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慢慢走来,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虎视眈眈的瞅着她,拿着剑对着她,只要她敢有所妄动,他们就会一涌而上,用剑来刺死她。
她嘴角勾起,这些人她倒不足畏惧。
粉拳微捏在一起,手中已经多了一道利器,那是一个可以致人于死地银色铁丝,细如发丝,若不细看,很难看出她手里拿着凶哭了。
对于身边拿剑逼着她的侍卫她视若无睹,她只是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脚步移向了楚长风,等那些侍卫发现的时候她的人已经来到了楚长风的身边去了,只见她手中的细丝也同时逼近了楚长风的脖子。
就在这转瞬之间,楚长风的辇车也被她控制在手掌之中,移出了那四个护卫的撑控之中去了。
“让他们都滚下去。”
“不然,我立刻要你的命。”寒香狠戾着声音道,手中的银丝把他的脖子勒出一道血印出来,让人一看就晓得,太子是被他控制在了手中了。
楚长风眼含怒意,在搞不清楚对方是谁之时他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他只是沉着的道:“打开城门,让他走。”
此话一出自然也没有人敢抗旨,毕竟太子的命在她的手里。
随着城门的打开,寒香也拉着他由辇车上起来,逼着他朝外走去。
只有出了城门才算安全的不是吗?所以,她拉着他把自己护送到城门的百米之外,而身后的侍卫也一个个的紧跟着不放。
寒香见了便道:“让他们都退回城门之内。”
“不然,我可要给你放血了。”
楚长风只是冷冷的瞅着她,按着她的话道:“都退下去。”
这般,这些人便又退了下来。
而寒香,也终于松开了他,一个转身,飞跑出去。
后面的侍卫这刻又立马追了上来,那四位护卫也同时跑到楚长风的身边。
“给我追上去,只需暗中盯着,不必打草惊蛇。”
“玉玺怎么办?”其中一位护卫忙问着。
“玉玺不在她的身上,她必然会再来的。”既然她想盗玉玺,自然不会空手而回。
只是这玉玺,不知道被她藏于宫中的什么地方了。
……
而寒香,一路飞奔而回,可分明又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人在跟着她。
应付这些人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她一路飞檐走壁的翻过许多的大街小巷后终是把这些人给甩了。
而这会光景,宫里也翻了天,侍卫们四处去搜寻那玉玺。
因为她偷了玉玺却没有带出宫,那必然还在宫里了,所以楚长风便下令一队贴身的侍卫去寻找这玉玺,只不过,丢了玉玺这等大事他也是不敢宣扬的,所以宫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玉玺丢了,知道的只是他的一些贴身死卫队。
可太子要杀襄王这事却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而这事自然也就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去了。
这才不过一会功夫,这宫里竟然就发生了变动了?
当时皇后也就立刻匆匆去了太子的东宫殿,楚长风那会就又已经安然的坐在了床上,只是脖子上还明显的有着一道被那银丝勒过的痕迹。
究竟,是谁想要盗取玉玺?
想起那日深夜进宫的银面男子,他给了他致命的一剑!
难道,真的是他派来的人?
他真的只是一直在演戏?!
不管这是真是假,他都不能放过!
而今天这人,她明显的是假扮了言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假扮了言桑?
这个还是个疑点!
沉吟之间,皇后已经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一边问他:“长风,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听了微微沉吟着,说了句:“母后,言桑把玉玺盗走了。”
“什么?”皇后微微吃惊,立刻又道:“那你还不快把他抓回来?”
“已经派人过去了。”长风应道。
的确,他已经派人过去了。
直接了襄王府了。
他派人过去的时候黛儿也跟着策马冲出了宫,知道他是要去抓言桑,而且说什么恪杀勿论的,
当时的楚言桑人才刚由军营之地回到襄王府,在军营待了半天了身上一身的汗,所以回来的时候他也就泡到浴桶里让自己舒服了一下子。
这个时候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家仆的声音:“郡主,襄王在沐浴,你不能进去。”
来人正是黛儿,她才不管能不能进去,现在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是非进去不可的。
一把推开要拦着她的年轻小厮威胁着他道:“你给我闪远点。”
“要是耽误了本郡主的大事,要你脑袋。”一边说罢一边就直接推门而入,就这么走了进来了。
楚言桑倒也没有躲,他只是斜睨了一眼这位嚣张狂妄的郡主,随之继续拿着水往自己的身上浇,对于她,视若无睹的。
而黛儿进来后看见他这副尊容的时候眸子一下子就移不开了。
她瞪大眼眸瞅着他这光滑的身子,结实的胸膛,看起来手感真不错哦!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他这身材,其实也是第一次见识男人的身材。
一时之间她倒是忘记说正事了,只是一眼不眨的盯着他看,眼眸里明显的有着春光。
楚言桑微微挑眉,淡声应句:“看够了没?”
