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事实真是如此!”
“有何人能够证明你的真实性?”
“皇后娘娘,当时是奴婢听到的。”
“你们就是一伙的,你的话不足为信。”
鄢纯然哑口难辨,她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还是一个低级错误。
她竟然被人给设计陷害了,一点都不从察觉。
“你!”萧皇后指着地上的凝香,语气森冷,“当时除了你,还有谁听到派人传话的说的是酉时。”
凝香慌忙摇头,急的要哭了,“回皇后娘娘,当时就奴婢一人在场,没有其他人。可是,奴婢用性命保证,真的是那位宫女说的酉时,请皇后娘娘明察。”
“也就是说,除了你之外,便没人可以证明这话的真实性了。”
“母后。”鄢纯然故作镇定,“话虽如此,但是,儿臣的婢女是什么样的人,儿臣非常了解。若不是有人跟她这般说了,她是不会弄错了!”
“这些都是你的借口!”玥妃轻飘飘的吐出一句,又道,“皇后姐姐,太子妃说的这些并不是理由!她若是有心,怎不知道提前出现?偏偏要踩着点过来?这不是摆明的说明没有将你放在心中上!”
“今日若是不罚,恐怕会助涨她的气焰。”
萧皇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玥妃一眼,长长的指甲陷入皮肤内,最后冷眼盯着一脸平静的鄢纯然,沉声道,“太子妃,你可知罪?”
事到如今,鄢纯然无话可说,只能低头认错,“回母后,儿臣自知有错,无法可说!”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康宁殿外罚站四个时辰,往后要长点记性。”
“是,儿臣知道。”
“至于你这婢女,拉下去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鄢纯然面色大变,上前一步,喊道,“母后!”
“太子妃,你不要以为哀家放你一马就得寸进尺!”
“公主”凝香弱弱的声音传来,鄢纯然转过头去,见她朝自己摇摇头,最后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凝香被拖了下去。
她则是无视众人奚落的目光,撑起麻痹的双腿,一步步的往殿门外走去。
春风依旧,细雨依旧,空气变得好新鲜,朦朦胧胧的白雾,漂浮在院子上空。
浓密的发丝放肆的飞舞,意识变得格外清晰。
“啊……”前院,传来凝香凄厉的叫喊声,听的她心乱如麻,浑身的血液为之冻结。
凄厉的叫声从一开始的大声,渐渐变得稀薄,她的人也在等待中渐渐冷却。
双手死死攥紧,长长的指尖陷入皮肤内,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早已麻痹。
眼泪在眶内不停的打转,她却微微仰起头,倔强的不肯流下来。
背后有脚步声传来,还未作何反应,已然听到嘲讽的声音,“没想到吧,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会有被罚的一天。”
眨去眼底的涩意,鄢纯然看清站在面前幸灾乐祸的玥贵妃,目光恨不得将人生生撕裂,语气冷到极点,“是你做得?”
“这话你可别乱说?本宫才不屑与你作对。说话也要有证据,不然,没人会相信你的话!”玥贵妃抿嘴一笑,眉心满满都是得意之色,看的人异常刺眼。
“娘娘,有些事情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情。若有下一次,娘娘未必会有这样的幸运。”
“你什么意思?”玥妃面色乍冷,目光中迸射出一股浓浓的警告之意。
“娘娘心中比谁都明白。”末了,了然的看着面色不善的她,气的玥妃咬牙切齿,愤然离去。
“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响起,伴随而至的是那骄纵的声音,“精彩精彩,真是一出好戏啊!”
萧云烟大方走到鄢纯然的身边,一身粉红色的罗裙透出她白雪的肌肤,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红润,一双大大的眼睛非常的迷人,是个十足的大家闺秀。
鄢纯然蹙眉,她什么时候站到那里的?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刚才的一幕,又看到了多少?
“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的聪明。”萧云烟高傲的看向鄢纯然,语气中带有几分轻视的感觉,“这样的小伎俩都能够让你在这里罚站,真是愚蠢至极!”
鄢纯然面色惨白,自尊心极度受挫,却倔强的说,“不会有第二次!”
