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黑莲花(1 / 1)

如果按照原来的剧情,林净月主仆二人在新婚那天过后,就被愤怒的北昊如迁到下人的院子里干粗活——林净月负责哭,活基本都是翠花干的。

但不知新婚当晚林净月对北昊如说了些什么,似乎他对林净月还算满意,因此她们主仆二人依然住到了王妃的寝殿里,只是除了新婚当晚,北昊如都在各个侍妾那里宿着,不曾来过林净月这里,所以她们的生活待遇也直线下降。

王府里的人拜高踩低,连着她们两人的吃穿用度都有所克扣,幸好海岱对吃的一向重量不重质,管饱就行。不过林净月却受不了,每次只是勉强吃几口就搁下了筷子。

收拾完碗筷,林净月拉着翠花左右探听:“你今日比昨日晚端来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可是有什么事?见了些什么人?”

海岱大感头疼,最近林净月的疑心病越发严重了,只要自己稍稍晚来了片刻,或者多跟别人说了几句话,她就拉着盘问个不休,简直是达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她无奈道:“王妃,我今个给你端饭的时候被厨房的人刁难了几句,所以才来晚了。”

林净月狐疑道:“那你昨日难道没受刁难?”

海岱哭笑不得地道:“我为了王妃能吃上热饭,所以和厨房李大娘套了近乎,昨日是她当值,所以没有受到刁难,今日是另一位大娘掌勺,她看我横竖不顺眼,我也无法啊!我可都告诉王妃了,您可别再问了。”

林净月眼底狐疑之色去了一些,掩饰般的笑着轻声道:“我担心你,自然难免多问几句。”

担心?或许有几分,只怕更多的还是害怕翠花这个她唯一可用的丫鬟也背叛她。海岱心里摇头,她没看后半本,自然也不知道林净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何而死,才变得如此多疑。

两人一时有些无言,一个丫鬟忽然闯入,趾高气昂地道:“林王妃,我们家王爷说了,晚上有皇家的家宴,就在咱们王府里,皇上并几位王爷都要到,特地邀请了您去,您今晚上务必准时来啊。”那丫鬟身上的首饰衣服颇为不俗,大概是个通房,还是比较得宠的那种。

林净月柔柔地应了,又吩咐海岱从她的陪嫁里取出一对赤金琥珀的滴水耳环送给那丫鬟。就连海岱都觉得这礼有些过了,那丫鬟也拿着手里的耳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片刻就转为了对林净月的不屑,认定她是在刻意讨好自己,连礼也不行,拿了耳环转身便走。

林净月在海岱看不见的地方别有意味的笑了笑,冲着那丫鬟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嘲弄。

海岱有点心疼地叹气,那可是金子啊金子,有气无力地问道:“小姐…王妃可要梳妆打扮?”

林净月淡淡一笑道:“素雅些便可。”海岱拿了一套月华的曳地长裙,广袖宽大,其上用银线绣了细细花纹,头上带了一对儿银莲纹嵌翠玉的长簪,额前装饰着用银链穿成的琥珀,她容貌在书中的描写就是清淡雅致,这套装扮正合适。

海岱自己秉持着绝对不抢主角风光的念头,梳了一对双丫髻,上面缠着翠色的绦子,底下也是绿衣绿裙绿裤。她这张脸目前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也是标致可爱,而且自带减龄效果,只可惜圆脸圆眼不符合书中柳眉杏眼瓜子脸的审美观。

海岱心里有些兴奋,这段剧情里林净月跳了一支舞,立刻惊艳倒一片雄性生物,纷纷表示‘此舞只应天上有,好惊艳啊好惊艳’连带着北昊如也刮目相看。

若是林净月这次能够把握住机会,一举得宠,两人在王府里的地位肯定能提高不少,虽然不敢说就此把她的卖身契还了,但至少可以让她自由出入王府,也可探望许久未见的柳朵,送些钱粮过去。

海岱越想越兴奋,好像已经看到了自己出府轻松悠闲的种田,她忍不住上前扶住她快步走出了门,林净月奇道;“我看你一直懒洋洋的,现在倒是积极?”

海岱心里一惊,生怕她看出些端倪,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擅舞,若是能借此得王爷的宠爱,岂不是好事?”

林净月心中大抵也是这般想得,因此满意地一笑,扶着她的手走出了门。

此时距离晚宴开始其实还有些时间,林净月不知动了什么游兴,拉着海岱在花园里慢慢散步,王府的花园比侯府的面积要大上许多,后面引来的水池也大了足足一倍有余,湖边铺了鹅卵石,走动起来十分不舒服。

林净月好似毫无所觉,仍旧慢慢地走着。不远处柳林里,一位穿着碧蓝色束腰襦裙的女子带着人款款行来——正是北昊如最宠爱的侍妾柳明夏。

不想成为正妻的侍妾不是好侍妾,柳明夏在原著里就是这样一位好侍妾。不断用自己尖酸刻薄的嘴脸来烘托林净月的美貌心善,用自己智商的上限来衬托女主智商的下限,乃是相当敬业的一枚配角。据说她就是因为相貌上和林净月的大姐林寂月有几分相似,才颇为得宠的。

