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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卷]
第202节第二百零一章狠狠打落水狗
于是，他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与二位女记者互留电话，这相互一存一记，两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这要是在以往，秘书是不能在领导面前留别人电话的，要留也是私下留，因为这么做有抢领导风头、视领导于无物的嫌疑。不过，王亦选当然知道唐卡是故意在拖延时间等着张一冰到来，所以毫不生气，甚至拉了程君平在一旁帮腔：“对对对！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唐秘书，他的手机是24小时开机的！”
记完了电话，他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继续领着她们向前走，已经远远看到张一冰匆匆朝这儿走来，于是暗笑一声，迅速来到车子面前，替她们拉开车门，说了一声：“二位美女姐姐请上车！”
龚、王二人对他这位动不动就以“美女姐姐”相称的新闻科长很有好感，连称谢谢，然后回过身来，最后一次与王亦选、程君平等人握手道别。
他这时特意用余光瞟了一下远处，发现张一冰已经由快走变成了一阵小跑，大概是已经发现了记者们这就要走，知道事态严重，肥胖的身体跑将起来，显得格外的滑稽不堪！
他当即忍俊不禁，不由得笑出声来！
一直在注意观察他表情的王亦选，此时也看出来个大概，稍微偏了偏头，看到张一冰摇摇晃晃地跑来，不由得笑了，不过却装作没事的样子，继续和两位记者寒暄，而且眼见“叛徒”张一冰愈发狼狈，这位市委书记也觉得愈发痛快，神采也愈发飞扬，极尽热情。
终于，张一冰气喘吁吁地跑来了。这一通猛跑，已经让这位老狐狸上气不接下气。到了近前，眼见龚、王二位女记者已经坐进了车内，正准备关门要走，急得他顾不上喘气，大声叫道：“等等！二位大记者，这就要走么？”
王亦选这时看了唐卡一眼，示意由他先打头阵，好好挤兑一下这个“叛徒”！
他点点头，没朝张一冰说话，而是冲两位女记者一笑：“看看！美女姐姐们，咱们刚才说到的楷模一冰秘书长，已经奋不顾身地赶来了！”
二位女记者一听，急忙又从座驾里出来了，伸手与张一冰握在一起：“哎呀！秘书长！真是不好意思，您看您这么繁忙，为了操心我们的事情，让您饭也没吃上！”
张一冰先是一愣，急忙解释：“哎呀！客气了！客气了！我这还真不是操心您二位的事情！正好接了一个电话，是旁清水市的秘书长老付打来的，一直说再叫上其他几个周边兄弟市的秘书长组成一个什么联合会，还非得让我来当这个会长，来回来去推了半个多小时都推不掉，所以回来晚了，抱歉哈！”
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会编，信口雌黄，说来就来，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时候，不知道王雪雁是真的心直口快，还是有些存心故意，说出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俩心里就好受多了！还以为您去林市长那儿联系我们后续访谈的事宜了呢？”
“这……”张一冰当即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纵然是在官场游走这么多年的老狐狸，也没想到王雪雁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来！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和这两个女记者交待过了，这目前还只是一个初步考虑，不要往外说的啊！
他哪里知道，唐卡刚才在吃饭的最后就已经将他的小心思昭然于天下，两位记者当即就以为这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情，还里还想得起来为他保密！
王亦选和唐卡现在都是强忍着笑，现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是同一个想法，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猎人的手心！
尤其是唐卡，他现在还真是体会到了什么是痛打落水狗的感觉，对于这种狠狠咬人的恶狗，必须把它弄下水，然后毫不留情的痛打，如果对这种人手软，那就是假仁慈，就是在犯罪。
让他最为欣喜的是，这番话点破的话既没通过王亦选也没通过自己，而是通过王雪雁的口中说出来，这样最好！不用小爷亲自动手，就已经有人把这只恶狗打下了水，接下来就是如何痛打的问题了！
