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尽皆对徐家有怨怼,当年徐遇雨,正是因为徐家的打压,才选了这把堪称为废品的大黑伞。一把打不开的伞,又有什么用。但当他将大黑伞的威力开发出来,徐家却坐不住了,费尽心机想要将这把伞收回。
哪有这样的家族,这样的家族,如何让弟子归心。
所以徐家堂分为了徐家东堂和西堂,也出了徐向西,和徐遇雨这样的子弟。
徐向西看重徐遇雨的才华,“都是被徐家抛弃的弟子,你若加入我西堂,我可以不为难你。”
徐遇雨冷冷道,“你知道么,我一开始,最大的梦想,就是诛杀你这个叛徒。”
徐向西道,“徐家这么对你,你难道还要拼死维护徐家。”
徐遇雨大声斥骂,“他们怎么对我是一回事,我如何行事又是另一回事。你的本事就是从徐家子弟的尸体上得来的,而现在,你无非跟那些徐家人一样,就是为了这把伞而来。”
徐遇雨横过大黑伞,它的色泽甚至比徐向西的吞龙拐还要暗淡。但这却是徐遇雨的命,弃了这把伞,就等于丢了一条命。
“我确实要这把伞,我若能破解这把伞,便可以杀上徐家堂,找徐雁群老匹夫报当年羞辱之仇。”
“别做梦了,你太小瞧徐家堂了。你见过“三寸天堂”,“天外飞星”,“万魂流火”这三件暗器么。这三件暗器已经数百年未曾动用,因为已经没有任何敌人,配得上徐家使用这三件绝器。”
那三件暗器,束之高阁,确实很久未曾动用了。
徐向西贪婪地盯着徐遇雨手中的大黑伞,“这把伞可以,我虽不知道攻击力如何,但它的至强防御,绝对能抵挡三绝器。”
“那么你今天,就将见识到它的攻击力。”
徐向西颇为遗憾的道,“算你的命大,从悬崖跳到了西山,躲过了我精心布置的陷阱,但不漏云却没有那般好运。”
徐遇雨急声问道,“你杀了他。”
徐向西拄着拐杖,“一个人,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不死,也应该残了吧。”
徐遇雨已不再言语,他将愤怒压下,“你先走。”
陌芷心有些担忧,“你······”
徐遇雨牵着嘴角笑了笑,“我可是不漏雨,连雨都不漏半滴,更何况他那根破拐杖。”
“你还是赶紧追吧,去的迟了,恐怕你连那三人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徐向西自相思亭一路下来,自然知道,布置了什么样的陷阱。那些陷阱是致命的,而且还让人心甘情愿。
陌芷心咬牙朝着山上奔走,她太担心虚渊的安危,而且她也相信徐遇雨的实力。
徐遇雨的眼里还是闪过一丝落寞,真的和她已经走远了。十年等待,却是等错了人。可是他悔么,无悔,爱过便是无悔。
但他的心里极为愤懑,而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靶子。他眼中寒芒闪烁,欺身而上,大黑伞被当做长剑,直刺徐向西。
徐向西笑着狂退。
狭小的空地上,如同喷泉一般,满是闪烁寒芒的钢针,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徐向西在这仓促之间,居然布置上了如此多的朝天冲,行成了圆形的方阵。
若是旁人,肯定会退,徐遇雨凌空跳跃,避过上扬这一击,不再移动。
这么多的朝天冲,确定的位置也不一样,自高空落下,就是一场纷乱的雨。然而不漏雨,最不怕的就是雨,雨反而是他的幸运物。徐遇打开了那柄大黑伞,仿佛打开一个怪物的巨口,而他就站在巨口的下面。
叮叮叮,密密麻麻的钢针,如急雨,噼里啪啦打在伞面上。
而另一边,徐向西,打开吞龙拐底部,密密麻麻的钢针,斜着飞刺徐遇雨。
伞只有一面,能遮挡头顶,却不能遮挡身下。徐遇雨不能将伞当做武器去格挡,大黑伞本身不轻,而这些钢针,速度极快。
徐遇雨没有躲,他仍旧一动不动,上面下着钢针的雨,而斜飞来的钢针,他竟然不管不顾。他的确没有凌云那般行云流水的剑法,将这些刚针一根不漏地打掉。
徐向西看到这一幕,不仅不高兴,反而觉得这把伞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斜飞的钢针,靠近徐遇雨身边一尺,尽数转向,沿弧线飞入漆黑黑的大伞里。黑曜大伞,还有吞吸的能力。
雨总会停,总会有晴天的出现。
徐遇雨收伞,以伞柄对准徐向西,按动伞尖,“这些,是还给你的。”
大伞中激射出密如牛毛的钢针,你若去数,绝对跟徐向西发射的数量一模一样,不漏一根。
徐向西挥动吞龙杖,吞龙杖分化为薄薄的碎片,快速组成一块盾牌,抵挡在面前,钢针悉数掉落于地。
紧接着,盾牌又分化万千,化为薄薄的刀刃,朝着徐遇雨激射。徐向西诡异地一笑,徐遇雨或许和凌云一样,还不知他的刀阵有继续分化的能力。
徐遇雨打开大伞,轻轻转动伞面,“这一招,我也会。”
大黑伞旋转起来,三周之后,每一次,都甩出一块伞面。伞面飞出之后,突入刀阵,被削成无数块,却不掉落于地,而是牢牢贴在刀刃之上。
不一会儿,大黑伞整个就剩光秃秃的伞盖,伞面已经被全部甩了出去。
但极为奇怪的是,没有伞面的遮挡,伞骨下面仍旧是一片漆黑。阳光都不能将伞中照亮,果然是一把魔伞。那黑漆漆的一团,一定是控制这把魔伞的中枢。见识了大黑伞的厉害,徐向西更加迫切地想要解开它的秘密。
但现在,徐向西似乎面临困境。他的刀阵,被伞面的碎布包裹,不仅不能分化,反而失去力道,软软地掉落于地。
这一招分化万千,本是遇到打击,便更强。能够无限分化,直到刀片变成细针,拥有极大力量之后,更加难以防范。
这些破布是软招数,包裹住刀片,使其失去力道。不能分裂,也不能再飞驰。
徐向西的刀阵完完全全掉落于地,但他不仅不失落,反而有些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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