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官班列里的御医江恒一见是皇上身边的小德子,二话不说地请旨。
“准奏!”
镇定的轩辕泽明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慌慌张张的家伙究竟带来什么样的消息?
朝堂上站着的轩辕赫眯起黑眸,瞧瞧地上的小德子,再瞧瞧一脸淡定的皇上,心生疑惑:这俩主仆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江爱卿,德公公怎么样?”
一堂的静谧中,轩辕泽明打破压抑。
“回皇上,德公公只是磕着了脑袋,有些红肿,臣一会回御医院帮他配一些活血化瘀的药膏,擦一个两三天很快会消肿的。”
放下把脉的手,江恒如实禀告。
“哦!”
轩辕泽明点点头,“德公公为了朕的大婚操心尽力、不辞辛苦,一定是累坏了。来人,将德公公扶回去歇息。”
“皇上!德公公如此莽撞,有冲撞龙威之嫌。臣以为如果没有足够信服的是由,应该予以责罚以儆效尤!”
正在这时,百官队列中走出一人反对。
“五皇弟……”
一见是自己的五弟轩辕晖,轩辕泽明钢牙暗咬。这个五弟一直和自己不对盘,当年皇位之争,他一直拥立自己的四弟,自己明里暗里吃了他不少的算计!但这五弟握有监国的大权,自己羽翼未丰,一直都选择忍让。
“皇、皇上!”
强忍着一脑袋的眩晕,不想自家主子为难的小德子挣扎着解释。“今早奴才奉命去城门口迎接使臣,没、没想到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太、太吃惊,才慌里慌张地回来禀告的。”
“哦!”
轩辕晖一副你甭想唬弄我的表情,“德公公看到什么人了?”
“五、五王爷,此事干系重大,奴、奴才只能、只能和三王爷说。”
“唰!”
所有的目光聚集在轩辕赫的身上。
“呵呵!”
轩辕赫淡然地轻笑,“本王久未早朝,没想到今日一来,居然这么受礼遇,德公公,本王到愿意洗耳恭听!”
妈呀!这鬼王爷果然邪门!小德子困难地咽着口水,他怎么感觉此时笑的风轻云淡的王爷,比黑着个俊脸的时候更令人毛骨悚然!可、可为了皇上对自己的爱护,也只得咬咬牙拼了!
“王爷,刚刚我在城门口看见一个女人和王妃一模一样,而且,今日值守的封杰楠封侍卫也觉得,此女子让他有一种熟稔的亲切!”
轩辕赫一震,直起腰身目光灼灼地审视着小德子,他原本还担心轩辕泽明主仆二人耍什么花招,可是,小德子提到了封杰楠,让他有一丝触动!
“老三,你可是一个征战南北的将军,不要让这个信口雌黄的宦官毁了一世的清名!”
见轩辕赫久久不语,轩辕晖假惺惺地提醒。
“哈哈哈……”
一抹厉光快速闪过轩辕赫的黑眸,“我轩辕赫自然知道明辨是非,德公公,本王在此先谢过。待事情一旦核实,本王将皇上所赐南国上贡红珊瑚送于德公公以示重谢!”
“啊!”
小德子傻眼!
“不会吧!”
“真的假的?”
“看来小德子说的在谱!”
群臣被轩辕赫的大手笔震惊的议论纷纷。被轩辕赫暗着扇了一计耳光的轩辕晖棱角分明的脸上,黑的可以滴出墨汁!
龙椅上的轩辕泽明虽然一副气定神闲的从容,此时心里却一阵阵底暗爽!这么多年一直被轩辕晖打压,今日难得出了一口恶气!
“小德子,还不谢三王爷赏赐!”
“皇上,小德子只是举手之劳,断不敢领三王爷这么大的赏赐!”
小德子哭丧着脸,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万一这到时候不是王妃,那时候三王爷还不得把自己脑袋摘下来当球踢呀!
“德公公,你能告知本王这消息,本王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又怎么会迁怒无辜之人呢?”
状似安慰的轩辕赫,若有若无地瞟了眼龙椅上的某人。
呵呵!
轩辕泽明暗自苦笑,这家伙不是摆明了,到时候会将所有的账都记自己头上嘛!
“对了,小德子,诸国使臣们都来齐了吗?”
“启禀皇上,奴才问了驿馆的孙大夫,至今儿早上青魈国的二殿下简修尧进京,所有受邀请的君王都已经来到了建安。”
“禁军统领屠岗听令!”
“微臣在!”
“朕大婚期间,为了确保受邀君王的安危,京城所有酒楼、茶肆、烟花柳地晚间酉时之后必须全部关门打烊,屠统领带禁卫军严加巡视,一旦发现发现违令者,压入刑部大牢候审!”
“是!微臣遵命!”
“小德子,传朕口谕,今晚,朕在光华殿宴请来观礼的各国君王!”
“奴才遵命!”
“诸位卿家还有本上奏吗?”
