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阴县的地主大户们被少华山的朱武三人,骚扰地苦不堪言,也没了心思经营什么农业了,这田地就荒废了起来,佃户也逃离了出去。一时之间,整个华阴县开始萧条了起来,田地大跌,这让史进抓住机会,大肆买进。虽说史进如此有违常理的做法,让其他的地主大户也很是怀疑,这九纹龙是不是和那少华山的强人有勾连,要不然,这九纹龙虽说很是奢遮,但怎会如此地没有后顾之忧?
不到半年的功夫,整个华阴县八成的田地都落到了史进的手里,这让史进掘得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就在史进准备实施第二步计划时,已经小半年没有消息的兔李吉给史进带来了一个大惊喜。
铁棒栾廷玉!
史进从来没想过,这兔李吉居然给自己招募来了这样的一位牛人,史进打量着眼前的栾廷玉,身长八尺,猿臂蜂腰,皮粗肉厚,看那挂在腰间的铁棒,想来力气一定惊人。不过,史进虽说对于栾廷玉很是看好,但此刻也不能轻易地流露出来。
“栾教师想必一定武艺惊人,只是我九纹龙也有些许薄名,不知栾教师可否赐教一二?”
史进这话是要考校栾廷玉的功夫,这让栾廷玉暗道,若是不能让这九纹龙见识一下自家的手段,倒要让这史大郎小瞧了自己。
“小官人,小人枪棒也耍得一二,人送绰号铁棒栾廷玉,若是小官人不当真时,较量一棒耍子也无妨。”
这话说得底气十足,看来栾廷玉很是傲气,对于自家的本事那是信心十足,这让史进暗喜,真是喜从天降,上天居然给自己送来了这么一个大杀器,看来自己的第二步计划更有保障了。
史进故做恼怒状,将手中的一条棍棒使得风车儿转似的,猛的一收,指着栾廷玉道:“且看教师的手段!”
栾廷玉看着史进,微微地摇了摇头。
“小官人,你这棒使得也算好了,但是这只是花棒,赢不得真好汉。”
史进一听,脸色一变,故意嘲笑道:“教师只说不做,难道只是嘴上把式耍弄得好?”
史进这嘲讽刺痛了栾廷玉,自家本事惊人,偏偏遇不到识货人,一路落魄至此,居然被这个会耍弄花棒的后生嘲笑,真是可恨。栾廷玉双目一瞪,嗖地一下,抽出腰间的铁棒,大步朝史进赶来,这让史进一愣,随即嘴角一挑,看来这铁棒栾廷玉也是憋屈已久,那正好,让这虎落平阳的好汉撒撒胸中的郁气,以为自己所用。
史进打起精神,这栾廷玉可是水浒中有数的高手,至少是五虎将级别的,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这样一想,史进反倒迎着栾廷玉,迳奔而来,这让栾廷玉眼光一亮,这九纹龙也不算浪得虚名,有两下子,但是遇到了自己,这两下子还不够看。
栾廷玉是艺高人胆大,就这样迎着史进抡来的哨棒,欺身而进,任由史进的哨棒劈来,身子一动,恰恰避开史进这劈来的哨棒,右手一挥,就将史进的哨棒给击飞,这让史进大惊,拖了哨棒便走。却没想到,栾廷玉得理不饶人,猛地一个突进,手中铁棒往史进的怀里直搠将来,这用的是枪法。
史进一看,急忙收棒,护住门户,但栾廷玉只是一点史进手中的哨棒,借着余劲,将手中的铁棒一挑,就停在了史进的颚下。这让史进先是一惊,随之便是大喜,这铁棒栾廷玉果然名不虚传,若是这铁棒换了长枪,只需一点,就要了自己性命,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啊。
史进这时却展露出笑容来,扔掉手中的哨棒,朝栾廷玉大笑道。
“栾教师果然不愧有铁棒之名,佩服佩服。从今日起,教师便是我史家村的枪棒教头,谁若是不服,一棒打将出去。”
史进如此欢喜状,倒让栾廷玉神情一顿,收回铁棒,朝史进施礼道。
“小人有些孟浪了,还请小官人勿怪。”
史进一摆手,拉起栾廷玉,欢喜之极。
“无妨无妨,教师如此英雄人物,何必在乎这些小节。”
说完,朝一旁的兔李吉吩咐道。
“李吉,你请来了栾教师,这事记你一大功。今日与栾教师相逢,实乃一大快事,你还不快去弄些野味,我要与栾教师一醉方休。”
史进打发走了兔李吉,便拉着栾廷玉来到大厅,吩咐下人做些好菜,搬来好酒,与栾廷玉痛饮起来。
这酒一入肚,气氛便热烈了起来,酒过三巡,栾廷玉从山东一路而来所受的鸟气,就一便发泄了出来。与史进称兄道弟起来,叙说着自己的苦闷。等到兔李吉拿来烧好的野味,气氛便越发地高涨起来。
“大郎,你也算得是一条好汉,为何却让那少华山上的强人如此猖狂?待明日,俺匹马单枪,灭了这些鸟人。”
栾廷玉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目标,拉着史进,大声地说着自己的抱负,这让史进感觉有些好笑。看来这栾廷玉也是憋屈已久,今日自己与他一番痛饮之后,就打开了栾廷玉的心扉,对自己掏心掏肺起来,一副要拿下少华山的强人,一来既是为自己扬名,而来又可以为史进解忧。
史进拿起酒碗,与栾廷玉一碰,一饮而尽道。
“教师何必着急,这些小毛贼,还不放在我的眼里。如教师这样的大才,焉能杀鸡用牛刀?我有一桩大买卖,不知教师是否愿意加入?”
栾廷玉此时喝得脸色发红,似乎是醉了,但听到史进说大买卖,这让栾廷玉眼睛一亮,放下酒碗,盯着史进道。
“大郎,你有什么大买卖?”
史进此时却不说话了,而是转移话题道。
“如今官家昏庸,自诩为太平盛世,却不知小民沸腾似汤,再加上奸臣当道,天下此刻犹如干柴遍地,一点就着。值此风云之际,正是英雄奋发有为之时,吾等男儿怎能屈居人下,如此落魄一生?”
史进的话落入栾廷玉的耳中,就如惊雷一般,震得栾廷玉直发愣,史大郎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说的大事就是杀头的买卖?
史进看着栾廷玉,一脸的坚定,这让栾廷玉脑袋一热,暗道,有生以来,自家从山东走到华州,也只遇到九纹龙这一个识货人,若是就此离去,又要明珠蒙尘,罢了罢了,就算是杀头的买卖,那又如何?如今奸臣当道,贪官横行,污吏遍地,英雄落寞,不得伸志,自己这身本事就卖给史大郎了。
“大郎,你这是看不起俺,如今俺做了你这史家村的枪棒教头,与你已是一条船上的做活,大郎难道还信不过俺?”
栾廷玉一脸的怒气,这是半真半假,倒让史进对这铁棒栾廷玉更高看了一眼。世人常说,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机事不密则害成。此时,如此大庭广众之下,史进怎会犯这等低级失误?看着栾廷玉,大笑了起来。
“教师想什么呢?我只说,有了教师在,何愁贼寇来犯?喝酒喝酒,今晚我与教师不醉不归。”
史进这番打哈哈,让栾廷玉心中一亮,随即附和着史进,也开始痛饮起来。这顿酒,喝到最后,天已蒙蒙亮,最终两人都不省人事,彻底地醉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