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偏远而简陋的院子,依旧静谧如水的环境。
满园的梨花悄然落尽,一片片翠绿的枝叶爬满整颗梨树,飘洒着淡淡的清香。
鄢纯然带着凝香刚抵达院子,就被旁人半路截住。
鄢纯然停住脚步,冷漠的看着人,无情道,“让开!”
“我家主子正在休息,不便见客!”冷的刺骨的声音,伴随着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喂!你什么意思?我们也算是外人!”凝香顿时就吵了起来。
玄月冷眼扫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除了我,一切人对于我家主子而言都是外人!”
“你……你太过分了!”凝香气得整张脸都红了,恨不得将人给剥了解决掉,“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哀求着让我家主子救你家主子的?怎么你家主子的病一好,我们就成了你口中的外人了!”
对于凝香的指控,玄月面色不变,态度依旧是不为所动,“请你们离开!”
旁侧的鄢纯然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玄月,半个字都不说,只是锐利的打量他!
过于锋利的目光,夹杂着浓浓的压迫感,竟然令玄月有些招架不住!
他的心中不免大吃一惊,小心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纤细瘦弱的女子。
“我来只是弄清楚一件事情!”良久,鄢纯然没有感情的说出一句话。
玄月看着鄢纯然,保持沉默!
“之前你是否与青桐碰过面!”鄢纯然平静的问。
玄月轻嗯了一声,鄢纯然淡淡笑了,“所以,那个丢开她,逃跑掉的男人是你!”
这一次,玄月沉默片刻,才嗯了一声。
见状,凝香气的开口大骂,“你个混蛋,你怎么能够这样?你知不知道青桐已经被人抓走了?”
得到的是玄月万分平静的脸,宛如一切都勾不起他内心的起伏波动。
鄢纯然冷冷的看着,从牙缝里面挤出两个字,“极好!”
随即朝愤怒中的凝香投以安抚的目光,“我们走吧!”
“主子……”凝香喊了一声,不敢相信主子会这般轻易就算了,却也无奈的跟随着离开。
玄月也是相当的意外,愣愣的看着再次停住脚步的两个人。
前方,鄢纯然不从回头,平静的语调,却有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冽,纵然堂堂七尺男儿,也忍不住的打了个寒噤。
“玄月,新仇旧恨,迟早一起算!你且等着!”
夜色浓重,将周边染成一片墨色,整个宫殿静谧的没有半点声音,如鬼魅般的沉寂。
偌大的寝宫,旁侧无人。鄢纯然单手放在八角圆桌上,眉目间夹杂着淡淡的冰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气势,瑰丽的眼睛,流转万分,似在算计什么。
脚步声渐行渐近,吱的一声,门从外面退开。
气喘吁吁的凝香跑进来,大口大口的呼吸,说,“主子,奴婢刚去十皇子那里看了,他宫中的人说,十皇子今儿个出宫了!”
“出宫了?”霍的一下,鄢纯然弹跳起来,目光中扬起一丝惊讶,“怎么会出宫的?”
逸林之前不是说过,他不出宫的吗?怎么会今天就出宫了呢?
“那他那边的人有没有说,十皇子什么时候会回来?”
凝香摇头,“他们也不清楚!只是说,跟太子一起出的宫!”
太子?凌逸风,又是他!他一定是因为白天的话,才会故意选择这个时间段将人带出宫的,目的就只是为了断绝她去向十弟求救吗?
他明明就清楚的知道,偌大的宫廷中,除了十弟凌逸林以外,就没有旁人可以寻求帮忙。
不行,她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一定要想办法将青桐给救出来。
青桐还受着伤,那么潮湿的地牢内还不知道会面临着什么。
越想心中越慌乱来着,再也坐不住,直接说,“凝香,你再去十皇子那里看看,一看到他回来就让他来找我,不论多晚都可以!”
“主子,那么你呢?”
鄢纯然想了想,说,“我再去求皇后娘娘……”
说完,不论三七二十一,往皇后所在的康宁宫所跑去。
只是,赶到那里时,她没有见到本要见得萧皇后,却意外的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看你的表情,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似乎很惊讶!”娇柔中夹杂着笑意的嗓音幽幽的传出。
女子似笑非笑的盯住眼前的鄢纯然。
与此同时,鄢纯然专注的看着她,印象中她总是一袭火红色的衣裙,好像一团团火焰,热情奔放,张扬自信。
也对,生为丞相之女,自然有几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
回神后,鄢纯然看着萧云烟,淡淡的说,“萧小姐乃母后的侄女,出现在母后的宫殿并不意外!”
萧云烟呵呵一笑,“你倒是不笨!”
对于这摆明幼稚的言辞,鄢纯然不恼不怒,直接忽视。
萧云烟看着她,精致的脸上带有几份辛饶,“你是来找我姑母吗?她刚刚已经睡下了,今晚你是见不到了!”
闻言,鄢纯然蹙一蹙眉,这么快就睡了!