“没够。”她脱口而应,随之脸上一红,有点害羞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又慌忙解释说:“你这皮肤可真好,比女子的肌肤还要细呢。”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把。
只可惜,他却挥手就打掉了她想要轻薄他的小手,鄙视的瞅了她一眼道了句:“别摸。”
“说事。”刚刚明明听到她说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黛儿闻言这才方想起正事来了,便揉了一把自己被他打掉的小手道:“言桑,你的胆子还真大呀。”
“宫里的人正来抓你,要杀你呢,你还有心情在这儿洗澡。”
“你还不快跑啊?”她一边说罢一边转身就把挂在一旁的他的衣服给拿了过来,示意他赶紧穿衣服走人。
言桑显然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懒慵的瞅着她道:“你想玩什么花样?”
“我说的是真的。”黛儿见他一副不痛不痒,不急不燥的样子就替他急了起来。
而这会光景,外面显然传来了大批的脚步声,即使是在这里沐浴也能听出外面的异样。
黛儿也显然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了,慌忙就放下衣服又跑到门口去看,一看还真是来人了,还来了不少的宫里的侍卫呢,吓得她慌忙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抵得死死的。
做完这一切后方才忙回身去,就见楚言桑已经穿得整齐的站在了她的身后了。
他伸手就把门给拉开了,然后朝外走了出去。
“哎,言桑,言桑你不能出去。”
“他们会杀了你的。”黛儿慌忙又跟着拉着他的铁臂叫。
言桑只是道:“别闹了。”一边说罢一边甩开她的手就走了出去。
迎面,有一批不下百人的侍卫已经把这个院子给包围了,只见其中一位首领侍卫上前而道:“襄王,得罪了。”
“我等奉了太子旨意,前来拿襄王进宫。”
“言桑,你不能跟他们进宫的。”
“长风是要杀你的。”黛儿慌忙又拉着他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此时言桑也意识到真的是有事情发生了。
黛儿听了摇头道:“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你明明说是去军营的,可我进宫的时候看见了你呀。”黛儿就把自己在宫里看到的情况和简单的他说。
“走吧。”言桑倒是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倒是抬步就朝外走了出去。
这事情有蹊跷,他必然是要进宫弄个明白的。
一旁的黛儿乍见他竟然真的要自投落网就急了,慌忙拉着他道:“言桑,长风真的会杀你的。”
“你在宫里所见的人不是我。”
“清者自清,长风会知道真相的。”楚言桑在对她说完这话后就直接又跟着这些人走了。
而黛儿见他执意要去也就又立刻跟上了,万一到时宫里真的有个什么情况,她也好照顾他。
……
楚王府
且说,襄王府出了变故,这楚王府又怎么能免幸免得了?
此际,楚王府同样的被宫里派来的侍卫包围着。
贵妃与楚非墨已经迎了出来,看这阵势贵妃冷戾而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哪个准你们擅闯王府了?”
其中一位侍卫这刻上前道:“贵妃娘娘,我等奉了太子殿下之命,前来请楚王进宫一趟,协助破案。”
“破什么案子需要我墨儿出面?”
“哼,墨儿愚钝,就算有什么案子,也不需要他出面吧。”
“本宫就跟你们去了。”虞贵妃说得斩钉截铁,虽然她是个出了宫的贵妃,可气势依然令人畏惧。
一旁的非墨微微沉吟着,就听那侍卫又道:“贵妃娘娘,殿下说,只请楚王进宫。”
“不敢有劳娘娘。”
“我看,还是由我就陪王爷进宫吧。”说话之间,就见寒香已经回来了,一步步走到非墨的身边。
本来,她还想着日后要再找个机会进宫去取玉玺的,却是没有想到楚长风这么快就把非墨给请了过去。
回来的路上她也有看到襄王被请了过去,看来,他是要声东击西,或者,趁这个机会,把所以的余障一股作气的铲尽?!