再看此时的张一冰，脸上由白变红，由红变紫，只一会儿，就憋得象一个烂桃一样。
“我……我……”张一冰“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来。
照理说象张一冰这么大的市领导，至少有人会替他说句话，可是如今在场的众位，王亦选和唐卡就不用说了，程君平更是如此，现在已经恨不得对张一冰啖其骨、食其肉，至于他的直接下属王家良、倪献森和俞新亮，现在已经彻彻底底地站在了唐卡一头，此刻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包括何功达，还有杜语琴，都对这个市委秘书长没什么好印象。
现在的张一冰，真是众叛亲离，嘴里已然说不出话了，用求助的眼神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有一个人回应，看到的只是漠视的眼光，还有唐卡眼里那种幸灾乐祸的眼光。
“唐卡！你……”这位市委秘书长突然意识到这一切都是唐卡在捣鬼！是他！一定是他！只有这个臭小子有这个胆子！是他让那个从人大借调来的女娃娃帮记者们拿包，探听到了我说的话，然后告诉了王亦选，让我在故意在这儿出丑。
他眼见张一冰恶狠狠地望向自己，当即明白这只老狐狸已经醒过闷来，于是故意装傻，幽幽应道：“秘书长！您叫我，有什么吩咐么？”
“我……你……”张一冰一时语塞，竟然说也不是，骂也不是，再看王亦选始终在一旁没说话，眼光却愈发阴冷，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唐卡才不管这么多，见张一冰口吃，如同落水狗刚刚用吃力的狗刨动作从水里浮起来，却又被人一脚踢进了水里，只能发出无助的哀嚎，他当即笑出了声。
这一笑，差点儿把张一冰气得吐血，当时又叫了一声：“唐卡！你……”，可张了半天嘴，却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语句，只得又生生把这句话憋了回去，肥胖的胸脯不停地上下起伏着。
唐卡已是乐不可支，却丝毫没打算收手，准备再给这只落水狗致命一击。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了张一冰的旁边，轻轻用手拍击其背：“哎呀呀！秘书长！您慢一点儿，这会儿怎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呢？是不是刚才跑得太快了，一下子岔了气了？”
“你！”张一冰拼命晃动肩膀，躲开他的手，好象他的手上有些剧毒一样，“我才没有岔气呢！”
一番夸张举动之后，大概也意识到所有人正在看自己的笑话，张一冰这才冷静了一些，想想事已至此，不向王亦选坦白已然不成，只能垂下了脑袋，尴尬万分地朝王亦选笑道：“王书记！我是这么考虑的，既然二位记者是为了报道整个西京的发展而来，那么只访谈您一个人，可能有些单薄了！所以，我就和她们商量，是不是和林市长也聊聊。不过，因为记者们的时间比较紧，我就考虑，是不是市人大和市政协那边就不用再跑了，市委、市政府就差不多能全部代表了。当然，在篇幅上还是以您说的为主，以林市长说的为辅！这样可能更全面些，当然这些都只是我的初步想法，还没向您汇报呢，所以才让二位记者保密……”
要说这只老狐狸还是有本事的，在如此被动的情况下，还能把这番话说得相对圆滑！虽然承认了自己向记者们推荐林江越，但全部的指向都是公事，而且把四大家都说全了，显得自己还挺有考虑，只让市委、市政府代表四大家接受访谈就行！
唐卡冷笑一声，这要是在四五年前，自己才进机关的时候，没准还真被张一冰这一套避重就轻、自圆其说的理由说动了心，可现在入行多年，早已看得明明白白！
对张一冰这种人，一点慈悲都不能讲，只能下重手，真让他缓过气来，能把黑白颠倒，把自己由“大叛徒”演成“大忠臣”来！
于是，他向王亦选递了一个眼色，暗示绝不能手软，一定痛下杀手！
王亦选点了点头，可说出来的话却象是在赞成张一冰似的：“看看！一冰秘书长就是考虑得周到啊！”
此语一出，除了两位女记者以外，大家当即一愣，王书记这是在以德报怨么？难道是看张一冰这只落水狗已经被打得够惨了，打算放他一马？
只有他听到这儿笑了，张一冰，你的死期到了！
王亦选的性格他太了解了，如果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骂，反而没事儿，没准最后真饶了你！可是上来这么煞有介事地夸奖你一句，接下来可就不是这样了，只能是一句比一句更难听，最后让你连死了都没地方埋！
正所谓先扬后抑，这就是王亦选的惯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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