“是吗?那就拭目以待吧!时辰不早了,你慢慢罚站吧。”说完,萧云烟呵呵一笑,脚步轻松的离开,看着就心情不错的样子。
四个时辰,虽然难熬,但总有结束的时候。
得到同意,鄢纯然拖着早已麻痹的双腿,艰难的走到凝香受罚的地方。当看到一向活泼的凝香,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身上还带着触目惊心的血迹时,强忍住的眼泪,再也无法忍住,悄无声息的落下来。
“凝香,你醒醒。”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扶住她,没有血色的脸颊看的人不忍,鄢纯然只觉得自己的心如同刀割一样的痛。
“公主”气若游丝的说完两个字,便昏昏沉沉的昏厥过去。
“没事,我这就带你回去!”鄢纯然安慰一句,随即将她的右手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左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身子,一步步的往栖凤殿走去,每一步都沉重的好似灌了铅的那样沉重,纤细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如墨的夜色当中。
……
天边如同染了墨汁一样的黑暗,各方宫殿高高斜挂起大红灯笼。
栖凤殿
一直焦心等待的青桐,终于在入口看到影子,急忙忙的迎上去。
“太子,您终于回来了?”话尚未落下,看到受伤的凝香,面色乍变,“凝香,你怎么了?”
“先别说这么多,帮我一下扶她进去!”此时,鄢纯然觉得很无力,说话的声音也不大。
青桐如梦清醒,赶紧帮忙,两个人合力将凝香放在床榻上,方觉冷汗直流。
“去弄一盆热水过来!”鄢纯然坐在一边,伸手出来号脉,一边对着青桐说。
青桐不敢怠慢,连忙出门去安排,房间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鄢纯然先后翻看她的眼皮,随即探了下额头,急忙从衣柜里面取出剪刀,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趴到床边,动作小心翼翼的剪开裙摆。
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亲眼看到那血肉模糊的一幕时,鄢纯然的心如同被人狠狠得撞击了一下,痛的眼泪如同散了线的珍珠一样,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握住剪刀的手,微微颤抖着,根本就无力下手。
这一刻,她莫名的无助,莫名的害怕,害怕就此会失去。
端着热水而来的青桐,看到这一幕,脸色微微一变,迎上来说,“太子妃,让奴婢来吧。”
鄢纯然摇头,沙哑的说,“我可以。”
“那奴婢帮你吧。”
鄢纯然深深呼吸一口气,避开她的伤口,小心翼翼的剪去碍事的碎片,青桐则褪去凝香身上的衣服,用温水擦拭着她的身子,里里外外都擦拭一遍。
这头,鄢纯然打开小木盒,里面摆放着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纱布之类的东西。
取出一瓶,倒出两颗白色的药丸,动作轻柔的放入凝香的口中。
随后又取出一瓶,从里面倒出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已经擦拭过的伤口四周,鼻尖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薄荷香味。最后从里面取出干净的纱布,覆盖在粉末上,将伤口团团围住。
忙完这一系列的程序后,从里屋拿来绒毯,轻轻的遮住凝香赤裸的身子。
从始至终,床榻上的凝香则是虚弱的呼吸着,惨白的脸颊上满满都是汗水,整个人陷入低迷状态。
青桐犹豫再三,方才问,“太子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鄢纯然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青桐更是错愕,没想到竟会有人如此的大胆欺瞒。
“那么太子妃,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你去把所有当班的人全部喊进来,我要亲自问。”
“奴婢这就去!”
一群宫女太监唯唯若若的进来,默契的跪下地方,沉默不语。
鄢纯然深呼吸一口气,漫不经心道,“那么今日你们都干了什么?谁能够为你们作证?说来听听!”末了,指向其中一个,“从你开始!”
那点名的宫女一抖索,小声的开口,“奴婢在前院清理落叶,旁边的小兰小白可以作证,当时候奴婢是一起的。”
“对对对,奴婢们一直在打扫落叶,直到酉时才回来!”那点名的两个宫女连连点头,看上去不像是假话。
鄢纯然嗯了一声,“接着说!”
于是乎,宫女太监纷纷道明,个个都有不在场的证据,说的一点破绽都没有。
最后,鄢纯然面无表情站在他们面前,问,“那么,今日你们可有见过一位宫女来这里传话?”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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