在了解到他与非墨的过往后,她有理由相信,其实,对于手握重兵的襄王他也没有那么的信任。
如果借这个机会把这些他不能放心的余障碍全部铲平倒不失为一件妙事,只是,如今要牵连着她的非墨了,她怎么着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进宫的。
非墨看她一眼,终是没有拒绝,只是道:“好,我们一起进宫。”一边说罢一边朝她伸手,握住她的小手。
“母妃,我们进宫去了。”非墨又朝贵妃道句。
贵妃虽然不情愿,但此时也只能点头,道:“万事小心。”
如此这般,二个人也就牵手走出了楚王府。
看着这些人终于离开了楚王府贵妃的胸口却是挤压着一口闷气,看这架式,应该是来意不善的。
太子如此劳师动众的,究竟想干什么!
……
皇宫
且说,当这些人被一一请进宫的时候,不是好生招待,而是直接被关进了一个宫殿里的一个荒凉已久的宅院里了,四周有众多侍卫把守着,大有插翅难飞之架式。
而且,被关进这里的并非只有楚言桑还有其他四位封了王居住在宫外的皇子。
然而这一次宫里出了大事了,也就一同被请了进来。
他们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他们可以互相走动,但周围时刻都有人监视着。
当楚非墨与寒香同时出现在这个宅院里的时候就见楚言桑和好几位皇子也都在这里。
看见非墨也被带进来的时候楚言桑走了过来,问了句:“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要问楚长风呀。”寒香开口道。
“非墨,我们先进去歇息会吧。”寒香这时又拉着他朝里面走。
此际,天色已经稍暗,房间里也被点燃了烛火,随着非墨与寒香进来的时候有人认出了楚非墨,便听有人说了句:“连非墨也被请了进来,不知道太子又想搞什么花样。”
“他们都谁呀?”寒香也不是每一个皇子都识得的,随口问了句非墨。
看这几个人,年纪也不大,最大的顶多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看这衣着,应该也不普通之人,自然,能被一同请到这个宅院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非墨看了看这些人,就听其中一个笑道:“非墨,你还认不认识大哥啊?”
“认识,你不就是六哥离歌吗?”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以为他是个傻子,就像五年前病刚好那会,一个人也不认识,还是后来慢慢接触多了,又重新记得的,尽管如此,他似乎也比较容易健忘,过后又容易忘记大家的名字,毕竟,他们皇室里的兄弟实在是太多了,不是一个傻子可以牢牢记住的。
这会功夫楚非墨一口叫出离歌的名字,他倒是笑了。
“那你倒说说,我是谁呀?”有一位看起来又年长他们一些的男子开口问道,此人长得倒是有几分的厚实,温尔儒雅的,一派斯文之相。
非墨想了想便笑了,道:“大哥善宇。”
“我记得你们的,你们别想考我了。”
“呵呵……”几个人笑了起来,对于这傻子,他们其实就是逗他一逗。
大家依然记得,他不傻的时候,那可是父皇最宠爱的一个皇子,但人家确实也有令父皇骄傲的本事,奈何天妒英才,他居然就这么傻了。
“非墨,这是谁呀?”
“你王妃?”有人看着寒香问,这么一个漂亮的可人儿出现在一堆男人窝里,自然是分外显眼的。
当初他大婚之时,这些亲王其实都是有到过的,不管怎么样,就算他傻了他依然是父皇最宠爱的皇儿,有什么好的父皇总不忘记塞给他的。
所以,就算是个傻子,大家也忘记不了他的。
非墨这时便看了看寒香,伸手就拉着了她的小手道:“我的王妃。”
“香香,这个是二哥羽飞。”
“这个是三哥长歌。”
“他们和我一样,是亲王,所以你不用对他们行礼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又呵呵笑了起来,那楚长歌便道:“非墨,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太子把你也抓到这里来了?”
