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此生再不会相遇,不料今日却会如此相聚。
即便不见了那熟悉的鼻尖痣,可沈天澈仍然很肯定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她。
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
而男人的感觉,有时候会更准。
冷曦舞并未察觉到面具之下的沈天澈,早已不复平日的冷静。
不过一瞬之后,沈天澈就用着饶有意思的眼神望向冷曦舞,淡问道:“帮我,你为何要帮我,又要如何来帮我?”
此时,沈天澈并未再自称为本太子,而是直接自称为我,对于这样的称呼变化,冷曦舞倒未放到心上。
“你身为一国太子,明着暗着想对付你的人,还少么?”冷曦舞优雅地坐到了一旁的用蓝玉雕花的梨木椅子之上,双手摆弄起了放置一旁的兰花盆栽,凤眸微冷的问道。
“自然不少!”沈天澈将轮椅转向了冷曦舞,很是直白的回答。
冷曦舞依然专心致志的欣赏那盆栽,理所当然道:“既然如此,那多一个帮你的人,不是很好么,你又何需多问呢?”
这话,听着好似很有道理,又好像毫无道理。
别人说这话,沈天澈定会直接无视亦或觉得可笑,可对于眼前之人,他却不得不认真听入耳中。
沈天澈笑问道:“我连你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我一定会让你帮我吗?”
窗外阳光溢满,透过那浅蓝色的窗纱照映到了屋内,映出了斑驳树影。
柔光轻轻打在冷曦舞的侧脸之上,让那原本就白皙的面容,看上去更加的透彻如水了。
冷曦舞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身正对上了沈天澈,淡尔一笑道:“太子殿下忘了,我可是你的太子妃——冷珞瑜啊!”
“还好你不是真正的冷珞瑜!”沈天澈有些莫名的回了这话。
虽然沈天澈从未见过真正的冷珞瑜,但他很清楚那冷珞瑜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与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位太子妃可是相差甚远。
“这就是我认为你会接受这笔交易的理由,那就是你够聪明!”冷曦舞的唇角弯起一抹煞是好看的笑容,更是多了两分妖魅之意。
这算是夸赞吗?
“多谢姑娘夸奖,比起姑娘,在下实在是自愧不如啊!”沈天澈佯装作揖说道。
这个样子的太子殿下,连冷曦舞都难免一愣。
想不到这一副深沉模样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会开玩笑,实在匪夷所思!
不久之后,冷曦舞对沈天澈这般样子,可谓是见怪不怪了。
恍然间,沈天澈又冷冷说道:“既然谈成了这笔交易,那我总不能连姑娘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
如此神速的变化,让冷曦舞都误以为刚才那个开玩笑的沈天澈只是她自己的错觉罢了。
“我叫冷曦舞,是沈天皓派来的细作哦!”
声音轻浅,语气戏虐。
对于这个名字,沈天澈并不感到陌生,他自是知道前段时间他那四皇弟错娶了妻,而那女子的名字就叫做冷曦舞。
原来如此!
呵呵,这沈天皓对冷珞瑜还真是情深啊,竟然做到如此地步,更可笑的是,他居然还将此事牵扯到了夜宫,真是够可以的啊!
沈天澈眉宇微皱,然后问道:“依他的性子,对细作可是从不手软的!”
对于沈天澈神色的变化,冷曦舞只当他是知道她是谁之后而产生的疑虑,并不知道,其实那人是在担忧她。
“是啊,还真的不手软,一上来就塞了我颗毒药!”
说的人若无其事的很,听的人却是心中一紧。
还好冷曦舞立即就耸肩接着道:“不过呢,他那毒药实在太弱,对本姑娘来说和吃糖一样,没什么区别!”
听的人这才慢慢的放下了心,想想也是,她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自己的命不是也被她救过么,她又怎么会那般轻易地被沈天皓设计。
“你帮我只是想教训沈天皓,或者说你与冷王府有什么渊源?”
既然是沈天皓将她找来的,那就说明她与冷珞瑜定然十分相似,连他都认为她足以乱真。
虽说天下那么大,人有相似,很是正常,但真的会这么凑巧吗?
冷曦舞摇头又点头道:“教训沈天皓是迟早的事,至于我与冷王府有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多知道,反正我们只是互相帮忙,我不去了解你的背后,你也不需要深究我的秘密!”
一句话,就将两人之间划了一道无形的分隔线,他们之间的距离看似近,实则却很远。
沈天澈自然明白她话中深意,也就不再多问了。
对于冷曦舞来说,今日他们才算初识,她自然不可能对他推心置腹。
至于以后,那就说不准了。
转而嘱咐道:“明日入宫,要小心点,尤其是在太后的面前!”
其他人,对冷珞瑜可能都不熟悉,但那太后向来十分疼爱这位凤霞郡主,前几年太后去佛礼寺就是由冷珞瑜陪伴的,要想蒙骗这位太后娘娘的眼睛,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当今太后名叫南萱,出自北琅国首富南家,冷珞瑜的母亲南媛正是她的亲侄女,这般关系让她对冷珞瑜自小宠爱有加。
“放心吧,你认为,那人会让我这么快就露馅吗?”冷曦舞嗤笑说道。
恐怕有人比他们更担心她会在太后面前露馅吧!
即便是太后再怎么宠爱沈天皓与冷珞瑜,可那圣旨可是皇上亲赐的,要是让她知晓了这般李代桃僵之事,作为太后的她又岂容别人无视她儿子的威严。
面具之下的唇角,也渐渐勾出一抹看好戏的笑容。
看来,明日宫里,定会很热闹。
不多时,沈天澈就离开了阑珊院。
只是在离开之时,对冰素叮咛了一句:“好生照顾太子妃!”
轻言一句,却让在场的连潇与冰素都泛起了惊讶之色,还好绛红被冷曦舞叫进了屋,否则让她听到,肯定会疑问出声的。
连潇与冰素两人相视一眼,显然都觉得他们主子的态度有违常理,他们都很清楚沈天澈刚才那话是十分认真的,并不是随口一说。
主子不是不喜欢冷王府的人么?
主子不是很不喜欢这场赐婚么?
……
现在怎么一下子就换了一副态度,难不成屋里那个女子用了什么蛊惑之术?
两人心中都不由浮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题外话------
这两人以前的相遇,在两人心中的分量有明显的不同,so……(放心,咱这是宠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