龙椅上的轩辕泽明缓缓巡视群臣。大殿上一片沉默。丹壁上伺候着的小公公一见,斜跨一步上前,拂尘一摆,尖细着喉咙,“退朝!”
驿馆里歇息了一会的穆静染,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索性下了床。
“嘟嘟嘟……”
敲门声响起。
“进来吧!”
“小染姐姐,殿下吩咐我帮你打扮一下。”
进门的筱竹一脸的娇羞。
“喔!喔!喔!有的小女子一脸的幸福呢!是不是背着我干了啥亏心事!”
瞧这小丫头羞答答的俏模样,一定是某位狼人害的!穆静染由衷地为这对有情人高兴。
“没、没有啦!”
芙颊越来越红的筱竹,目光四处躲闪。
“啧啧啧!我终于明白啥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啦!”
穆静染笑呵呵地挪揄。
“小染姐姐,快过来梳洗打扮了啦!”
自知嘴皮子没穆静染利索的筱竹,干脆举白旗投降。
“筱竹,这么晚了,还打扮了干嘛?”
依言坐在了铜镜的穆静染有些奇怪。
“噢!刚刚殿下说了,金砂的皇帝宴请各国的君王和随从。”边说筱竹边手脚麻利地开始帮穆静染盘发。
“喂!等等!”
穆静染急忙拉住玉梳。“既然如此,你去就行啦!”
“小染姐姐,你就饶了我吧!”
抢过玉梳的筱竹,依旧双手不停。“说是去吃饭,可去的都是一帮狐狸,明着里个个笑容满面,暗地里还不是一个算计一个!再好吃的东西摆在那儿,还是尽倒胃口,还不如我自己在驿馆里清茶淡饭吃得舒畅呢!”
“哈哈哈……”
想不到小妮子的见解这么独到!穆静染忍不住笑开来,“所以,你就拉着我去帮你垫背呀!”
“小染姐姐,你这么聪明,保证那群贼溜贼溜的一个也逃不出你掌心!”
筱竹十分把握地笃定。
“别!你甭给我灌**汤,我可不想憋的胃疼!”
不知为何,这一刻穆静染的心里突然没了底气。
“小染姐姐,您就高抬贵手救救人家啦!”
不想去赴宴的筱竹拉着穆静染的手臂,使劲地摇晃着。
“不、不……,好、好,姑奶奶,你别摇了,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被晃的头晕的穆静染瞪着那个阴谋得逞的小妮子,后悔自己这么快答应她。
日落西山,漫天的彩霞渐渐收敛绚烂的光彩,暮色慢慢笼罩了大地。
“小玉,我回来了!”
值守了一天的封杰楠兴奋地推开了院门。
“阿、阿楠,家里来客人了。”
抱着满嘴巴糕点的阿湛的展玉,一脸忧心地迎接了出来。
“哦!”
昏暗的灯光里,封杰楠伸手帮自家的小馋猫擦去嘴角的残渣,“今儿早上看见小德子,还说着我们家阿湛馋他送来的糕点了,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送来啦!”
“不、不是德、德公公!”
展玉不停地想里屋张望。
“咦!那是谁呀?”
自从回到京都后,和自己来玩的人不多,封杰楠有些奇怪地看向里屋。
“阿楠!”
男人醇厚的声音响起。
是王爷!
一股辛辣呛红了封杰楠的双眼,回京都的这么多天,他几乎没有了这个声音主人的一点儿消息,他怔怔地傻站着,脑海了一片空白。
“阿楠!是我不好,让你和小玉受苦了!”
夜色中的轩辕赫双眸刺痛,从刚刚踏进封家的大门,这个破败不堪的家让他愧疚不安。他完全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自己的堕落,给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带来这么多的困扰。
“王、王爷……”
曾经流血流汗不流泪的男人,这一刻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阿楠,快、快请王爷屋里坐,好久没见了,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泪流满面的展玉,善意地提醒激动的相公。
“王、王爷,快屋里坐!”
扯着衣袖胡乱地擦了擦脸的封杰楠,将轩辕赫请进屋里。“王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阿楠,王爷也是刚来,我还以为是你回来了,仔细一看,吓了一跳!”
放下孩子,帮二人到了杯水的展玉笑呵呵地解释。
“阿湛的脚现在掰回来了吗?”
内疚的轩辕赫关切地问。
“嗯!还是小染的方法好,阿湛的脚不细看,几乎和另一只脚没什么区别了。”
展玉开心地抱起孩子,将阿湛的两只脚并拢着给轩辕赫看。
轩辕赫怔怔地看着孩子的双脚,眼前浮现第一次帮阿湛医脚的那个娇俏的女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看着后悔自己口无遮拦的妻子,封杰楠也不忍苛责于她。
“噢!对了,王爷,今天我在城门口值守的时候,看见一个和王妃相像的女人!我……”
“阿楠,是不是小染?”
没等封杰楠说完,展玉激动地冲到了自己相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