非墨听了看了看寒香,随后便又对他们解释道:“四哥不是抓我们。”
“四哥是请我们到宫里来玩的。”
“呵呵呵……”几个人又笑开了。
这傻子果然是很傻很天真呀,刀都快架到脖子上了,他居然说是请他到宫里玩的。
寒香这时开口问:“为什么太子要请你们进宫呢?”
“这个,谁知道太子想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老大楚善宇是比较憨厚实的,所以有点不满就抱怨出来了,身为皇家的长子,他却没有半点机会得到这个皇位,这不只是因为他天赋不及别的皇子,也是因为他的母妃不如别人的母亲厉害。
自然,能当上太子一定是有着他的特别之处,这个位置不是人人都能坐稳的。
寒香打量着其他几位亲王,开口问他们:“你们也不晓得为什么被请进来吗?”
“不晓得。”他们一个个摇头。
寒香了然,看来是楚长风还没有展开这件事情,也许,他心里也拿捏不准究竟是哪个人偷了他的玉玺,但他首先怀疑的,便是他身边的这些亲王们,因为他陷害了非墨夺得了这个太子之位,心里难免会心虚吧,多少会害怕有一天别人会来陷害他夺取他的位置。
如今玉玺被盗了,他首先就要把他认为比较可疑的,可能想夺得他皇位的几个亲王给请了过来。
连同非墨一起请来只能说明,他的心里还是对非墨存在着怀疑!
寒香微微转了个身,看了一眼已经走了进来的言桑道:“襄王,你和太子交情这么铁。”
“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劳师动众的请大家一起进来吧?”
“不知道。”言桑却也是否认了。
“那真是奇了怪了,这楚长风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请我们住到这么个破地方来,他却不露面。”
说话之间,外面走进来几个侍卫,手里端着的是饭菜,一边进来一边说:“开饭了。”
“几位王爷先用晚膳吧。”一边说罢一边有人把饭菜放到了桌子上了。
晚饭的菜式很简单,清淡的小菜,连块肉丝也没有。
饭是白米饭,汤就是清汤水,简直比那牢狱的生活优越不了几分。
一看到这样的菜式那老二楚羽飞就忍不住了,立刻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太子是不是太欺人太甚了?”
“把我叫过来他却连个面也不露,现在又给我们吃这些东西?”
平日里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亲王们自然是不可能习惯吃这粗茶淡饭的。
“几位王爷,太子殿下身体欠恙,前几日被刺客所伤,现在还在养伤,等殿下伤养好了,自然会请几位王爷过去的。”其中一位侍卫交待完后便退了出去。
太子殿下被刺客所伤?
寒香这时便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先开饭吧。”
“吃饱了肚子,才有功夫等待太子的召见呀。”如今太子在这皇宫里就等于是皇上,他已经完全撑控了整个大局,明着和他对着干,那就等于自找死路。
“非墨,来,先凑合着吃吧。”
“等我们回到王府,再好好给你补一补。”寒香又一副体贴的样子,拉着非墨坐了下来。
只是,想到太子那花样百出的,她又不放心的由自己的墨丝上抽了一根发簪出来说:“别小看了我这发簪,可是能试百毒的。”
“我看太子对我们是不安好心呀,不知道会不会在这里下毒。”一边说罢一边就试了一试。
几个亲王闻言一个个都瞅着她,她说太子会不会在这里下毒,倒是令他们也跟着小心起来。
本来就是如此,这太子一直都不待见他们,虽然他们是皇上亲封的亲王,可他们的手里是没有任何实力的,惟一有实力的也就是楚言桑而已。
所以那老三楚长歌就说了句:“要怕也是襄王怕呀。”
“我们怕什么,我们一没实力,二没兵权的,太子就是要毒也是先毒襄王。”一边说罢一边就大赤的坐了下来,随之拿起筷子开吃了。
楚言桑这时也就跟着走了过来,一声不响的坐下来一边吃一边道:“来的时候隐约听说,是玉玺被盗了。”
“我估计着,太子是为这事请我们来协助调查的。”
寒香闻言了然的道:“哦,这样子啊!”
“可刚刚问你,你却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现在怎么又愿意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了?”
