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鱼在刘文一开价就答应了,让刘文有些吃惊。
不是要还还价?
她本来的底线是5万。而且,事情成功的话,再追加5万。
没想到,萌妹子在一万块钱的叫价时便失守了。
“是调查姐夫的新宠还是老妻?”曹小鱼问。
刘文挑挑眉,要笑出声。
小屁孩,懂得还挺多。
刘文不接话,拿起手机,加了曹小鱼微信。
叮咚。曹小鱼手机清脆的一声,转账1万。
然后,刘文的车带着曹小鱼开往自家的会所。
看着曹小鱼吃的酣畅淋漓,还跟刘文要拉菲,刘文问她喜欢哪个年份的,曹小鱼含着一口鱼肉,哼哼唧唧说不明白。
刘文便让人随便拿了一瓶,反正她不懂,好酒也是糟蹋。
吃饱的曹小鱼神清气爽的坐在刘文面前,等着刘文发话。
刘文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感觉,要不是听艾艾说起她斗孙清财的勇敢,她现在真不敢找面前这个吃货。
“文姐,艾艾姐的事,跟你要办的,一样吗?”
刘文摇头。
“孙艾艾对孙清财的恨,并不单是来自金钱。”
一年前,孙清财的地位被一个副市长的公子威胁了。
恰好,该公子对金融感点兴趣,刚好需要点资金为其父铺路。便盯上了这一块。
聪明如孙,就势退出了。
其实,他这几年也早就萌生了退意。
孙清财是聪明人,这几年来他也拿够了。
除了孙艾艾那里,他也给好几家煤矿,油井,私营医院投资。
这些东西的回馈很不错。加一起,快到十位数了。
积攒了这么多,趁机会离开这个危险岗位,低调一阵子,后半生,可以躺在钱里过了。
没了身份的障碍,艾艾提出跟孙清财结婚。
可是孙清财很早以前,在这事上就想的很明白。
结发夫妻一辈子只有一个。谁也没有自己结发的糟糠靠得住。
这几年,他为了避嫌,将财产交给了孙艾艾。这样就是有人怀疑,也没人查的出他的资产。
再说,老婆勤勤恳恳的给他看家,他对老婆是有感情的。
这些年,虽然跟艾艾在一起,他却一点没委屈自己的老婆。
嘱咐不能太奢侈,他给老婆办了一张无限额的联名信用卡。
她花,他还。
于是,孙清财给艾艾打了一个电话。算了一笔账,说是这些年一共给了她银行卡里打了一个多亿的资金,除掉她该得的,也就是总数的20%,其余的要还给他。
也就是,她,孙艾艾,欠孙清财一个亿零一千五百万。
孙艾艾当时就懵了。
她才明白,当时打到她卡上的每一笔,孙清财都说要给对方打收条,让孙艾艾签字,摁手印。
收条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付给孙清财xxxxx元,由孙艾艾收款。
原来,孙清财从来没有相信过他老婆以外的人。
他把风险嫁接给了孙艾艾,保护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现在,他要讨债了。
当然,孙清财这样的人算的还是很清爽的,20%的手续费,也不算亏欠。
两千多万的青春补偿,在孙清财眼里算是有情有义了。
可是孙艾艾不这样想。
她拿了这么久的钱,不是她的了。财产大缩水,这是恼怒之一。
这里面,还有自己的青春跟感情。
孙艾艾觉得自己被孙清财弃之如敝屣。
而且,从一开始,他就这样算计自己。
他,用她给他的家规避风险,即便出事,他的钱能保住一部分,而老婆始终岁月安好。
被利用,才是孙艾艾拒绝的原因。
曹小鱼听的目瞪口呆。
“。。。。。文姐,你的事还又不一样?”
缺乏想象力的曹小鱼,不明白,这些女人的恩怨,居然用九位数的钱钱来折算。
肉债金偿。
眼前的文姐,又是什么故事?
