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过了一秒钟之后,老付就意识到,唐卡之所以向上拍他的手腕,根本就不是要把他的手腕拍脱臼。●⌒三江阁,
自己之所以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分开了,其实是手中一直紧紧握着的“激光笔”。
可是,就在老付意识到唐卡拍自己手腕的目的是为了夺“枪”之时,“枪”已脱手,再想去抓,却已是无可奈何,眼睁睁地看着“枪”到了唐卡的手里,而自己的身躯还在向前坠去!
老天爷!这一下可真是输惨了!“枪”被人抢了,自己还摔个面部开花。更难堪的是,没等自己爬起来,唐卡就会用这把夺来的“枪”顶在自己的额头上!
我老付好歹也算是在刑警队出道好几十年的人,可从来没丢过这样的人!
要命啊!以后还怎么有脸混下去?
都说长江后浪拍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看来,说的一点儿没错,还真是地地道道的真理!
罢了!罢了!死就死了吧,技不如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要是输在别人手里,自己肯定不甘心,可这是唐总,输也就输了吧。连火鸡这样顶级的陆战队员,都被一抓一个准儿,自己输了,有什么难为情的?
事已至此,老付闭上了眼睛,就等听听到自己轰然坠地那一声。
可是,惊奇的事情还在发生!
这轰然倒地竟然迟迟没有到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老付已经闭上了眼,这会儿又睁开了。这才发现,唐卡本来向后撤去的膝盖又重新顶了回来,而且稍微下蹲了一点儿,位置处在刚刚顶住自己小腿的下方一点儿,力道也更足了。
这样一来,老付的身子就稳住了,本来以为腿部已经吃不上力,可是稍一用力,竟然发现能用上劲儿,再一使劲,就已经牢牢站住了。
乖乖!这唐总,别看文质彬彬的,还真是厉害啊!想让你摔就摔,让你不摔就不摔,这也太神了吧?
老付这暗自庆幸的劲儿还没超过一秒钟,就突然感觉眼前什么东西明亮亮地一晃!
不好!这是什么?
老付大吃一惊,下意识地想闭上眼睛。但是,几十年的从警经验告诉自己,这眼睛可是千万不能闭,不但不能闭,还得睁得更大一点儿。不然的话,这可真是丢人去大发了!
别说,就这么瞪大了眼睛,老付还真是看清楚了这一道亮光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唐卡手中的激光笔发出来的亮光,因为距离非常近,径直压在自己的眉心之间,而且速度非常快,所以感觉特别亮。
这要是真的手枪,自己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挂了。“砰”的一枪,子弹射出,正中眉心而死,鲜血喷薄而出,一句遗言都不会有!
呀呀的!这一仗输的,真是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可是,更让老付惊奇的还在后面。
也不知道唐卡用了什么手法,动作特别的快,几乎就在一瞬间,又将激光笔关上了。只这一开一关之间,反差特别大,导致老付的眼睛都花了,脑子也开始出现一种眩晕的感觉,嗡嗡的,整个人站都快站不住了!
得!真是丢枪丢丑还丢人!全都给丢没啦!
却在这时,有些迷迷糊糊之间,听见唐卡“哈哈”笑了一声。
这声笑,声音并不大,但是很清晰,就像寺院里的晨钟一样,一下子就将老付给惊醒了!
老付再次睁大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安然无恙地站稳了。而唐卡,既没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头,也不再用膝盖顶着自己,早就向后撤了一步,双手捧着这支比“枪”还要厉害的激光笔,放到自己面前,说出一句:“得罪了!”
“呼!”老付长出一口气,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是将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弱弱说道:“唐总,我服了!您这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么?”
一边的老姜也看得目瞪口呆的,本来举起双手想要鼓掌,又想着可能不太合适,所以呆呆站在那儿,好半天才叫声来:“好!太好了!唐总,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太炫了!把我都给看傻了!老付说得对,这绝对就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真是让人大开眼见,哈哈!”
唐卡只是笑,并没有说话。
老付这时缓过来点儿了,看到唐卡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心中已是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只能礼节性地接过了唐卡双手捧着的激光笔,自嘲式地说道:“唐总确实厉害,我一点儿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就是吓唬一下,没想到唐总这么快,几乎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开始了反制!”