言桑被她抢白一句便没有再言声,低头就吃了起来。
寒香微微沉吟着道:“这玉玺丢了可是大事呀。”
“难不成太子是在怀疑是你们其中的哪一个偷了玉玺?想要反他?”
这话一出几个人又面面相觑,寒香又做出了然的表情道:“你们几个亲王里面,哪个最有能力反他最有实力反他。”
“当然是襄王了。”老大楚善宇脱口而出。
“对呀,可不就是襄王了。”寒香立刻咐和一句。
言桑脸色黑了,非墨抬眸看她这一张一合的小嘴,心里失笑出声。
这丫头,搞什么鬼啊?
这样说襄王他能干吗?
自然,他又哪里会晓得,寒香不过是神不知鬼不觉中,令大家的视力都转移到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襄王楚言桑,大家可以怀疑任何人,就不会怀疑她寒香。
她心里也很清楚,太子为何要这样子做。
那么现在,只能转移大家的视力,让大家就以为,襄王想谋反。
不要怪她心黑,她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总得有人要站出来为她背这个黑锅!
果然,襄王黑着脸说了句:“王妃,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寒香听了扁扁嘴道:“我也不是乱说,我这是分析事实。”
“你们好做准备,免得哪天被抹了脖子也不晓得是怎么死的。”
的确,现在的言桑就是这么一回事,就是死,他也不晓得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就有人能够冒充他潜入宫里呢!
如果不是听黛儿告诉他,这事他是很难相信的,这也就难怪长风要请他入住这里了。
可现在寒香居然把矛头也指向他了,他屈死了,所以有些生气了。
其他几个亲王这时就一个个的拿奇怪的眼神来看他,谁让他是这几个人中最有实力的啊!
一个傻子,是不可能谋反的,他没这事实。
他傻了很多年了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楚言桑被大家盯得心里毛了,站起来就走了,饭也不吃了。
非墨见状不由对寒香道:“香香,你别说五哥了。”
“五哥饭都不吃了。”
“我去把饭端给五哥。”一边说罢一边站了起来,端着桌子上的饭夹了些菜就往外走。
“非墨……”寒香叫了他一句,但终究没有动,继续坐在那里一脸无害又委屈的道:“大哥,二哥三哥六哥,你们说,我刚刚有说错吗?”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要不怎么会有句无奸不商呢,这小嘴,在该说的时候向来就是能说会道的。
比较老实的楚善宇乍见她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立刻道:“弟妹说得对极了。”
“的确只有襄王有这实力。”
“我们都是老实人,怎么可能去屑想那玉玺的事情。”
其他几个亲王也互相看了看,这楚王妃果然是长得美若惊鸿的,如今见她受尽委屈,男人的心不知不觉中就软了,立刻一起咐和着:“就是啊,除了襄王,我们哪有这个实力这个本事啊!”
这不,一会功夫,所有的人都一边倒的站到了寒香这边来了,一口认定,若是这玉玺真的被盗了,除了襄王,没有人有这贼心,因为也没有这实力啊!
自然,那楚非墨也是不动声色的。
他自然也很清楚,这玉玺丢了,应该是暗香公子出手了。
可如何,似乎扯上了各位亲王了,包括言桑也一起扯了进来,而且,大有让他背上这个黑锅之架式。
这点,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此时此刻,那东宫殿里的太子长风,也正躺卧在床上听着侍卫的汇报,而皇后,就坐于一旁听着。
那侍卫正在对他道:“听他们的谈话,他们都说,这玉玺若被盗,除了襄王,还真没有人有这个实力和胆识。”
长风听了微微点头道:“下去吧。”
“好好监视着,看看他们都说些什么!”
“是。”前来的属下退下。
“长风,你觉得呢?”
“会不会真的就是襄王呢?”
“不可能!”
“那个人明明是假的襄王。”长风沉吟着应。
“也许,这正是襄王的聪明之处呢?”
“让你以为,是有人陷害于他,而事实上,他是给自己制造一个被陷害的假像,从而掩人耳目,其实,盗玉玺之人就是他。”
楚长风听着皇后的分析,沉吟片刻道:“那天刺杀我之人呢?”
“那天的人,你并没有看清楚,所以你不能判断什么。”
“可根据现在事情来分析,其它几位亲王根本没有实力这么做。”
“就是得到了玉玺,他们又能如何?”
