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好不好——
病房外,盛谨枭听到这句话,准备进门的脚步,突地顿足,心尖儿狠狠被刺了一下。
通过透明的探视窗,里面,他阳光帅气,温良雅致的弟弟,此时像个脆弱的孩子般,卑微而小心翼翼地跟女人求婚。
而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
是他捧在心尖儿上的女人。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他的女人,也许真的不再属于他了。
六年,她将他忘得彻底,狠心的将他驱逐了她的生命,而他,却想她想得浑身都痛,找她找到绝望,仍是不想放弃。
心心念念六年的女人,要让他放手,他能放得了吗?
“枭子哥,谨伟真的很爱她对不对?”
温雅静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眼睛如他一般,看着病房里的男女,她说着,眼神转向浑身犯冷的男人,“枭子哥,这么多年来,你没忘记她吧?”
连续两个问题,男人都未给她回答,甚至连个眼神都未给她一个。
“可是,枭子哥,她似乎……将你给忘了!”
盛谨枭眸色一沉,身上那股冷冽之气更甚,他猛地转身,戴上军帽,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温雅静看着他挺拔如松的背影,美眸闪过一丝落寞和哀怨。
他在盲目地等着那人,可他却不知道,她亦是在盲目地等着他。
六年,他从二十四岁等到三十岁,而她从二十三岁,等到二十九岁。
女人最美好的年华,最宝贵的青春,她用来等他,可悲的是,他却不知道她在等着他。
女人不比男人,他就算再等个六年,依然是名媛淑女们竞相追逐的优质男人。
而她,又有多少个六年可以等?她若是再等六年,就已经人老珠黄,这辈子孤儿寡母也就这样了。
病房里,颜妮听到那句告白带求婚的话后,良久都没做声。
盛谨伟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她,却对上一双深邃漆黑的瞳仁,“颜妮,你……不乐意?”
颜妮帮他掖了掖被角,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相片放在他面前,语气淡然而平静,“这是谁给你的?”
“是齐喻枫!”
听到这个名字,颜妮眼底闪过一抹幽暗阴鸷的冷光,她抬眼看他,镜片下的眸子深得犹如一道深幽的漩涡,“你信了!”
你信了——
三个字,她说的漠然平静,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盛谨伟心底没由来的慌乱,他固执地去拉她的手,由于动作太急,针管都有回血的现象,“颜妮,我不信他,我信你,我知道,他只是想拆散我们,我知道的颜妮,你别生气!”
他不是不信她,他介意的是,她将他这个男朋友当成一个外人,她不住他安排的地方,她有事儿,出面解决的人不是他,他只是担心,在别人的刻意破坏下,她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颜妮看着他回血的针管,皱了皱眉,“你别乱动!”
盛谨伟乖乖地不动了,颜妮帮他将针管调整了下。
待回血现象消失,这才出声,“以后心情不好,记得别开车,还有,不要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渣生气,至于照片上的人,你可以防全世界的任何一个男人,但没必要防他!”
听着她不像解释的解释,盛谨伟笑了。
他那只没有扎针的手拉过她,安坐在病床边上,手臂揽过她纤若蒲柳的腰肢,“我听媳妇儿的!”
病房的门被推开,盛母牵着赵俊,提着早餐进来,看到两人搂抱在一起,眉头微蹙,“都受伤了,还这么腻歪!”
“嘿嘿,伟叔叔羞羞脸哦!”
盛谨伟丢了个小纸团砸他,“臭小子,我抱我自个儿媳妇儿,羞什么脸!”
“得了,小孩子的话,你也计较,真是长不大的孩子,赶紧将早餐吃了,徐记的小笼,安阳的皮蛋瘦肉粥,都是你喜欢的,妈要去上班了,你好好养着。”
“谢谢妈,你昨儿个晚上没睡好,要不回去休息下?”
梅玲捏了捏眉心,摇头,“不了,上午还有场会议要开,下午有个客户得接待,要提前准备,对了,待会儿张嫂会来照顾你,想吃什么,跟她说,让她帮你弄!”
盛谨伟塞了个小笼包入嘴里,连忙摆了摆手道:“别,我有颜妮照顾就好了,她现在工作还没落定,有空照顾我!”
梅玲也没说什么,犀利的眼睛转向颜妮,“颜小姐,那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颜妮笑着点了点头,面无异色地道:“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梅玲深深看了她一眼,亦是点了点头,牵着赵俊离开了病房,小屁孩一边走还一边嚷嚷着要留下来陪漂亮姐姐。
“温小姐和她儿子倒是和你们挺亲近!”
颜妮帮他将皮蛋瘦肉粥的盒盖打开,语气状似无意地闲聊着。
“嗯,她未婚夫在六年前为了救我哥和我爸而牺牲了,当时她怀了三个月的身孕,赵俊算是遗腹子,所以我们盛家对他们两母子很是照顾,也应该照顾!”
颜妮勾唇笑了笑,没说话。
盛谨伟瞧着她嘴角两个漂亮的小梨涡,那恬淡斯文的笑容,心里一阵心荡神驰,“亲爱的,我刚才的求婚,你……怎么想的?”
颜妮挑了挑眉,“如果每个男人都像你那般求婚,相信没有一个能成功娶得到老婆的!”
这意思是——
求婚失败了!
盛谨伟俊脸一垮,不过,马上又笑了,“得,我知道了,以后绝对给你一个意想不到的求婚仪式!”
颜妮眸色闪过一丝复杂,她敛了敛神,塞了一个小笼包入他嘴里,“赶紧吃吧!”
“你吃了没,这个给你吃!”
……
病房里,两人相处的画面虽说谈不上有多亲昵,但是却异常的温馨和谐。
离去又折回的盛谨枭站在门外瞧着,此时那脚,就像是绑了千斤负重一般,妈的,重得他都抬不起步来。
颜妮开门丢垃圾,就看到杵在门口的木头桩子,秀气的眉一挑,“您老杵在这儿做什么,病人在里面呢!”
盛谨枭如狼般的厉目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冰渣般,他看着她,冷哼了一声,压低着嗓子音道:“小妮子,你就不怕爷告诉谨伟,你跟爷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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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爷好苦逼有木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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