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语呆愣了一下,马上否定:“这不可能,导师们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你可别忘了,导师们都是从军队退役下来的,这又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怎么可能会输?”
木夕颜叹息着摇头,程新语还是经历的太少了,要是能有办法导师们肯定是早就用了,那还需要冒这么大的危险,用空包弹来迷惑敌人?
就算夏令营真的有后招,知道这个后招的人那也只有两个,或者一个,夏令营的营长或者副营长。
现在这两人都昏迷不醒,导师们只怕是无计可施了,才用这一招吧!
程新语的成绩各项都优良,阅历终究还是不够,以为有导师们无所不能,有导师在,便可安枕无忧,却不知,再无所不能的人,也有素手无策的一天。
说实话,木夕颜心底是失望的,同伴的生命,鲜血,没有让程新语独自成长,他心底依旧还是一个需要肩膀依靠的男孩。
“怎么了?”程新语突然觉得木夕颜很奇怪,这种奇怪并不是说行为,而是突然就感觉,这种突然的直觉,他隐约的猜想,这一定跟他有关。
“没怎么。”木夕颜把话题扯开,指着眼前的这道锁说:“新语哥,你说,如果我要是把这道锁强行拆了,会不会爆炸?”
程新语不是很确定的说:“应该不会吧......”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木夕颜嘴角微扬:“就赌这道锁,如果这道门爆炸了就算我赢,如果没有爆炸,就算我输,怎么样?”
“我能不赌吗?”程新语看着木夕颜,“我总感觉你在给我下套。”
“下什么套?”木夕颜啐了他一口,“赌注都没有下,我能给你下什么套?你马上就要离开夏令营去上第一军校了,我们大概会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我能给你下什么套?再说了,赌,赌的是双方,你怎么就知道你自己输定了?说不定输的是我呢?”
程新语眨了一下眼睛,懵懵的说:“也是哦,那就赌吧,赌什么?”
木夕颜捏着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说:“咱们这样,为了避免你说我下套让你钻,我们干脆就赌一个空头支票。”
※※※※※※
木夕颜一向觉得这个世界的隔音设施好的令人发指,这一次也不例外。
宋宏硕通知远在弹药库房的人前来救援,没有通知守在外面的几人。
屋内发生这么激烈的枪战,守在外面的人一无所知,直到门被推开,看到的人不是他们熟悉的同类,才后知后觉的举枪射击。
但,为时已晚。
战争,在踏出门口的第一步,就已经打响。
前来救援宋宏硕的人,紧随而来,彼时,离他们从观影室从出来不过三分钟。
三分钟也足够了。
一群想要一雪前耻的人,是可怕的,他们可以为了这个信念变得无坚不摧。
敌人的人数虽多,但没有做好准备,打个照面,就被他们强势,不顾一切的火力压制。
各自为营,势如破竹,从不同方向突围。
木夕颜和辛犹情和三个导师摸到敌人的左翼,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他们的战术就是趁着敌人没主意,猛烈攻击,得手后就跑,不恋战。
这是木夕颜人生中的第一次战争,她无所畏惧,心里只有熊熊燃起的激动,激情。
有些东西,不经历过一番洗礼,就感受不到其中的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敌人很快就反应过来,看透了他们的战术,退回到弹药库,严密防范。
他们出击的次数越来越密,收获却越来越少。
战场上,生死变得无足轻重,不断有人受伤,不断有人倒下,队伍散了再重建。
脸上温热的鲜血不知道是第一次洒上来,木夕颜向辛犹情做出一个撤退的手势。
这一次她们的冲锋,损失惨重,五个人只余下三个人,还有一个人受了伤。
敌人是有备而来,装备齐全,很多时候,他们的子弹都打不穿他们的身体。
这场人数,弹药,敌我悬殊的战事,注定要以惨痛告终。
当组建队伍的时间越来越长,当木夕颜和辛犹情带着满身的鲜血和伤口,遇上同样的程新语后,木夕颜抬手,做出暂停攻击的手势。
程新语扫了她一眼不说话,握着枪,准备继续攻击。
“新语哥,你不要过去。”木夕颜喊道。
然而,程新语压根就当作没有听到一般,几步不停。
眼看他就快要走出安全范围,木夕颜抬枪,瞄准,在程新语背后压着怒火高喊:“程新语,站住!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
程新语置若罔闻。
木夕颜双眼一眯,清澈的眼底泛着幽幽冷意,“我数三个数,一……二……”
辛犹情一看木夕颜人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玩真的,连忙出来阻止:“夕颜,别冲动。”
说着又叫住程新语:“程新语,你不要再走了,夕颜真的会开枪,她真的会开枪。”
这一次程新语停住了脚步,回过头,眼神麻木的回望木夕颜。“我要为我爸妈报仇。”
木夕颜心底蓦然一酸,不久前,他们刚相认,那张白俊秀的脸上还残留少年特有的青春朝气。
今天本该是他人生得意之时,一场意外,让他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迅速成长,这种脱皮换骨的蜕变,让人痛彻心扉。
木夕颜闭了一下眼睛,待眼底的水光散尽才睁开,清澈的眼底,冷意泠泠。
“过来。”
程新语摇头,“我要为我爸妈报仇。”
除了弹药库,他所有地方都找过了,没有人,如果那些人一开始就埋伏在弹药库,他爸妈从密道一出来就钻进了圈套,生还的机会几乎为零。
“程新语,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才听明白?你爸妈应该没事,你不要去送死好不好?”
木夕颜不知道程新语怎么就这么固执,她已经说了很多遍,益鲁叔和雅姿阿姨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他偏偏就是不听。
“你想一下,现在的情况这么危险,你觉得你爸会放心你妈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