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柳新雅躺在新的床铺上,身子很疲倦,却没有丝毫睡意。【百度搜索Www..Com会员登入无弹窗广告】
回想起樱草跟她说的话,她这才知道萧四娘子身边的丫头都是用颜料为名,唯独自己例外,说明娘子根本不看重她。
柳新雅拢了拢身上的被子,翻了个身。继续思考眼下的问题,其实换个角度想想,进了萧府,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可以接触到萧家的酒——只要能有机会去酒窖看看。
但是如今待在萧四娘子这个小院里,跟一群小P孩勾心斗角,费尽心思讨另一个小丫头的欢心,让心理年龄成熟的她怎么也无法接受。
窝在这个院子里,恐怕是没有什么机会接触酒类了,除非她能想法子说服萧四娘子对酒产生兴趣,然后正大光明的进酒窖,可是自己又不得娘子的眼缘,看来想办法先离开这个院子才是上策。想到这里就忍不住叹气,路漫漫其修远兮,走一步看一步吧。
“小雅,我帮你打听吧!”小醅的声音突然从心里冒出来,吓了她一跳。
柳新雅习惯性寻找小醅的身影,“小醅,你在哪里?有东西吃吗?我这里有馒头吃哦。”
“放心,我早就到厨房吃饱了,嘿嘿,萧府的主子们都没吃过的菜,我先尝了个遍!你别找了,我在房顶上看星星呢!”小醅得意洋洋。
柳新雅翻了个白眼,严重鄙视会爬高的生物,不过还是很担心的说:“你找东西吃的时候,当心点,别被发现了,我今天晚饭偷偷藏了半个馒头,是打算留给你的。”
“放心吧,我有数的!以后吃饭时你别偷偷留东西下来了,被人发现,你就惨了!”小醅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情,“话说,你想找萧府的酒窖?”
柳新雅有些低落,“是啊,我想看看萧府的酒有哪些?看看有没有可以调酒的品种。既然付出那么大代价进了萧府,总得收集点有用的消息吧。我还想找找有没有恢复自由的方法,真可恶,这里的卖身契上居然没有自赎的条款,好像是要为主家立了大功才有机会脱籍出府!”
“我今天在萧府里四处逛的时候,好像闻到有个屋子里有浓浓的酒味,就在靠近大厨房不远。【高品质更新】等会我进去帮你瞧瞧?”小醅自告奋勇。
“你进去是容易,可是你认识酒吗?”柳新雅很疑惑。
“这个……不认识,不过古大叔喝的那种酒,我偷偷喝过一点,味道也不怎么样嘛!”小醅吧唧吧唧嘴巴。
柳新雅捂着嘴笑了,“难怪古大叔每次喝酒前,老是晃荡酒瓶,说街口小酒馆打的酒分量不足,原来是你啊!”
古凡喜欢喝酒,每天晚上习惯喝两杯,他喝的酒,柳新雅也看过,就是一般普通人家常喝的那种米酒,而且不是纯粮食酿造,无论从色泽,香味,酒精度来说都是下品。
看来这里的高级酒对平民来说太遥远,如果不是人为垄断抬高了高档酒的门槛,那就是酿造技术落后使得成本过高。那么以后她开个酒吧,运用调酒技术,推出更多的酒类,化整为零,不就能摊薄成本,让更多像古大叔这样的人都能喝上好酒了吗?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无奈的,出不去萧府,想啥都无法实现。
“小雅,别灰心,会有机会的,慢慢来吧!我会好好帮你打听的。”感受到柳新雅的气馁,小醅鼓励道,心中暗自盘算怎么帮小雅打探消息。
一连几日,柳新雅在萧四娘子的院子里干着打杂丫头的活。每日被使唤的到处跑,连娘子的面都没见过,不但这样,还得干些伺候大丫鬟的活。
这不,连胭脂的衣服都要她来洗,明明有洗衣房的人统一过来收衣服的,譬如樱草就从来不指派小丫鬟帮她做事,可是胭脂却故意让新来的小丫鬟轮着伺候她。
胭脂平日里只顾却围着娘子转,自己的活计却分派给别人做,做的好都是她的功劳,做的不好受罚的反正不会是她。平时还经常对小丫鬟们呼来喝去的,弄的“润心苑”里怨声载道。
柳新雅倒还没怎么反应过度,黛螺却已经冲撞胭脂几次了,她不但为自己跟胭脂争论,还不忘了为丁香出头,每次都被胭脂整的惨兮兮的,然后就看见丁香眼泪汪汪的看着她,一直在道歉,弄得黛螺反过来还得哄她。
柳新雅看着黛螺红肿的脸颊,丁香泪水涟漪的跟着她,不由得摇了摇头,又一个被丁香那柔弱外表欺骗了的人啊。
丁香倒是在萧四娘子身边越来越受重视了,娘子每次学习刺绣都点了名带上她,她倒也是个有天分的,再加上人也勤奋,日夜练习,拿出的绣品每次都被绣坊师傅夸奖不已,当然人家夸得都是萧四娘子。
正因为如此,萧四娘子对她很是满意,现在她的地位隐隐就在胭脂樱草之下。每当候在娘子屋外,居高临下看着柳新雅前前后后的忙碌,那种优越跟满足感让她很得意,这个小雅应该对她构成不了什么威胁了吧?