“让我来猜猜看,你找我姑母是为了什么事情?”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又说着,“不像是来请安的。看来是为了你那个被关了的婢女来的吧!”
话未落,鄢纯然便看了她一眼,却也只是一眼。
“看你的表情,我算是猜对了!”
萧云烟顿时笑了,原本美丽的容颜更是笑颜如花,颇为的出彩,令人舍不得离开视线。
鄢纯然没有否认,犹豫的往殿内扫了一眼,心中不无气馁。
看来,只能够回去等十弟的消息了!
“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吗?”
“一点也不奇怪!”说完,转过身,准备离开,背后萧云烟又发了话,“如果说,我是在这里故意等你的呢?”
“你什么意思!”鄢纯然刹住脚步,紧紧看着萧云烟,不明她的意思。
萧云烟往前面走上几步,凑到她的面前,神秘的一笑,“你想要办的事情,我可以帮你!”
鄢纯然诧异的看着她,眼底有着不敢置信,心思百转。
随即,很快的镇定下来,她说,“萧小姐肯帮忙?”
“自然不会!”萧云烟倒是极为的干脆否认。
鄢纯然算是知道她会这样说一样,不见半点失落,“既然如此,那么就告辞了!”
“我是不会无缘无故的帮你!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帮忙!”
听到这里,鄢纯然多少有些明白了,她平静的看着实际狡猾的像个小狐狸一样的萧云烟,说,“你究竟要什么才肯帮忙?”
“很简单!”萧云烟见她开了窍,高兴不已,幽幽的伸出一个指甲,笑嘻嘻的看着。
聪明如鄢纯然,自然知道,那只手指,代表的不是一百两黄金,或是一千两黄金之类的俗物。毕竟,身为丞相之女,虽然不及皇家公主来的最尊贵,但是也必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都不缺。
这样的人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要的便是旁人所不能及的事情。
“一个条件。”
“不错,还有点脑子!”
“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同意你?”
“就凭你的奴婢在地牢里面被折磨的只剩下一口气了!”
“笑话!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
“你大可不必相信。毕竟我刚陪着姑母从那里回来!”
鄢纯然面色遽然一变,目光锐利的盯着萧云烟,考量着她言辞间的真假。毕竟,她并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宫女值得当今皇后如此的重视。
“你是不是在想姑母不会为了一个宫女去那个地方?可是,那不代表我不会去!姑母一向对我宠爱有加,自然不会拒绝我的任何要求!而恰恰是这一点,便能够改变许多的事情,不是吗?”
萧云烟轻描淡写的说出这一席话,却不得不让鄢纯然有几分顾忌。
在于这件事情上,她因为考虑到青桐的生死性命,已然处于被动状态之下。
她知道,就算这一次的事情是有误会,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娘娘,也会拿这样的事情来开刀,只为警告那些不怀有好心思的宫女太监。
在这个偌大的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帮得上她,凌逸风摆明的袖手旁观,凌逸林又失去踪迹,自己又是外来人,还没有培养自己的势力。
若想要在皇后那就出人,除了眼前这个女子以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选择。
良久,鄢纯然闭上眼眸,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目前还没有想到,但是你迟早会知道的!”说起这句话,鄢纯然总觉得萧云烟的眼底掠过太多种情绪,尤其以算计为主。
也许,她明知道答应了以后,未来会不好面对;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她除了让这个敌人来帮忙自己,才能够去靠谁?
左右权衡之下,鄢纯然终于点头,“好!只要你将青桐平安救出来,我鄢纯然就答应你萧云烟一个人情!”
“说话不算,要立字据才算!”
刚说完,便示意旁人,当鄢纯然看到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时,无尽的嘲讽。
看来,她早已经是算准了自己会点头答应的吗?
这样一位心思缜密的女子,又怎么会如她的外表那样好对付呢?
鄢纯然很快的在准备好的宣纸上,写下了相关的内容,以及她的名字。
“今鄢纯然事出有因,欠萧云烟一个要求。此要求不得违背道德,道义,犯法之事,有效期为双方构成条件生效之日起终止。立字据人:鄢纯然。”
萧云烟满意的接过,眼眸中掠过一丝光亮,稍纵即逝。
“你放心,绝对不会是让你去杀人放火!”
“既然如此,那么我何时能够看到青桐的身影。”
“明日一早!今夜你且回去好好休息吧!”
待鄢纯然离开以后,萧云烟看着手中的字据,哈哈大笑起来,眼底掠过奸计得逞后的亮彩。
鄢纯然,有了这个,我就不信你不会束手就擒!
