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雅听田氏说了之后,也很上心的去找,可是华硕这条件倒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了,说起来也是嫡支一脉的,可偏偏是妾室所出,谁愿意有个小妾出身的婆婆,娴雅因此也托人打听,具体看中的倒是有两家,一家是贵州刺史的侄女,那姑娘爹妈俱亡,住在叔叔家,很是懂事的样子。还有一家是顾氏主动来说的,也是姚家的旁支嫡出的女儿,长得好,家世还行,毕竟姚家还在那儿。
一时间,娴雅也不能擅作决定,只是先把裴十二叫过来问,娴雅本以为裴十二会比较一下,再分析分析情况,谁知道裴十二就是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让华硕自己选吧!他现在也该自己做决定了,我们做叔叔婶婶的,总不能管他一辈子吧!”
说的倒也对,娴雅眨巴了下眼睛,又把华硕亲自喊过来问,少年人还是很羞涩的,虽然从外表看起来像是男子汉的样子,可终究是个小孩子,娴雅又看了看裴十二,当年比华硕还小却敢娶自己。
“你过来,婶子有话跟你说!”娴雅示意华硕上前来。
华硕红着脸点点头,裴十二也有些忍俊不禁。
“现下跟你说的是两家的姑娘,一家是贵州刺史的侄女儿,那姑娘我见过,读过书也明理,虽然住在叔叔家,却毫无尴尬之意,看着很是大方爽快。而另外一家,是我们国舅爷三兄弟的孙女儿,家里也是不错的,她爹爹如今还在吏部做员外郎,人也好。”娴雅仔细的跟华硕分析着。
地上安静的掉根针都听得到,娴雅和裴十二对视一眼,二人皆不做声,华硕期期艾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道,“不知道贵州刺史家的姑娘如何?”
听了这话娴雅和裴十二都松了一口气,华硕倒是有长进了,姚家的姑娘虽然好,可是在五房未必会好,田氏又是那样的出身,华硕也不是嫡出的,时间长了难免不受岳家控制,还不如找个无依靠的,进门后自然会对田氏恭敬一些。也不敢大动作的如何如何!
“行,我知道了……”娴雅爽快的说道。
华硕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娴雅打趣的眼神吓的往后走了。连忙跟十二叔十二婶告辞,裴十二还提醒他小心脚下。
夫妻俩对这呵呵直笑,裴十二突然感叹道,“当年我比他可是欢喜更多,又怕岳父母觉着我年纪小。又嫌我没有功名,也怕你不欢喜我……后来岳母答应我后,我可是觉着自己都飘起来了。所以,夫人呐,你可得多多关心我啊!”
娴雅见他惯是这般撒娇,拿他没办法。只道,“我若是知道你恁大的人了还是跟小孩子一样,相比当年也不会嫁给你!”这夫君素来没人的时候就爱撒娇。现下虽然也二十四五了,在娴雅眼里却是没什么区别,仿佛那一年跟符氏过来的七岁的孩童,怯怯的望着自己是一场梦一番。
“你不嫁我还想嫁给谁?”裴十二故意瞪着眼睛,然后去挠娴雅的痒。两人顿时笑作一团,林大家的守在门口。听到里面的响动也会心一笑,这两个主子感情好的真是插根针都插不进去。
田氏见华硕回来,有些紧张的问道,“十二奶奶怎么说?你是怎么选的?”
华硕见田氏着急,先拉着田氏坐下,“姨娘先坐下吧,儿子再来跟您说。”
“婶娘跟我了两家,我是觉得一家不错,婶娘和叔叔也都说好,这个姑娘是贵州刺史的侄女儿,听说最是大方不过了,婶娘到时候再把姨娘请去相看相看,姨娘岂不是知晓了……”
华硕最是怕田氏担心了,他从小就见着田氏受苦长大的,好容易那嫡母如今去了尼姑庵,自家母亲可以享享清福,华硕希望自家夫人是没有抓手的人,这样才能更向着婆家。没有靠山,没有财富,这样才不会拿捏丈夫,他如今年纪见长,平时跟着十二叔出去见人,也算是懂些人情世故,他也明白自家身份尴尬的紧。
蓝月儿一鼓作气的把面前的苦汁子喝了下去,旁边的奶娘夸道,“您这才对,现下您有了身孕,以后也有保障了,到时候如果要对付那裴十二和柳氏也容易多了。”
奶娘话音刚落,就有小丫头端了鸡汤送过来,言毕是二奶奶送的,蓝月儿哼了一声,跑上床去,那奶娘出去倒是有说有笑的接过汤碗,进房里就倒掉了。
过了好几日,晴空万里,娴雅请几家的下属夫人们喝茶聊天,田氏来的最早却在绣屏后边躲着不做声,娴雅见贵州刺史的夫人带了了两个女孩儿,一个身形高挑,举止之间十分得大方,还有一位身量娇小,却十分娇俏甜美。
“这是刺史家的姑娘吧,难怪出落的跟水仙花儿一样,我一见就喜欢了。”娴雅笑着跟他们招手,又道,“不知道这两姑娘芳名呢?”
刺史夫人指着那两个女孩儿给娴雅看,先是指着那高的,“这是我侄女,平时最是听话不过的人了,叫欣荣。”又指那个子稍微矮些的笑道,“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叫心莲。”
“都是好名字呢!夫人养的也好。不如让这两个姑娘陪着我说说话吧!你且先去跟林夫人几个打声招呼才是。”
娴雅见绣屏后边动了动,微微一笑,问这两姐妹,“在家都做些什么呢?”
两姐妹相视一笑,欣荣见心莲有些紧张,她连忙落落大方的回答,“在家中帮着婶子料理家务,有时候做做女红。妹妹的女红比我好呢!”是个好孩子,这个时候还不忘把心莲凸显出来,娴雅笑了笑。
“我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也是这般,在家里多学着点,以后也不会慌。”
两姐妹听到娴雅这样说,连忙正经的表示听到了,这裴十二是骠骑将军,而裴家的十二奶奶肯定以后也会封诰命,姐妹俩对娴雅的话不敢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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