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她以前看到的就是一个假的李氏,之前她一直以为李氏是一个性格绵软的女人,就连儿媳妇都能在她的面前嚣张。
但是现在看李氏骂自己儿媳妇这个劲头,她才知道泥人还有三分儿性格呢,何况李氏也是个活了几十年的人了。
她话虽然说的漂亮,可是现在心里真忐忑着呢,她现在担心李氏不由分说连她一块儿给骂了。
也是,女儿可不就是娘的心肝儿吗?她的女儿要是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估计她能直接上去把别人的嘴给撕烂了。
李氏瞥了她一眼,脸上的怒气稍微淡了一点,马大嘴可不是她们家的人,她要骂人,也没有什么立场。
“长根媳妇,在背后说的人的嘴对吗?”压下怒气,李氏问道。
“婶子,您可不能这么说,这也不是我的错,是你家金枝一定要拉着我说话,我不听都不行。”马大嘴看了一眼白金枝,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直接开口说道。
李氏确实没想到,马大嘴会直接开口,将自己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她虽然生气,但是马大嘴如此说,她也不好说她了。今天这事儿可并不是白金枝一定要拉着马大嘴说的吗?
何况,马大嘴与白金枝可不一样,她不是自己家里的人,要是真的骂了她,不一定会引起邻里之间的纠纷。
李氏瞥了一眼白金枝,白金枝死死盯着马大嘴,一副想要把马大嘴撕了的眼神。
李氏没好气的说道:“看啥看,你拉着别人说闲话,还有理了?还不赶快滚回家去?”
被李氏莫名其妙的骂了一顿,又被马大嘴给坑了一把,白金枝现在是有苦也说不出来。
当然了,她本来也就没有什么苦的,她只是偶尔听见自家丈夫说,叶澜为离开阵子有些日子了,所以就来村子里搬弄是非,为的就是想要败坏叶澜的名声。可谁知道才开口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被婆婆给抓包了。
白金枝心不甘情不愿的朝着自己家里挪去,少不得又被李氏呵斥了几句,这才加快了脚步。
看着白金枝离开,李氏对马大嘴说道:“大嘴,金枝是个糊涂的,她胡说八道的话,你可不要放在心里,我家兰儿好好的在镇子上生活呢,我可不想听到村子里的人对她说三道四的,要让我知道谁在村子里败坏我女儿的名声,我一定撕了她的嘴。”
李氏这一段话语气很柔和,但是态度却很强硬,威胁的意思更是很明白的表露了出来。
为了女儿,就是做一个泼妇,李氏觉得也是可以的,她可怜的女儿因为遇人不淑,已经十分可怜了,再不能让别人继续败坏她的名声了,她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大好的人生要过。
“婶子,您看我是那样的人吗?兰妹子是啥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你放心,我肯定啥都不说,啥都不说!”
说完了这一句话马大嘴忙转身就跑,生怕再被李氏给拦住。
要是以前的话,马大嘴也不至于害怕李氏这样一个软绵绵的人,但是今天见识了一个不一样的李氏,马大嘴才觉得跟李氏打交道,她不一定会吃亏。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她还是懂得。
她心里少不得也要埋怨白金枝,如果不是白金枝拉着她说这些话,她也不至于被李氏给盯上。
看着马大嘴离开,李氏回到家里。
叶家虽然已经分家了,但是还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只是单独开了灶,现在叶明一家子住在东厢房里。
李氏进到院子里并没有回上房,而是直接推开了东厢房的门创了进去。
叶明正坐在炕上,看到自己老娘进来,忙就站起来问道:“娘,您怎么来了?”
叶明对母亲也是有些不满意的,但是母亲就是母亲,最起码的礼数他还是有的。
李氏四下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白金枝的身影,所以没好气的开口问道:“你媳妇儿呢?”
叶明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所以也不知道母亲这么气势汹汹的来找自家媳妇儿又是为了什么。
“娘,这又是咋了?金枝又有哪儿做的不对惹你生气了。”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叶明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他娘就是对白金枝过于吹毛求疵了。
金枝这人嘴巴碎一点,小心眼也多一点,很多时候就想着算计点儿家里的,那不也是为了自己家孩子吗?但是金枝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儿,他娘为什么就是看不到金枝的好呢?
李氏哪里看不出来儿子的心思。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老大这个儿子他是白生了,心心念念就只有自己的小家,根本没有想过他们几个大家的日子要怎么过。
不过李氏这时候还是耐心的说道:“你也该管管你媳妇,她一天在外面胡说八道,败坏你妹子的名声,看看十里八村谁家的女人就被惯成这样了?”
没错,你是就是认为白金枝是被叶明给惯坏的,这几年下来,她这个做婆婆的果然没有难为过白金枝,但是这与叶明一贯的纵容也是不无关系的。
就是因为叶明对这个媳妇太好了,才养成了这个女人好吃懒做的习惯。
果然听了李氏的话,叶明面上就不好看了,他蹙眉说道:“娘,这又是谁在你跟前嚼舌头根儿了?”
李氏简直要被儿子气死了,谁在他跟前嚼舌根儿了?他怎么不问问他媳妇儿在谁跟前嚼舌头根儿了?
“没人在我跟前说什么,是你媳妇在马大嘴跟前嚼舌头被我听见了,我让她回家,你看看,她就拿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李氏气咻咻的说道。
叶明听了这话才忙,就对自己的娘说:“娘,您放心,等金枝回来了我肯定说她,你也别跟她计较,她就那个性格您还不知道?”
这话明面上听起来是向着自己的老娘,但是实际上却是在维护白金枝。
儿子是李氏自己生的,自己养的,哪里能不清楚儿子的想法,到了这时候她也只能叹息一声,从东厢房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