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石纲是赵佶运输东南花石船只的编组。宋代陆运﹑水运各项物资大都编组为“纲”。如运马者称“马纲”﹐运米的称“米饷纲”。马以五十匹为一纲﹐米以一万石为一纲。
赵佶政治上极端腐败,生活骄奢淫逸,挥霍无度,酷爱花石;成立了花石纲。他们强征运粮的大船,以十艘为一纲,从江南运送奇花异石到开封。
花石纲因为方腊的起义曾经停了一段时间,不过为了建造华阳宫,赵佶又重启花石纲。
这一次来的是一个太湖石王,它是华阳园的最后一块儿拼图,这块儿石头高四丈,载以巨舰,役夫数千人,所经州县,有拆水门﹑桥梁,凿城垣以过者。
他们停在了开封城外,就等着华阳军将它运送到华阳园安放。
“大人,这个石头有四丈多高,数丈的大小,重量怕不是有万石,开封的城门也难通过,我们应该怎么做?”
高宠打量了说一下这个石头,心中一阵的哀叹,就为了这个东西从江南一路运过来,拆水门﹑桥梁,凿城垣;耗费无数,真是作孽啊!
“先把他运到封丘门,晚上的时候,我想办法将他运到城内。”曹宁等人不知道他为什么说的这么笃定,不过还是听从命令,华阳军接收了这个大石头,并将它运到了北门外。
外面已经是夜深人静,开封城内也是静悄悄的,高宠带着一都的军兵出来,他们有的手中拿着大铁锤,有的带着锹镐,有的抬着箩筐。
“来呀!给我将这个东西砸碎了运到华阳园,咱们投石机的材料就有了。”
“啊!”众人听了全都大吃一惊,高世定赶紧道:“大人,这个东西价值连城,是官家心爱的宝贝,这要是砸了可是欺君之罪。”
“那怎么办?难道毁了开封城门吗?这个想都不要想。你们赶紧动手吧!出了事情我来承担,咱们分批运进去,再将他攒起来。
这个太湖石讲究就是奇和丑,没有人能够看出来。赶紧的,抓紧时间,在天亮之前给我都办完了。”
“是!”曹宁等人看起来有些兴奋,他亲自跳了上去,抡起大铁锤。轰隆一声就敲下大大的一块儿。
既然已经开始了,大家都不在犹豫,他们一起动手,很快就将这个太湖石肢解,然后抬的抬,扛的扛运进了华阳园内。
梁甫和林辉听说高宠等人一夜之间就将太湖石王运进了华阳园,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一大早就跑了过来,结果只看到一堆的碎石头。
“太,太湖石王呢?”二人眼睛瞪得溜圆,吃惊的问道。
“这不是都在这呢?昨天我已经画好了图纸,你们能不能把它拼起来?如果不能我就安排人去做了。”
“你!你!你真是大胆!”梁甫和林辉气得差点没有昏过去,他们指着高宠大骂道:“这是暴殄天物,你这是欺君大罪!应该把你推出去斩首。”
高宠冷笑一声,什么也没有说,让刘子翼等人负责将石头拼凑起来,他自己却去了牛保的府上。
李宏现在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忧。兴奋地是这个太湖石祸乱朝廷,终于毁在了自己的手上;担忧的是自己跟着高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官家怪罪下来,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牛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万岁山改造完成之后,就已经卧床不起,到了弥留之际。
高宠也请自己的舅爷窦材帮忙诊断过,知道牛保已经时日无多了。这几天,他天天来探望这个老尚书,看着牛保深陷的眼窝,枯槁的面容,他是悲从心中来。
开封府内还是一片的风花雪月,可是这位一心为国的老尚书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高宠,我已经看不到你们杀贼的英姿了,不过我相信万岁山会成为敌人的噩梦,能在临死的时候,在做出这样一件事,我死也瞑目了。高宠记住,守住!守住!守住!”
牛保大叫三声,口喷鲜血,闭上了眼睛,屋中一片痛哭,高宠也直挺挺的跪在了牛保的床前。
“守住!”这是老尚书的遗愿,高宠连这个也不敢许诺,开封虽然城宽墙厚,而且兵精粮足,不过有人要投降,任你是大罗神仙也是守不住的。
牛保突然去世,赵佶安排李彦亲自前来吊唁,追封牛保鲁国公,少保。接着没有几天,朝中就开始围绕着工部尚书的位置开始了争吵。
这些都已经跟高宠没有关系,在送了牛保最后一程,他一直呆在华阳园,训练自己的军队。现在已经是宣和7年的8月,金国的战书随时随地都会到达开封。
“爹爹,我听说高宠一晚上就将那个四丈高的太湖石王运到了华阳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咱们去看看吧!”