海岱仔细看了看,发现她明艳照人,眉目冶艳,果然和林寂月有几分相似,只是左边脸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柳明夏一见林净月,表情好似见了鬼,浑身都止不住战栗了起来,一下子跪了下去‘口称王妃万安’,倒把她身边的丫鬟都吓了一跳。

林净月慢慢向前走了几步,俯下身看着她,伸手摸着柳明夏脸颊上的伤,柔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尖尖指甲划过柳明夏的面颊,那原本快要愈合的伤口又加深了几分,渗出丝丝血迹。

柳明夏哪里敢回答,现在只恨自己当初不该受人蹿腾,去寻衅林净月,结果落了这么个下场。

林净月忽然笑了笑,转头冲着海岱道:“你先退下吧。”海岱疑惑地依言走远了,发现柳明夏慢慢站起身,也支开了自己的丫鬟。

海岱远远望着两人,才发现这四周寂静无人,又视野开阔,倒真是个商量秘事的好地方,只怕是同样熟知剧情的林净月在这里守株待兔,特地等着柳明夏,只是不知道她们到底要商量什么事了。

林净月跳崖后开了大挂,学会了制毒和制蛊,这技能大概柳明夏已经领教到了,所以才这般听话。她在这里远远望着,似乎是林净月说了些什么,柳明夏先是惊疑不定,然后林净月又淡淡笑着说了什么,柳明夏脸色一白,面色惊恐地点头答应。

林净月轻轻点了点头,转过身,抬起手来冲着海岱招了招,海岱跑过去,就听见林净月道:“怎么做,妹妹自己掂量吧。”说着就扶着海岱的手转身走了。

幸好海岱不是好奇的双子座,不然非得被一肚子问号折磨死。她牢牢管住自己的嘴,扶着林净月的手走到了正殿。

王府正殿极大,可同时容纳数百人欢歌宴饮。坐在最上首的是夏朝的皇帝北昊玄,一派风流秀逸,眉目温润如玉,好似玉树临风。

接下来就是‘冷酷邪魅’的北昊如,之后依次是各位王爷和重臣——原著里一大半都被女主收了后宫,坐在最后的就是奇葩话唠北昊昊,他此时一脸憋闷,左右搭了几次话都无人理他。

海岱目不斜视地把林净月扶到北昊如身边的位置,发现他的身边竟然站着早上那个通房丫头,耳朵上挂了林净月早上送的赤金耳环,引得海岱又是一阵心疼。

接下来北昊如的姬妾纷纷依次入座——按照海岱的标准常识看,家眷见外男在古代相当不合适,可惜这就不是能讲常识的地方。

北昊如按照剧情,看了林净月一眼,然后冷声道:“本王素闻王妃能歌善舞,现在能否歌舞一曲,以助酒兴?”

对面一个容貌绮丽的妾室立刻接口,捂着嘴笑道:“是啊,姐妹们也都想见识王妃的天人之姿呢。”

林净月缓缓站起身,冲着北昊如福身道:“王爷有命,妾身不敢不从,只是妾身有一事,不得不向王爷禀报。”

海岱站在一边,惊愕地看着林净月,不对啊,怎么不按照剧情走?

林净月看了一眼那站在北昊如身边的丫鬟,目光在耳环上微微顿住,然后神情有些局促不安地道:“妾身的娘亲给妾身留了一对儿赤金的耳环,上面各刻了一个‘净‘字,前几日遍寻不着,今日…”她咬着下唇,犹豫道:“竟然在问月的身上见了。”海岱怔怔地看着林净月,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问月正是那通房丫鬟的名字,只见她表情先是错愕,然后一脸惶然,‘扑通’一下子跪倒在地上,想要去扯北昊如的衣袍下摆。

北昊如微微皱了皱眉,抬手一挥,立刻有两人上前,一个抓住问月,让她动弹不得,另一个取下她的耳环,呈上来递给北昊如,北昊如一看,那滴水坠饰的后面,果然有两个‘净‘字。问月不知哪里来得力气,一下子挣开,扑到北昊如的脚边哭道:“王爷,我是冤枉的啊!那耳环,是王妃自己送我的!”

北昊玄温言笑道:“你府里素来规矩严苛,没想到竟出了这等事,倒是让你王妃受委屈了,既然两人各执一词,你当好好查清楚才是。”

北昊如本来不想理会林净月的事,但被这话激着,只能冷冷地道:“问月先退下,我容后自会细查。”他如今心里并不相信林净月,只想着轻轻掠过。

北昊玄淡淡笑道:“有些事还是当堂查清楚比较好,否则三人成虎,难免有人传闲话,三哥是皇室之人,更应当以身作则才是。”见皇上开口了,正殿上坐的几位王爷和大臣自然也纷纷附和。

北昊如目光冷冷扫过林净月,似乎带着一丝诧异和兴味,然后慢慢点了点头:“就依皇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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