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静悄悄的,头顶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白『色』的墙面上,挂着一幅素描画,线条分明。两个模糊的影子牵扯着,像被框起来的画。
“顾若弦。”苏寒轻声唤她,“你一开始就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霸道,无赖。
顾若弦失笑。
下一秒,却被他捂住眼睛,“听说,看不见的时候,听觉会更灵敏。”
顾若弦下意识揪住他的衣角。
“你听好了。”
顾若弦停住动作,她能感觉到他的唇在她耳边吐气。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你,更不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可是我一见到你就会开心,见不到你心就空落落的,这大概就是喜欢吧?”
他说的很慢,听得很清楚。
“我很庆幸小时候走秀能够牵着你的手结束演出,后来,我却更贪心的想要牵着你的手走过人生每一段路,直到最后。”
长长的细密睫『毛』扫过他的手心,有湿漉漉的感觉。
“你不用担心我是因为娃娃亲才刻意走近你。”他继续说,“我未满十岁时,大概就已经对你图谋不轨,不怀好意了。”
“……”
“顾若弦,我很喜欢你,一点也不勉强。”
“说那么多是怕你误会,不想你误会,是怕失去你。”
顾若弦鼻头一酸,瘪着嘴,走进他怀里,捂着她眼睛的手,已经顺势抚在她腰上。
她一定是三生有幸,才能遇到苏寒。
顾若弦抬起泪水汪汪的眼睛,找到他灿若星辰的眼睛,“你还有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苏寒笑得如沐春风,低下头,鼻尖轻点她的,“没了。”
顾若弦怕痒,往后缩了缩,却被他锁紧,他凑过来,吻上她撅起的嘴唇。
顾若弦一抖,心跳猛烈许多。
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他知道过度偷香的后果,心满意足便松开她。
顾若弦又气又恼,“你!”
苏寒故作委屈,“你是我媳『妇』,亲一下都不给吗?”
“休想!”顾若弦红着脸,气乎乎踢他一脚。
苏寒得意地说:“我们俩可是指腹为婚,你可逃不掉了。”
顾若弦瞪他一眼,抱起脚边的『奶』糖,低着头下楼了。
害羞起来真可爱。
原本坐在客厅里的四位大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盘子里的苹果所剩无几,大概是等她和苏寒等得不耐烦了。
顾若弦将盘子拿去厨房,苏寒这时正好下来,“都走了?”
“嗯。”顾若弦将一块苹果塞进他嘴里,“最后一块。”
『奶』糖跳到钢琴上,没有盖上琴盖,四个爪子踏在琴键上,响起一串不和谐的声音。
胆小的猫被琴声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跳下来,抱住苏寒的小腿,要往上爬。
“胆小鬼!”顾若弦弯腰点点『毛』茸茸的脑袋。
苏寒把猫抱起来,走向沙发,顾若弦放完盘子走出来,挨着苏寒坐下,头蹭蹭他的肩膀。
“真好。”
“嗯?”
顾若弦挥手将『奶』糖赶走,自己独占他的胸膛,“我不反感指腹为婚,因为是你。”
“这个问题我问过你,现在再问一遍。”
苏寒说:“等我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
像春日的和风,在湖面上吹出褶皱。
这个问题,是两人在l市苏寒问她的,当时她给苏寒的答案是以后再说。
现在,她好像就是那时所说的“以后”了。
顾若弦笑起来,郑重的答道:“好。”
像交付了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