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青姑之后,那杀手却没要她的命,反而扛起她一路直奔山上的茅屋。
让一个杀手去救人?
听起来似乎不错。
哪曾想,他竟然看到一身红衣的男子冲进去救出了落悠歌。
那男子他认得,风华绝代,雄雌莫辨,正是荼蘼谷神医无疑。
看来,这天下之争越来越有趣了。
他还记得,当年有个人对他说过,
“非殇,心性坚忍,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救他,就当举手之劳了。”
非殇面上一抹了然划过,似乎陷入了回忆,转而扛着青姑踮脚离去。
……
落悠歌浑身热的发烫,晕晕乎乎得竟然触到一片温凉,仿佛久旱逢甘霖,她用力一扯,屠弥的腰带就要滑落。
刹那,屠弥握住她的手,止住他的动作。
他自嘲的笑了笑,妖冶如荼蘼花丛中绽放的罂粟,极致魅惑。
屠弥两只手分别握着落悠歌的手腕,握的很紧但又小心地不弄疼她,连连不断地给她输送内力,帮她压制毒性,但愿这样能使她舒服一些。
屠弥的脑海已经放空,一片空白。
他甚至没有去想,若是即便传送内力,她也无法压制毒性该怎么办……
若是真的一发不可收拾,难道他真要以身为她解毒?
空噬此毒极为邪性,若是那样,或许毒就真的转移到他身上,而她便永远地摆脱痛苦。
……
“小丫头,我从来不是君子,但我从来不会伤害你。”
屠弥的话很快飘逝在空中。
屠弥低头,在落悠歌的额头印上一吻,虔诚而又疼惜,他不会伤害她,更不会在她意识不清之时擅自做了她该做的决定。
然而,奇迹发生了。
落悠歌整个人慢慢平静下来,安静得如同一个沉睡的孩子,浑身上下不再起一丝波澜。这个变化让屠弥一怔。
随即轻轻按住她的手腕,空噬解了?
怎么可能!
可她的脉象,分明就是解了毒的脉象啊。
这一刻,屠弥想到了一个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事实。
他想起了自己问落悠歌要的那一滴血的报酬,原本是想要她的血研制空噬的解药,可看如今的情况,那血液可是大有玄机呀!
屠弥用针尖轻轻扎入落悠歌的指腹,一滴鲜红的血液流出,屠弥立马收集起来倒进一个瓷瓶里,又加了些什么东西,摇了摇,这才打开瓶口,认真嗅着。
眼底无法掩饰的惊异。
这血液……
竟是万毒之血!
万毒之血可抗百毒。
换句话说,落悠歌竟然百毒不侵,因此才能将空噬之毒藏在体内隐而不发,她体内流的血,绝非寻常,定与传说中的幽族有关。
传说,幽族嫡亲的血脉才会有身怀万毒之血之人,三代才出一个,极为罕见。
可是落将军可是土生土长的东雍人士,林晚夫人也与幽族半杆子打不着,那么,落悠歌的身世可值得细细探究一番了呀!
幽族……
小丫头,但愿你不要真的与幽族扯上关系。
不然,你将会与全天下为敌。
落悠歌安然的睡着,安详得如同婴孩,屠弥无声静默,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
良久,他忽然自言自语道:“如果当年我死缠烂打缠着你,是不是你就不会走……”
……
落悠歌本来两个时辰之后就能醒过来,可是屠弥给她用了一些助眠的药,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因此落悠歌醒来,已经是两日后了。
她刚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明亮干净的房屋,鼻息之间有淡淡的花香,阳光洒进房屋里,一片清新的暖意。
这里是哪?
落悠歌掀开身上的被子,她的外衣因为染了血迹,这会已经被换了下来,身上的伤口好的七七八八,浑身不再有钝痛的感觉,沐浴着窗外洒进来的阳光,舒服极了。
她记得自己昏迷前最后见到的人,是屠弥。
不过屠弥去哪了?
落悠歌下了床,朝外走出去,一打开门,她便震惊了!
视野所及处,是一大片的白色荼蘼花,映着雪白与淡粉,开满了漫山遍野,开得那样灿烂,那样清皎,不可方物!
花香就是从这一大片荼蘼花田传出来的。
在这一片惊心动魄的荼蘼花里,落悠歌看到慵懒地倚在一颗树上的荼蘼,他正举着一壶酒,枕着手臂,红衣风华,像是万丈荼蘼花里最潋滟的曼珠沙华,那样妖冶,那样放肆。
“醒了?”
屠弥看到落悠歌的身影,一下子从树上跳下来,边走边扔一壶酒给落悠歌。
他腰间系带松松垮垮地系着,露出一片性感的胸膛。艳红色锦袍曳地,墨色的发披散着垂在身后,落于腰间。此刻正极为悠闲慵懒地朝落悠歌走来,一身的流氓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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