“还能真反了不成?”
“可襄王就不同了,他拥兵百万,他若拿了玉玺,到时假拟一道圣旨,想反就反了。”
楚长风微微闭上眼眸,这事,还真是搅得他头痛。
三个自幼相依的兄弟,到最后,非得为了所为的权势,而走到相互残杀这一步吗?
当初,母后也是这般对他说。
母说:去把这药下到非墨的酒里,你们是好兄弟,他不会防你的。
母后又说:你今日若不这么做,它日皇上把皇位传给他之时,他们母子必定容不下我们母子,为了母后,你也得这么做。
……
往事一幕幕重现,而这一次,他又将再次出手,去对付言桑吗?
这一生,他究竟要亲手害死多少自己的兄弟,才能够把这个江山坐稳呢!
看着他又犹豫的样子,皇后重重的站了起来道:“这件事情,尽快做个决定。”
“不然,你若放虎归山,它日,他若反了,我们母子必定要落在他的手里。”
“到那日,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说罢这话也就抬步朝外走了出去。
只是,走了两步又停下来道:“最近黛儿和他走得太近了,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反贼,要死要活的朝我求情。”
“这孩子没有什么心眼,很容易被人利用。”
“为了韦国的江山不被动摇,襄王必须除了。”
“他的兵权也必须收回来,你下了这样的旨后,大臣们不会说什么的。”
“毕竟,他潜入东宫盗走玉玺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话完这话,她也就抬步走了,留下长风独自思索。
……
虽然那天他的确是怀疑楚非墨,可现在又出现玉玺被盗一事,而这人又是化成了襄王的样子。
他本认为他是被人陷害,可皇后一的一席话就又让他陷入疑惑之中了。
也许,真的如母后所说的那样呢?
……
这一夜,真的不是个太平之夜。
外面月色高照,在那冷清的院子里,大家吃过晚饭也就各自回房了。
这刻,楚长风闭着眸子沉思着,终于开口道:“来人。”
“去把楚王妃带过来。”
一句把楚王妃带过来的旨意传出后就有人立刻去了那别园请人了。
当时,寒香与非墨也都已经回到了给他们单独分的一个房间里,二个人很有默契的一声不响的准备上床睡觉了。
可外面就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听到有侍卫在外面道:“楚王妃,太子有请。”
乍听太子要请她过去楚非墨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我们一起去。”
“我怕他不让你去呀。”寒香轻声应句,这楚长风要单独见她,不知道又想搞什么花样!
还想利用她来试探非墨?
她由床上微微坐起来,对他低声道:“非墨,相信我,我们是一家人。”
他听了微微动容,跟着坐了起来,低着在她唇上亲吻一下,道:“万事小心,要见机行事。”
“放心,我能对付他。”她同样的在他的唇上给他一个安心的吻,随之起身就朝外走了出去。
非墨自然也就跟着送了出去,只不过,到了门口的时候那侍卫果然道:“楚王,太子只说要见王妃。”
“楚王还是早点歇息吧。”
非墨没有理会她,只是对寒香道:“香香,早去早回。”
“嗯,别担心我,四哥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寒香一边说罢一边轻快的走了出去。
……
看着寒香被带走的身影楚非墨微微靠在了门边上,如今楚长风还有伤在身,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
考虑到这一点,他也多少是放心的。
再说,这玉玺的事情本就与她一个女子无关,楚长风再怎么怀疑也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来。
既然如此,他又为何要叫寒香过去?
莫非……
“非墨,还没有睡啊?”言桑忽然就走了过来叫他。
他见了微微叹息说:“香香被四哥叫过去了。”
“但不准我过去。”一脸的不甘,但又无可奈何。
“放心,她不会有事的。”言桑安慰了他一句。
“那五哥呢,你会不会有事?”
“他们说是你偷了玉玺?”非墨又做天真的表情问。
他听了沉默片刻道:“如果五哥说,我是被人陷害的,你相信吗?”
“相信啊!”他笑了,笑得认真,因为这玉玺本就与他无关。
只是,如今这个情势,他没有办法开口告诉他,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连累到他,实在不是他所愿意的。
可如今,这事似乎已经成了定局,他几乎可以预见,长风会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趁机削了他的兵权,轻了发备别处,重了斩首。
可以长风那性子,他会愿意留下祸根吗?