老姜这时说话了:“老付,听你这口气,是口服心不服啊!怎么感觉,你是在抱怨没准备好,唐总是靠突然袭击,才做到对你实施反制的?”
唐卡仍是笑,仍然没有说话。
老付当然知道自己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但是这么快被“缴枪爆头”,对于一个玩枪玩了几十年的老刑警来说,脸上总是挂不住,所以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虽说兵贵神速,重在出其不意,但是也讲究先礼后兵吧?”
这一下,唐卡终于说话了。
只见他拱了拱手,脸上流露出非常诚恳的歉意来:“老付,你说得对!对不住啊!我这还真是属于突然袭击,一点儿先礼后兵的礼数都没讲,属于理亏了!”
这一下,轮到老付不好意思了,脸色通红,喃喃说出一句:“唐总,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比试就和打仗是一样的嘛,哪里还有什么提前通知好,讲完礼数再对决的?是我轻敌了,输在我自己,我心服口服,就地认输!”
老姜这时也附和,鼓励老付敢于认输:“对嘛!老付,男子汉大丈夫,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承认了不丢人,反而不承认才丢人呢!”
老付闻言,不由得笑了,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冲老姜甩出一句:“老姜,你也别在那儿光知道看热闹,要不然,你也上来试试?”
老姜何等聪明,从刚才唐卡三招制服老付的过程,就知道唐卡根本不是吹牛,绝对是练家子。而且,跟着唐卡也这么长时间了,有一点印象最是深刻,那就是唐卡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但凡他要是提出来的,多半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照理说,老付跟着他比自己跟着他的时间要长,但为什么就是没有看出来这一点呢?
只能说很是奇怪,或者说,老付对于自己出身“武将”这一点太过于自信了。有一点是绝对可以确定的,老付这家伙,肯定在心里认定唐卡是“文臣”,在“武”的方面知之甚少,就算是会也不多,哪儿会想到唐卡这么了得。
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这唐总,年纪虽轻,本事却一点儿也不轻。要不然,像文山书记那么横的主儿,会让自己一门心思地跟着他?
所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啊!
只见老姜摆了摆手,摇头道:“老付,我可不会武,一点儿也不会!我也没有唐总这么好的城府,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老付轻轻骂出一句:“这老姜,怎么到关键时候就怂了呢?刚才拼酒的时候,不是还挺嚣张的么?”
可是,刚刚骂完这一句,老付就后悔了。这是因为,一抬头,正好看到唐卡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而且,眼神当中好像有着很多不一样的意思。
老付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顶头上司”要表达什么样的意思。所以,各种揣测突如其来的就像雪花一样不断地从脑海中飘过。
这当中,包括刚刚因为大意和轻敌,拼酒竟然输给了老姜,违背了原来认定“猎人战队”作为唐总的嫡系部队,各方面尤其是酒量肯定胜于“调查小组”这样旁系部队的判断。
蓦然的,老付一下子冷静下来了,背上也开始直冒冷汗。如果算上和老姜拼酒,再有刚刚和唐总比赛夺枪,自己本来认定板上钉钉能赢的仗,已经输了两场。
输就输了,自己每次都不服气,还嘴硬!
这就算是犯了兵家大忌了吧?难怪唐总会用这要的眼神看着自己,也是,都玩了几十年枪,如今连他这样一个从来没碰过枪的白面书生都比不过,看来真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老付思虑再三,终于低下了头,嘴里说出一句:“唐总!我错了!”
出人意料的是,唐卡并没有答应,或者是反问一句“你都错哪儿了”。唐卡一句话也没说,仍然笑嘻嘻地看着自己,那眼神真是看得人发毛。
老付不敢再言语了,喃喃说道:“唐总……”
唐卡这才答应一声:“嗯!老付,你看这样行不行?咱们现在也不算什么比拼,更不存在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就说说怎么样用更好地方式把这个火鸡身上的镣铐去除,但是又能够完全保护我方人员的自身安全。你看,这个提议好吧?”
见唐卡将方向引到正题上,没有再追究自己的罪责,相当于把刚才的事情全抹了,老付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道:“嗯!这个提议好!唐总,您说吧,用什么方法,我都听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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