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璇疲惫得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突然身体一轻,她感受到自己被林涛抱起来,放到了卧室软绵绵的床上。
眼角的泪水一串串的留了下来。口中艰难的哭吼,却只能发出微弱的响声:“不要碰我……放开……放了我……”她想要抬手,却使不出一点力气。
林涛红着一双眼,一点点拉开她胸前红色洋装的拉链。
芷璇的反抗成了绝对的徒劳。她紧紧闭上眼,之后的一切,都成了芷璇隐约与迷糊的感知。
她感受到令人厌恶的审视,她感受到令人作呕的抚摸与亲吻,感受到令人反胃的摆弄。身前人的起伏,那猥琐,龌龊的一切,侵略她的思绪,占有她的身体,虐待她的灵魂。
直到药力渐渐退去,她从可怕的噩梦中醒来。
然而眼前华丽的装饰,以及昏暗的灯光告诫她,这不是一场梦,她被人用药□□了。芷璇费力的坐起身,惊恐又悲愤的环顾四周。
床前不远处的沙发上,林涛正用欣赏的眼光打量着她。芷璇用被子遮住自己肮脏的身躯,满眼羞愤的泪水再次涌了出来。
林涛见到这个场面,一脸的事后畅快的样子。“别这么看着我……你知道我现在想对你说什么吗?”
芷璇仇视的目光依然怔怔。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于晓北,没想到你能让我如此的意犹未尽。”他走到芷璇身边坐下:“可惜当时你像个死人似的,如果你能主动点,就当真配得上‘□□’这两个字。”
芷璇拉着被子的手越发用力,指尖渐渐发白。
林涛抚摸着芷璇的长发:“乖乖的做我的女人,你就不必回到那冰冷冷的病房,就可以住在这里。”
芷璇突然歇斯底里的伸起手,用力掐住林涛的脖子尖叫着:“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林涛显然被这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他在快要断气之前,一把扯住芷璇散乱的长发。芷璇痛得一个不稳,被他反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林涛一个翻身把芷璇压在身下,死掐芷璇的脖子道:“杀了我?你看看你的样子!还不是要躺在我身下乖乖就范?”
芷璇觉得她情愿现在就给自己一个了结,也不愿意如此绝望的活着。她不做反抗,闭上眼。
此时屋外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林涛下意识的松了手,芷璇趴在床上猛烈的喘气,咳得厉害。
那个彪悍的妇女不知道和林涛说了些什么,林涛便让她把芷璇带回了病房。芷璇是裹着被子被送到病房的,妇女在病房里帮芷璇穿上病服,芷璇奋力的拉着妇女的衣服。
她空洞的眼睛望得妇女有些寒颤。
“你一定会后悔今天没让他掐死我!”
妇女觉得芷璇的样子很晦气,一把甩开芷璇,转身走出去叫了护士。
护士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看到芷璇脖子上的红痕很惊讶。
芷璇疯了似的用手指着妇女,一副想要上前把她凌迟的样子:“你与虎谋皮,不得好死!”
妇女却对着护士说:“刚才我巡房,看到她有自残倾向,她情绪很激动,你们快控制下。”
护士其实很疑惑,哪个自残的会自己掐自己脖子的?不过芷璇在她们眼中是精神病,常人无法理解。
护士们用绷带,把激动反抗着的芷璇绑了起来,更给芷璇打了一针镇定剂。
接下来的日子,段芷璇都非常虚弱。她躺在病床上,几天的不吃不喝,让她几度晕倒在地上,照顾她的护士对她一心找死的态度束手无策,不得不叫来了医生。
岑医生是个非常年轻的精神科医生。他仔细帮芷璇检查着身体。却发现她身上奇怪的淤青。一旁的护士却说她有自残的行为,这些淤青会是她自己造成的首先段芷璇刚入院没有任何医生检查过,已经非常奇怪,其次她身上的伤痕并不像自己能够造成的。
岑医生也知道,精神病院有时会用非常手段抑制病人的疯癫,故让护士去拿一些散瘀药过来。顺便要对芷璇进行一次心理上的了解。
岑医生细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芷璇静静的没有回答,她不知道自己该回答哪个名字。
岑医生继续道:“于晓北,你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吗?”
芷璇平静的说:“没有。”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芷璇望着医生那张初出茅庐的脸,眼中的绝望让人心寒,她虚弱的说:“你会相信我吗?我又能相信你吗?他们绑着我,我挣扎,她们就给我打镇定剂。难道我应该平静的让他们绑着吗?”