那斩首,便是必然的了。
他微微沉吟着,这事,真是棘手啊!
……
“言桑,言桑。”外面忽然就又传来嫂子的叫声,是黛儿叫他的声音。
非墨听到了立刻对他道:“五哥,有女孩叫你呢。”
言桑便是道句:“我去看看。”一边说罢一边抬步就往外走。
就见,那院子之外,黛儿果然就站在那里大声的叫他。
只不过,由于外面有侍卫把守着,不肯让她进来,她只好在外面扯着嗓子叫了。
楚言桑抬步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有侍卫拦着她的时候便说了句:“让她进来。”
“你们听见没有,言桑要见我的。”黛儿这时气恼的对这侍卫吼了一嗓子,随之推开他们就闯了进来。
她毕竟是郡主,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没有皇后与太子的命令,没有人敢真的为难她。
何况,她只是进来看人,所以放她进来也没有关系的。
只不过,她一跑进来就立刻扑进了言桑的怀里,抱着他又委屈又心的道:“言桑,你该怎么办啊?”
“我姑姑要杀你的。”
“我怎么求情也没有用,她不听我的,还骂我。”
“我不想要你死的……”
言桑见她这模样忙是推开她,拉她闪到一个让人看不见的黑暗角落里低声道:“以后,别再来看我。”
“也别为我的事情去求情。”这事,不是求情就能求得来的,毕竟,事关重大。
黛儿闻言伤心的看着他道:“言桑,你怎么对我这么冷漠啊?”
“我是关心你啊!”
“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去死好了。”
楚言桑微微皱眉,许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不由得问了句:“为什么?”她好好的太子妃不当,干嘛要陪他去死?
“因为,我喜欢你呀。”
“我不想要你死,要是看不到你,我会伤心的。”她说得认真,一脸的天真。
楚言桑淡淡的笑了,道:“女孩子家的,不要把喜欢男人挂在嘴上。”
“你是将来的太子妃,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不要乱说了。”
“让太子或者皇后听了去,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之所以这么避她,不就是因为她这特殊的身份吗?
虽然长风表现得并不喜欢她的样子,一副谁想要谁要的样子,可她还是太子妃。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去招惹太子未来的妃子的,除非,他想惹祸上身。
可这女人,就这样子,从来只顾自己,不为任何人着想,喜欢和哪个玩就找哪个,也不想一想她这样子做让别人有多为难。
想赶她,不给她好脸,可她是皇后的亲侄女,殿下的太子妃,不能得罪,只能适可而止,让她知难而退。
可现在,她又朝他表白,他真的无语了!
她怎么会放着好好的太子不喜欢要来喜欢自己一个王爷呢?
他无语的看着她,不可知否的样子。
而她,也被他的话弄得受了伤,委屈的看着他道:“言桑,我是真的喜欢你呀。”
“我其实不想当太子妃的,我是被逼的啊!”
“你要是愿意,我就当你的王妃好了。”她小嘴一张一合的,仿若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言桑四下看了看,幸好那些人没有跟过来偷听,不然,他就是张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二个人之间有间情呢。
为了不让她以后再来这看自己,他只好再次道:“黛儿,你别傻了。”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你说的,我可能明天后天就被砍了去。”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再往这里跑,惹人话柄了。”
黛儿扁扁小嘴,一眼不眨的看着他道:“可是,我不想你死啊!”
“我害怕你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要不,我们私奔好了。”
“我们走了,你就不用死了。”
“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你……”简直是无药可救的一个女孩子。
就算私奔,也得是喜欢吧?
他又没有喜欢她,他无奈的瞅了她一眼,说了句:“天真……”
“我可不想私奔。”
“我有喜欢的女人了。”一边说罢这话一边转身就走了。
黛儿就怔了,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这话,可是清楚的贯入到她的耳朵里了。
其实,在此之前,她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喜欢他的。
只是刚刚,她去求情,姑姑说,言桑偷了玉玺,非死不可!
不仅如此,还赶她出宫,让她这段日子不要进宫了。
她是哭着跑来找言桑的,因为知道他是非死不可,又被关在了这里,她心里有多担心他啊!