她的晦气,不像桃花债,倒像是容易失财的样子。
眼前的文姐,最多二十六、七。
郑至刚说,她是陕北帮里人气最旺的人物之一。
她是陕南女子,那种妖娆和骨子里的风流,关中女子打死自己也学不到。
尤其是那凝脂般的皮肤,吹弹可破。
刘文的故事,跟孙艾艾版本不一,却殊途同归。
漂亮的刘文在年少时来x市闯江湖,结果做酒小姐时被陕北富商看中。
从此一掷千金,先送送大牌包,又送豪车保时捷911,又是买楼。
一轮一轮的攻势下来,刘文的防线就瓦解了。
富商的产业自然是煤矿。那几年煤又称黑金,挖出来就是钱。
刘文住进富商的豪宅时,才22岁。
她等着富商的承诺,娶她。富商也信誓旦旦的答应了。但是第二年,这个承诺还没兑现。
刘文长了个心眼,去查了一下富商的背景,原来富商有妻有子,并且一直没有断了联系。
知道真相的刘文没有跟富商闹,而是恢复了自己以前的朋友圈子,同时也跟富商的陕北圈子来往越来越密切。
刘文看上了南马道巷的一栋房子,让富商男友买下来时,并没想好做什么。
发现他婚姻的事实后,文姐听了别人的建议。
省城有钱人虽多,但因为是二线城市,高端消费却不多,不如自己做一个私人会所。
刘文心动了,将所有的钱都放到这里,买来真的宋代瓷器,明朝桌椅。
打着文物文化的幌子,挂上平凹忠实那里求购的字画,三步一景,五步一画,装修就扔了3千万。
文姐朋友多,以前认识的姊妹多,荤场子素场子都来得,请了一大群妖孽做文化咨客。
说是咨客,她那里严格分了两类。
一类是真妖孽,吃人不吐骨头。
一副窈窕身段加一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柔媚腔调,自然长相都是万里挑一,个个都能挂头牌的,这些人的出台费,动辄3、5千,外出过夜或者出席场合,都上万。
另一类是假妖精,这些是学生娃娃多。
都是家里穷苦,指望挣钱养自己上学,然后就洗手从良的。这些都是清官人。
俗话说的小女子卖艺不卖身的,长相各有千秋,打扮的却跟盘古一号、汤臣一品卖楼的一样,没点谈吐手艺,都进不去。
除了这些招牌,自然也有一批豢养的保安。这些人个个都是狠角色,只要老板娘喊打,都不会手软,不喊停,绝不住手。
富商没想到这个女人顷刻间竟然建立起这么大一个会所,来往的三教九流,都是人物。
没几年,文姐的私人会所已经在省城数一数二,闻名遐迩了。文姐的身价也过亿了。
富商对文姐此时欲罢不能。两人出入同车,差的只是一张纸。
但答应的婚期一推再推。
要说富商对文姐也是有过真心的。最后也离婚了。
可是树大招风,文姐声名在外,而富商的实业需要低调。两人开始有了分歧,这婚就始终没结成。
三年前,两人分道扬镳。
外人传言是富商的煤矿破产了,文姐将他扫地出门,也有传文姐一个女子,长得又美,那个私人会所来来往往的也有实权人物,文姐跟那些人不明不白的,富商头上不知多少顶绿帽子,终于忍不住,分手了。
看着文姐坦然的讲着这些不堪的往事,曹小鱼都有些坐不住。
“文姐,你要我调查的是谁呢?”
“毕竟几年的感情,好合好散。可是,几个月前。。。。”
分手后,富商遇到资金麻烦,便跟文姐讨要以前送给她的别墅和会所的房产。
文姐觉得青春一大半好时光跟了他,最终落个孤身一人,就是青春补偿费,也该是自己的。更别说,会所是自己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富商看要不回,竟然起诉到法院。
“太不讲究了!”曹小鱼差点要拍案而起。
文姐笑笑,“这我都不怕。当时他也是写了东西,赠送给我的。所以,他败诉了。”
“哦。”曹小鱼长吁一口气。
那还有什么问题?
文姐落寞的笑了一下,“结果就在前两天,他竟然跟前老婆一起,起诉小三骗财。”
富商当时送给文姐的钱,是婚内共有财产,人老婆有一半的。富商不能随随便便说送人就送人。
两个人联手,以这个理由,将文姐起诉了。
曹小鱼看着文姐脸上晦暗的气色,唉,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