赵圆珠看到父亲的情绪低落,又想为心上人扬名,撺掇着赵佶去视察华阳园。
赵佶听了也是一阵的心动,这个太湖石他早就听说过,听赵圆珠这么一说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对啊!高爱卿一直说月底能够完成华阳园的建造,他们也一直在加班加点,连家都顾不着回,我倒是要慰问一翻,顺便看看这个宝贝。”
赵佶的兴趣来了,立刻就让李彦准备,要去华阳园看一看。李彦不敢不听,安排下了车辇。
赵圆珠想要看看自己心上人怎么出风头,也是欣然前往,跟着赵佶一起去了华阳园。
小姑娘并不知道自己的心上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已经更改了华阳园的设计,她这一次好心办了坏事,将高宠推行了砍头的深渊。
赵佶来到华君苑的外面看到一座石梁横亘东西,气势磅礴,非常高兴,差点忍不住要即兴赋诗一首。
“高爱卿不愧是国家干臣,咱们进去看看!”赵佶指挥着车辇就进了华阳园。
看门的华阳军都吓傻了,有人飞奔着到里面前去汇报。
赵佶一进到园内,就感觉道一阵肃杀之气,也不知道是秋天要到了,还是什么原因,让他后背有些发凉。
“轰隆隆!”一阵脚步声响,高宠带着华阳军从里面跑了出来,他们见到了赵佶呼啦一声跪倒在地上。
“高爱卿请起,大家也都免礼平身。”赵佶表现的很平易近人,他下了车辇来到高宠身边道:“高爱卿辛苦了,这个华阳园,你们建造的怎么样了?”
“启禀皇上,经过士兵们不懈的努力,这个华阳园已经基本完工了。”
“哦!”赵佶听了大喜道:“那可太好了,高爱卿真不愧是国家的干臣。来吧!带吾好好地看看这个华君苑。”
赵圆珠笑道:“我想看看那个太湖石王,不知道高卿是怎么一夜之间将它运进来的。”
高宠的心中一阵的抽搐,强颜欢笑道:“皇上请,帝姬请!”说着他在前面领路直奔万岁山顶而去。李宏他们已经差点腿肚子转筋,有些木然的跟在后面。
“太湖石在山上?”赵佶等人一阵的目瞪口呆,这个家伙可是百万斤重,你们是怎么搬到山上的?莫非是会什么仙法不成吗?
他们满腹的疑惑跟着高宠到了山上,高宠一指一个硕大的石头碑道:“皇上请看,这就是那个太湖石王。”
这个碑看起来十分的高大雄伟,但是好像距离4丈差的比较多,而且参差不齐,感觉乱七八糟的。
“这就是太湖石王吗?好像跟传说中的有差距啊?”赵佶满腹的狐疑,快步走到了太湖石前面。只是看了一眼,他的脸就沉了下来,这个所谓的太湖石王,都是用碎石头堆砌出来的,有的地方还拿泥土粘结,就像一件叫花子石头,这就是太湖石王吗?
“这是怎么回事?”赵佶的脸黑的犹如锅底一样,恶狠狠的瞪着高宠。
“回皇上,这就是太湖石王,臣将它画影图形,然后敲碎了一块儿块儿的运进城中;到了山顶之后再按照图形的样子拼凑起来。平时这是一处景观,到了战时还可以当做武器。”
赵佶气的差的晕过去,赵圆珠这才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急的差点掉眼泪,李彦在后面拼命的忍者笑很是辛苦。
“皇上,皇上为我们做主啊!”梁甫和林辉跑了上来,噗通跪倒在地道:“皇上,为我们做主!这个高宠一来就擅自更改华阳园的设计,将这里建造成了战争堡垒。
皇上请看:这个万岁山到处是战争器械还藏有粮草。恁再看这边,高宠命人推平了万岁山的西坡,安装滚木礌石和铁滑车,这哪里还是什么皇家园林,分明是要造反?
这是欺君罔上,十恶不赦,请皇上斩了高宠以儆效尤。”
高宠看了他们一眼道:“胡说八道!皇上高瞻远瞩,成立华阳军就是为了增强开封的防御。我们这是按照皇上的圣旨加强开封的防卫。”
赵佶听了差点吐血,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敢狡辩?看我不杀了你。想到这里他大一声怒喝:“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