走在墨色长廊处的鄢纯然,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寒噤,不安在心中蔓延。
多年以后,鄢纯然无数次想过今夜,她无数次的想,若是当初她能够耐得住心思,是否很多事情的结局就会有所不同……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
而所有人的命运,正朝着命定的轨迹,步步移动……
***
睡梦中的鄢纯然,是在一阵阵热辣辣的热吻中,苏醒过来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惊愕发现身上有人,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然后便是死命挣扎。
“放开我!”恼火的声音,在夜色中听出来略微无力感。
然而,她越是挣扎,换来的是更用力的禁锢。
温热的唇,不容拒绝的压下来,堵住她的嘴唇,霸道而粗鲁,颇为像是某个人的风格。
窗外,墨色染染,没半点光芒,看不到影子,却隐约可以闻到那人的气息,夹杂着浓浓的,刺鼻的酒气。
“唔唔唔……”双手想要将人推开,可是,男女力量相差太远,实在是无可奈何。
一双大手开始不老实的在身上游离,惹起阵阵酥麻感,鄢纯然扭动着身子,恨恨的瞪向压在身上捣乱的男人。
他却无半点自觉,更是潜入她的衣襟内,放肆的玩弄着胸前的那一团柔软,粗鲁的近乎用蛮力,痛的鄢纯然连连蹙眉,“凌逸风”
“纯儿……”眷恋的声音,夹杂着浓浓的酒气……
趁此空荡,鄢纯然终于出声,喘息着说,“凌逸风,你放开我!”
“放开你?妄想!”不说还好,一说就将醉醺醺的凌逸风给惹火了,他狠狠的咬住鄢纯然的嘴唇,咬牙切齿的说,“我说过了,这一辈子你只能够属于我一个人!”
“你喝醉了!”
“不,我没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像是要证明什么,凌逸风迫不及待的褪去身上的衣服,粗鲁的撕开她的衣裳,一点一点的轻吻着她的身体,顺带的在身上点火。
鄢纯然双手攥紧,手中的刺痛,时时刻刻提醒着她的清醒。
然则,她却忽视了一个喝醉了男人的耐心,他并不像以往那样的速战速决,反而是想尽了一切办法来折磨人,弄得鄢纯然在欲与痛之间,不停的徘徊不定,走走停停。
迷乱间,鄢纯然看着团扑在胸前的那颗脑袋,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要将人狠狠的甩开,如果她能够做到的话。
可是,事实就是,她被迫的承受着他所带来的一阵阵的酥麻感,也因为他如此的反复,身子早已柔软成一团,不受自己的控制,强烈的燥热感猛然来袭,将自己团团围住,险些吞没在感知内。
“啊……”倏然,一声惊叫声划破夜的沉寂,鄢纯然死死咬住嘴唇,意识在不断的后退,后退,周边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遥远遥远……
“呵呵……”凌逸风低低的笑了,仰起头,有着魅惑众生的笑容,乖戾的说,“我就知道……这里是你最敏感的地方。”末了,玩味似的含住身体内的某个地方,轻轻一扫,换来柔软的身子一阵紧缩……差点让鄢纯然发生声音来。
此时的两个人,没有了衣物的屏障,两个人呈现最原始的状态面对面着。
因为情动脸颊变得一片绯红的鄢纯然,好似涂抹了胭脂一般,晶莹的目光迷离而性感,光洁的额头上满是点点汗珠,樱桃小嘴半开启,引诱人前去摘取,没有女人的妩媚,却胜在自身的清新感,看上去甚是清纯,引人犯罪。
反观凌逸风,也好不到那里去。
早已动情的他,在一次次的挑逗中,弄得浑身是汗珠,脸上带有不自然的红,琉璃般的眼瞳中暗藏着浓浓的情、欲,忽明忽暗,直勾勾的盯着身下的美人儿,某个地方胀痛的极为难受……他却没有半点前行的意思。
“纯儿,求我,求我,我就给你!”沙哑的近乎嘶哑的声音,带有浓浓的蛊惑气息,鄢纯然听着有片刻的恍惚,却是不为所动。
“纯儿……”可是,他却像是极有耐心的,凑到她的耳边,一次次的重复呼喊着她的名字,好像两个人是深爱的一对情侣一样。
唔的一声,鄢纯然五官皱成一团,只因为他没有征兆的没入她的体内,带有浓浓的惩罚意味。
鄢纯然无声的承受,眼泪悄无声息的落下来……他们之间是一场交易,无关情,无关爱,剩下的不过是一种本能,来源于生理的本能。
可是,这才是最悲哀的,不是吗?明明两个人做着全天下最亲密无间的举动,却是比旁人还要更刺骨。
他们之间,就算靠的再近,也是咫尺天涯!
恍然间,眼角有一只温热的手轻柔的抚摸着自己,温热的气息渐渐靠拢,诉说着无尽的暧昧,他说,“你为什么会哭?”
她哭了吗?不,她没哭,是上天哭了!
“我弄错了你是不是?不哭,我会温柔的,很温柔的!”此时的他,好像一个害怕爱人生气的普通男人,一言一行间,都有着鄢纯然所不熟悉的情动与悸动。
接下来的时间,他真的很温柔,很温柔,给予她极力的耐心……
倏然间,她的眼泪更多了,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轰然决堤。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只是突然间好难过,好难过……难过,这样一个男人,为何会拥有一颗冰冷刺骨的心……找本站请搜索“6毛”或输入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