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来不长眼的小屁孩!”
女人拍了拍身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妆容精致的脸盘皱成一团,眼里满是嫌弃之色。
小洁儿放下捂着耳朵的小手,气鼓鼓地瞪着她,“你妹的,本小姐摔倒了都没尖叫,你丫的尖叫个屁,还有,我的眼睛只能看到人!”
颜妮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将气鼓鼓的小家伙给扶了起来,“有没有摔到哪里?”
“喂,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如此没教养!”
小家伙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女人青着一张脸,语气愤怒中带着鄙夷。
颜妮抬眸,她注意到女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在她抬眼的片刻闪过一丝惊愕。
她没去理会她为何惊愕,而是推了推眼镜,嘴角笑意斯文,语气绵长,“小姐,你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去和一个孩子四五岁的孩子计较,教养可真心好!”
“嘻嘻,小妈咪,这你就不懂了,现在啊,有很多走在大街上的,她披着人皮,其实就是个没进化的动物!”
白浩抚了抚额,对于这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小妖孽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丫的,小小年纪,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
方晴美目微眯,她看着对面的女人,眼神转向牙尖嘴利的小女孩,莫名地笑了笑,也不去计较被人损了,戴上墨镜,就像只高傲的孔雀般,扭着水蛇腰就离开了。
小洁儿冲她背影冷哼一声,拇指帅气地抹了把鼻子。
颜妮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嗲怪,“以后别冒冒失失的!”
小妮子虽然比一般同龄孩子聪明,可终归是小孩,遇到个厉害的主儿,他们又不在身边的话,指不定得吃亏。
小洁儿双腿一并,抬手像模像样地敬了个礼,“遵命,小妈咪!”
一点小插曲,颜妮她们并没有放在心上,一行人高高兴兴地吃着晚餐。
初冬的夜,空气中透着一股冷冽的寒气,繁华的大都市,被雾气笼罩,像是披上了一层薄纱,飘渺而神秘。
某间高级会所内,灯红酒绿,推杯换盏,美人妖娆多情,男人风流倜傥,调笑声,娇嗲声,混合在一起,形成一幅犬马声色,酒池肉林的淫靡世界。
同这里所有人男人一样,盛谨伟身边坐了一个水灵灵的美人儿,只是相较于其他人的放浪形骸,他这里倒是规矩安静了不少。
“哎哎,伟子,出来玩,你放开点行不?丫的,以前可没见你这样老实过!”
黎阳是在声色场所混惯的人,红颜知己布遍整个京城,那女人是一打一打的,比谁都会玩儿。
“是啊,别告诉哥们儿,你家那位是个母老虎!”
“嘿,伟子,不是兄弟我说你不上道,这都快结婚了,大家伙儿到现在还没见过你媳妇儿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埋汰调侃,盛谨伟也只能将苦酒往肚子里咽。
他仰头,一口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再次拿起酒为自个儿斟满,“她在J市,还没回来呢!”
推门进来的方晴刚好听到他这一句话,她美目闪过一丝精光,笑的风情万种,“呵,谨伟,你这男朋友当得可真憋,我刚刚还碰到她带着女儿和风尚总裁白浩一起吃韩国料理呢!”
说话间,她人已经走到盛谨伟面前,犀利的眸子扫了眼他身边的女人。
那女人看着年纪不大,倒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儿,无所谓地笑了笑,自觉起身,“你们玩,我去趟洗手间!”
自方晴的话出口,所有人眼神都转向盛谨伟,眼底尽是诧异。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盛家的二少,正儿八经的名门贵胄,曾经也是美人儿堆里打滚的公子哥儿,居然会要一个带着拖油瓶的女人。
盛谨伟握着酒杯的手发紧,在方晴准备坐下之际,他毫不留情面地冷斥,“离我远点儿!”
方晴动作一顿,那屁股要坐不坐的,样子滑稽得不行,她面上有些挂不住,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捏着皮包的手紧了又紧。
终归是见过世面,有些道行的人,那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没过一秒,她便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为自个儿斟了一杯酒,笑着道:“谨伟,我好心告诉你,别被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给骗了,你心底有气儿,也不能往我身上撒吧!”
啪——
盛谨伟重重地将酒杯砸下,昏暗迷离的灯光下,那张温良无害的俊脸显得阴鸷可怖。
他瞪着她,也不顾这么多朋友在场,疾声厉色道:“方晴,我不管你怎么想,总之,别再将那些下三滥的心思动到我身上来,不然别怪我不讲情分,你现在在我这儿,屁都不是。”
如果说刚开始他对她还有那么点恻隐之心,在经过游轮那晚她联合齐喻枫设计他之后,那仅存的一点恻隐之心也没了。
方晴如此骄傲的一个女人,哪里受过这等闷气,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她白着一张脸,猛地站起身子,可是在接收到盛谨伟那双阴鸷的眸子时,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伟子,你丫搞什么呢!”
霍硚放开了怀里的美人,眯着眼,那小眼神儿在他们两人身上转悠。
盛谨伟起身,拿了外套就往外走,“你们继续,我喝得有点多了!”
黎阳看了眼气得直掉金豆子的方晴,伸手去拉他,“兄弟,没你这么扫兴的,晴疯子也没说啥啊!”
晴疯子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给方晴取得外号,以前她在他们圈子里最是玩得开的,再加上人美,所以,他们基本都捧着她。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以前的事儿,当初两人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圈子里,可是金童玉女,感情腻歪得不行。
说实在的,以盛谨伟对她那股殷切的心思,无法无天的宠溺,他会移情别恋,他们还不怎么相信,对于他那位女朋友,他们也没真正当一回事儿,别说是方晴自己,就连他们,潜意识里都会认为他们会旧情复燃。
出了会所,已是深夜,一股冷冽的寒风袭来,盛谨伟重重地吁出一口浊气,一只手插裤兜里,向停车场走去。
轰轰——
机车的噪音在身后响起,他回头,亮白的灯光刺得他眼睛都睁不开。
下一秒——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伴随着一声惊呼,“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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