“用不用派一辆车送您去医院。”
“不用了,可能是这两天忙得没有好好吃饭,有点低血糖,不碍的,你先忙去吧……”
无奈,许秘书只得给她倒了一杯糖水,扶她去沙发上靠一会儿。然后悄悄离开她的办公室。
林浅斜靠在沙发上,痛苦的闭着眼。这几天一直在流血,是不是药量大了,她心里担忧道。
失血过多的她觉得天旋地转,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但眼前的杯子都是双影的。
她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她计划流产的事情,所以打了个电话,把许秘书支走。然后,林浅披上外衣,强撑着站起来,坐电梯下了地下一层的车库。
她打开车门,腹部一阵绞痛,她凭借仅剩下的意识将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
一路上,林浅疼的精神恍惚,车子更是开到晃晃悠悠的,横冲直撞。来来往往的车辆不满的按着喇叭,生怕一个躲闪不及,被她撞上。
“医院……医院在哪……”林浅的意识都有些模糊,她感觉身下一阵湿热,又流血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按了半天,才将电话接起来。
“哪位……”她虚弱的问。
“林浅,你现在在哪?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自己乱跑!要注意安全!!”电话那边是路不平生气的声音。
“不要你管我……”一听是他,林浅更加头痛欲裂,可是现在她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路不平听她的声音不对,赶忙问。
“我要死了……”林浅现在疼的要死,她有气无力的哭喊着,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林浅?!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你现在在哪?!!”路不平一听这话,气的在那边大吼。
可电话那边却没了声音。
“林浅!林浅!!”
他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叫小舟查一下林浅的手机定位。
“在海城桥!”
“快,马上开车过去。”
两人开车一路狂奔,到了海城桥,老远就看到林浅的车横在路边。
“吱--”,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路不平从车上跳下来,他气得够呛,海城桥上车流量这么大,她就不管不顾的把车子停到这儿,多危险!
他跑到林浅的车子旁,敲着车窗:“林浅?!林浅!!”
车窗缓缓落下,林浅面色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的靠在那。
路不平的火气顿时消失了一半,有些震惊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她双手捂着小腹,咬着牙,很疼很疼的样子,虚弱的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