岑医生发现病人的意识非常清晰,并不像病例上所述的病情严重。“他们为什么会绑着你?难道不是因为你情绪太过激动吗?”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吗?在遭受非人道待遇后,难道我不应该反抗吗?”
芷璇问了数遍岑医生会不会相信她,她又能不能相信岑医生。这让岑医生觉得病人的情绪似乎非常难以捉摸,同平时接触的病例有些不同,甚至在芷璇身上捕捉不到任何课本上阐述的病症,与抑郁症患者应有的得病细节。
此时护士拿着散瘀药走了进来,岑医生亲自为芷璇贴上。当曾医生要走的时候,芷璇拉了拉岑医生的衣袍,轻声说:“救我,我真的不是疯子。”
在被林涛□□后,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她被当成一个疯子关在疯人院里,还被一个真正的疯子□□了!想起林涛那晚的所作所为,芷璇觉得把自己弄死后,做鬼再去找他算账也是不错的。她现在突然理解那天草坪上癫痫患者所谓见鬼的原因。
一个从不相信鬼神论的段芷璇,竟希望这一刻世界上是有鬼的。她痛恨于慧,痛恨林涛,痛恨于朗恒,痛恨秋琬,痛恨每一个人。她希望自己死后能成为厉鬼,日夜折磨他们每一个人!她所有的痛苦要在死后向他们一点点讨回来。
她一想到自己过得如此凄惨,而于朗恒与秋琬在外面的世界过得相亲相爱,多姿多彩,她就想亲手毁了他们所有人!
……
吴昊安在台湾找了芷璇整整一个礼拜,动用了所有关系,私家侦探,都没有芷璇的任何消息。芷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连警方都毫无头绪,只得把芷璇的案件当成是普通失踪人口案件做处理。
吴昊安每日都城市的各个地方寻找芷璇,但城市之大,人口之多,根本毫无头绪。同时也到了他回去做无国界医生的时限。
医生团队留在台湾的最后一顿午餐热闹异常。吴昊安却坐在饭桌上心不在焉。
“吴医生,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回尼日尔?”
说话的是同桌的女护士,王画丹。她长相清秀,身材高挑。
吴昊安飘走的思绪被扯了回来。“嗯。你们先回去,我办完事,会归队的。”
“吴医生,你到底在找谁?谁会比你去尼日尔救死扶伤重要?”
王画丹是出了名的快人快语,此话一出,全场静默。
吴昊安没有回答,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你们慢慢吃,我下午就不送你们飞机了,我还有事儿。”
吴昊安起身离开饭店后,王画丹立马追了出去。她拦住了吴昊安的去路。
饭店里的一席人,各个望着身边的玻璃,好奇的张望着王画丹与吴昊安交流的神情。在尼日尔的那些日子里,大家都知道王画丹,也称“华华丹”的护士对吴昊安医生有那方面的意思,但从来没像今天这番确定过。
王画丹的情绪却莫名的激动:“你连无国界医生在台湾的讨论会也没有参加。如果你找不到你要找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画丹,我一定会找到她,一定会回去和你们汇合的。”
“找人不一定要用这种方式,你可以请警察,私家侦探,而不是耗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浪费人力物力。我们需要你,尼日尔有很多病人在等你。你的使命在召唤你。”
“即使我倾家荡产,我也要找到她。你不会明白的。”
王画丹却拉住了吴昊安要走时的衣袖:“吴医生……”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当,又垂下手。
“别这么消极。你怎么说得我回不去了似的。‘华华丹’小护士,有你们在,我很放心那里的病人。快回去吃饭吧,还有长途飞机要坐,你们路上会很辛苦的。”
吴昊安温柔道别后,王画丹看上去很失落。
吴昊安来到警察局,依然没有芷璇的任何消息,却在警察局里遇到了一个熟人。
“吴学长!”年轻男子兴奋的来到吴昊安身前:“吴学长,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在伦敦读书时的学弟。”
吴昊安回忆了一下:“你是……小岑?”
“这么久没见,吴学长记性真好。我就是那个在你毕业演讲的时候,向你提问的小岑。”
吴昊安客套的问:“你在这里工作?”
小岑却显得非常热情:“我在这里的精神卫生中心做医生。当年学的这专业,就成了精神科医生了,刚过的实习期。”
“你怎么会在警察局?”
“哎,我有个病人,有精神分裂。我来询问当时送他入院的警察,关于他家人的情况。学长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吴昊安沮丧的看了看手上的寻人启事:“我来找人的。”
小岑毫不客气的拿过吴昊安手上的寻人启事,却觉得照片上的女子无比眼熟,他端详了半天:“这姑娘长得怎么这么像……”对自己的联想,小岑有些惊慌。可仔细想想,这又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