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木树里一愣,心里一紧,她不相信森川春熙还会来找她,她自认为,她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也不想把森川春熙归为人渣那一类,所以她认为森川春熙不会将她牵扯到这些是非里。
可她看着板垣默语明明平和却又震慑人心的眼睛,忍不住想要相信板垣默语的话。
她只是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小女子,为什么她们要把这么复杂的事扯到她身上。
夏木树里满心幽怨,目光却还是冰冷,声音也似寒冬凛风刮过:“她是我的前桌,当然会和我说话。”
“是……她是你的前桌不错,可你知道为什么连着三年,她都能和你分配在一个班级,还连着三年,都坐在你前面吗?”板垣默语笑得自然,她夹起一块牛肉,咬了一口,又和着米饭一起咀嚼,任凭夏木树里满心疑惑,却不再开口说些什么。
夏木树里眉头皱起,脸部表情更加僵硬,心中的疑惑一旦升起,就难以抹灭。
食同嚼蜡地吃着她最爱的梅干饭团,三颗只吃了一颗半便再也吃不进,她收起饭盒,看着吃得正香的板垣默语,也不开口,只直勾勾地盯着。
板垣默语早就感受到夏木树里的视线,她的唇又上扬一度,吃东西也更开心。
她很久之前就与森川春熙和夏木树里接触过,而且不止一次,也就查过森川春熙这个经常犯些小错的女生,当时只觉得她是不愿和自己的朋友分开,才会动用小聪明一直与夏木树里同班,并且是她的前桌。
现在看来,这些事情真的有待考究。
夏木树里一直等到板垣默语把东西吃完,收拾好才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闲聊几句。”板垣默语刚吃过饭的唇更加饱满,一张一合看似柔软,却让夏木树里更加不安。
“聊什么?只是几句的话,聊完我们就不要再见了。”夏木树里只想和这些事撇开关系,却忽略了板垣默语眼中那浓重的笑意。
“不急,现在离上课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可以慢慢聊。”板垣默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悠哉道。
虽然不能在休息间听一曲,但她休息的够久了,要是再不活动活动,脑袋都要生锈。
“我对森川的事不熟,你们能看到的,就是我能看到的。”夏木树里内心已经举双手投降,她躲不过就老老实实交代,可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忍足君也来问她,板垣委员长也问她,她是百事通吗?
“我不会为难你。森川最后一次找你是什么时候?”板垣默语又安抚夏木树里一下,可话还是毫不犹豫地直奔正题。
“记不清,就前几天的事,她找我出去逛街,然后她爽约了。”夏木树里回忆了一会儿,如实说出。
“之前她有找你逛过街吗?”板垣默语把夏木树里的话全部记在脑子里,一个字都不放过。
“几乎每周末都会,这是她第一次爽约。”夏木树里虽和森川春熙交往不深,可日常的逛街活动却是一点都没少。
“你有约过她吗?”
“约过一次,她说自己有事,之后就没再主动约过。”夏木树里回忆起那些过往,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太多伤感,也没有怀念,就好像森川春熙只是个陌生人一样,她冷眼旁观。
“每周逛街她都会买些什么?”板垣默语知道自己是强人所难,有些事情回忆起来,总是痛苦的,可她看到夏木树里冰冷的眼睛里没有伤感,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各式各样的本子。”关于这一点,夏木树里印象很深刻,森川春熙看到好看的,样式新颖的本子都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本子……
板垣默语喃喃地在心里重复这两个字,也许这些本子是重点。
她抬眼看着夏木树里,夏木树里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失常。
“下次见到她,你让她送你些本子。”板垣默语看了一眼手机,起身,虽然时间还早,可她也是很忙的,风纪委员长不是闲职。
“你究竟要做什么?”夏木树里探究的眼神太过直白,可板垣默语偏偏当作自己没看出来,灿烂一笑:“不是说了,就和你闲聊几句。”
板垣默语离开的步子太快,夏木树里虽然追得上,却不愿像个跟屁虫一样跑过去。
手机上有一封短信,是迹部景吾发给板垣默语的,她只是看了一眼就决定先去某位大爷那报个到,她可不想被某位大爷挑错。
短信上什么都没说,只让板垣默语快点到校门口,他大爷在那等着。
板垣默语心情还算不错,可在看到迹部景吾深皱的眉头时,隐约觉得出了什么事,脸上的笑也收敛了一些:“迹部君,怎么了?”
“先跟本大爷走。”迹部景吾扣住板垣默语手腕的时候,板垣默语下意识地要出手反击,却生生压住自己的动作,跟着迹部景吾跑起来。
迹部景吾跑得极快,手拽着板垣默语就是怕她跟不上。
板垣默语满头雾水,却没有让迹部景吾困扰,跟上速度跑着,她的呼吸很均匀,也不急促:“迹部君,家里出事了?”
板垣默语认得出这条路是通往迹部宅,又见迹部景吾眼里的焦急,便猜得一个大概。
“景世吐了。”
迹部景吾的担心从口中溢出。
“家庭医生怎么说?”板垣默语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族,都会有家庭医生,至于是不是上次那位冈本医生,她就不确定了。她见迹部景吾这么不放心,不禁也担心起来,难道情况很差?
“食物中毒。”迹部景吾的手猛地收紧,他自己没有注意到,可板垣默语却是吃痛。
食物中毒?怎么会食物中毒!
板垣默语虽疼,可她现在被迹部景吾说出的四个字给惊到,脑袋里一直回荡着。
迹部家的食物有毒……是厨师还是佣人?
是谁在迹部家安插了眼线?
外贼好捉,可内鬼难防!
如果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都不安全,那么他们还能对哪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