只是听着屋内胭脂讨喜的说着俏皮话,樱草温柔和气的说话声,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小醅忠实的履行着对小雅的承诺,不分白天黑夜地穿梭于萧府的个个角落,有机会还顺手牵羊掳走几款美味佳肴,或是刚出锅的鱼,或是刚炖好的肉。
它身手灵活,速度又快,就算被人看见也只不过是白影一闪,白天还好,入夜时分就很吓人了,经常把守夜巡逻的婆子吓得魂飞魄散。
渐渐地各种流言四起。
深宅豪门里,哪户没有几个冤魂索命的传说,自从守夜的婆子们,一个被吓病,一个被吓得摔断了腿之后,剩下的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昨天三郎房里的丫鬟九斤说看见云夫人回来了,眼睛碧绿碧绿的瞪着人……”
“啊!别瞎说,怪渗人的!”
“才没有乱说呢,前天还听说环儿姐姐也回来了,就坐在大郎房檐上,白乎乎的影子一闪而过。”
“天呐,莫非真的是有怨气?以后晚上可别出门了,别冲撞了什么就不好了。”
…………
听到这些的柳馨雅哭笑不得,同时又有些担心起来,这样的流言传到齐夫人那里,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到那个时候小醅就危险了。
柳新雅越想越担心,今天晚上一定要叫小醅出萧府避一避风头。
引出这一切的小醅毫不知情,还在勤奋的探索着萧府的酒窖。
黄昏时分,小醅顺手掳了一条鱼,打算找个清净地,好好享用晚餐,正巧看到一片竹林,环境倒也清幽,不过这里地方似乎有些偏僻,人迹罕至,竹子也疏于打理,显得萧条破败。
放心的坐定开吃,小醅很满意萧府大厨的手艺,这条红烧鱼做的鲜美可口。正当小醅吃完了肉还意犹未尽的舔着鱼骨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断断续续的哭声传来。
“母亲,你可是不放心儿,回来看儿了吗?”听声音是个男孩子在哭。
小醅动了动小耳朵,循声靠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布袍的男孩正举着三炷香,虔诚的跪拜,一边哭着一边念念有词。
“母亲,儿不负母亲所望,努力读书,现已通过县试,下月出发参加解试,儿定当夺得头名解元回来,他日金榜题名为母亲挣一副谥号,让母亲能含笑九泉!”
小醅听他说的很有志气,很是好奇,便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男孩。只见他衣着朴素,仅着一件洗的发白的棉布袍子,冠着书生头巾,眉目清秀,只是脸色略显苍白,双目红肿,显然已经哭了有一段时间了。看这打扮不像奴仆,可是朴素的也不像萧府的郎君,究竟是谁?
只听他接着哭述:“母亲,我知道您心里冤屈,是杜氏这个毒妇害你的!云妈妈都跟我说了,当年您是如何小小翼翼才生下了我,却不想还是没能逃过杜氏的迫害,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可怜我年纪小不懂事,还认贼作母,喊了那个杜氏多年的母亲,云妈妈忍辱负重,终于等到我长大成人将真相告诉于我。儿不孝啊!阿娘——”
“咕咚”一声,他倒在了地上,原来是悲愤交加,晕了过去。
小醅唬了一跳,悄悄靠近,用小爪子轻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见还有呼吸,想了想便捧起地上供奉的水酒,泼在了他的脸上。
片刻,不见他有动静,小醅试探的拍拍他的脸,却不想正对着他睁开的双眼。
这下连躲都来不及了,小醅“嗖”的窜入竹林深处。
只听得身后,那个男孩子的呼声,“在下萧景臣,灵猫莫怕,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问,你是从哪里来?可是受先母所托,特地显灵来看我?”
小醅脚下一歪,跑的更快了,我靠,这家伙的脑子里在想什么,灵猫显灵都出来了,读书读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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