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他拒绝了她,到现在还在拒绝她,还说他有喜欢的女人了,这让她有多伤心啊!
眼泪又在打中打转转,她向来嚣张惯了,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天天如此的低声下气,他就是不肯多看她一眼,原来搞了半天,是他有喜欢的女人了。
一抹眼中的眼泪,转身就又跑了出去。
人家宁死也不愿意和她私奔,她怎么能再厚脸皮去求着人家跟她好呢!
所以,她只有出宫回去了。
他的事情,她想管,也插不上手啊!
……
黛儿跑了出去,而寒香也已经来到了东宫的殿里了。
长风果然还躺卧在床上,看到她进来后他依然一如往日那般亲切的叫她:“寒香,你来了。”
“过来坐。”
她听了也就走了过去,一边走去一边问他道:“你把我们都抓来做什么?”
“什么时候放非墨回去?”
“你这样子会吓着他的。”
听着她的抱怨和不满,长风也有些幽怨的看着她道:“你的心里只有这个傻子吗?”
“那日我受了伤,差点死了,你到现在也没问过一句我的伤情,反而一进来就问那个傻子的事情,你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他居然和她谈公平?她失笑,随之又正色道:“非墨是我男人,你不要一口一个傻子的叫,我不爱听。”
他听了脸上受了伤,道:“寒香,你这么偏袒他,我也不爱听。”
“你应该听说了,玉玺被盗的事情,这事可大可小,现在被关在那里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你觉得,我可能会放他走吗?”他不动声色的解释着。
“什么?”
“你连一个傻子也不放过?”寒香恼火了。
“究竟是真傻假傻,他心里最清楚,也许,你也很清楚。”他一字一顿的,眼中透着锐利,似乎,能一眼看穿人的心思一般。
寒香听了了然的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借着玉玺的事情,把这些亲王全部杀了。”
“以免后患!”她立刻左顾而言它,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长风的脸微微沉下,这个女人的确很聪明,聪明得似乎能知道他脑子里的一切想法。
她的聪明让他有些不爽,可又,对她充满了兴趣。
所以,他有些恼恨的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吗?”
寒香闻言不知可否的说了句:“你是什么样子的人,你心里很清楚。”
“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放人,还是不放人。”
“我若不放,又当如何?”长风开口反问了一句。
“你若不放,三日之后,我只有去抢人了。”她挑衅的对他宣战了。可随之又解释说:“初八就是我姐姐的大婚,到时我们必定是要出席的。”
他不知可否的看着她,这张小嘴,真是能说会道,可为什么,就成了别人的女人了!
究竟,他错过了什么,才会与她失之交臂了。
每每看到她,想到她,他的心里都会有着满满的不甘啊!
“姐姐的大婚,怎么可以少了我们二个人。”她又说得轻描淡写,似乎回去只是为了参加姐姐的大婚一般。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还不是怕他杀了那个傻子。
她这般的在乎那个傻子,可真是让他的心里不痛快,要知道,她越在乎得紧,他越嫉妒得深啊!
听着她的解释,他也只是淡声而道:“你们参不参加他们的婚事与我没有关系啊。”
“你……”
他又说:“其实,想要我放你们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那就要看你的诚意有多少了。”
“诚意?你想要什么?”她立刻问了句。
“银票?多少你开个价吧。”她又一副豪迈的样子,的确,她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可长风却摇摇头道:“不,不是这个!”
“你当人人和你一样这么喜欢银子。”他又不忘记嘲笑她一句。
寒香没有理会他的嘲笑,只是又问:“究竟想要什么,你快点说,说完我去准备。”
这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虽然说的话让他很不爽,不过,却是让他越看越顺眼了。
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配得当他的皇后。
黛儿那个傻子,配非墨还差不多,让她当皇后母仪天下,她还真没那气魄。
他抬眼细细的盯着她,欣赏着她站在这里和他讨价还价的样子,嘴角一勾,慢条斯理的对她道:“我要的只有你而已。”
“我只要,坐拥佳人一夜。”她既然这么在乎他,他倒是要看一看,她究竟能为他付出多少。
她怔然……
他又说:“不然,我只好以偷窃玉玺之罪,一并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